1937年寒冬的济南,北风裹挟着血腥气掠过鹊山。农历十一月二十五日未时,高家胡同斑驳的土墙上,两道瘦小的身影正贴着墙根狂奔。



18岁的转子攥着妹妹春子的手,绣花鞋底沾满泥泞,粗布棉袄的盘扣在厮扯中崩开两颗。她们身后,日军皮靴碾碎冰碴的声响越来越近。

张洪范家的老槐树在北风中簌簌作响,树影里五间北屋的门板突然被撞开。两个少女冲进西头小北屋的瞬间,木门已被刺刀劈出裂痕。

杂货堆里的笸箩倒扣在了春子的头上,转子的银簪子深深扎进鬼子手背,迸出的血珠溅在泛黄的窗纸上。院里两杆三八式步枪还支在磨盘边,两个日本兵扑向了可怜的姐妹俩。



当张洪范听见女儿撕心裂肺的呼救时,这个平日沉默的庄稼汉抄起顶门杠就往西屋冲。土布棉鞋踏过结霜的庭院,他看见春子的蓝布头绳挂在鬼子军服的铜扣上,转子的绣帕被踩在皮靴底下。

两个女儿惨遭蹂躏,张洪范暴怒地扑向了日本兵。二十几个乡亲手执锄头、扁担涌进院门,张洪范的斧刃在暮色中划出寒芒,地瓜窖里渐渐漫开浓重的血腥气。两个日本兵当场被愤怒的张洪范砍倒,又被乡亲们一顿狠揍。

子时的月光惨白如霜,地瓜窖里窸窣的响动让他后背发凉——那个额头嵌着斧刃的鬼子竟在蠕动!月光透过窖口斜照在青紫肿胀的脸上,折断的手指正抠着窖壁的冻土。



老槐树的枯枝在风中发出呜咽,张洪范愤怒地抡起门闩时,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咯咯声。他抡起手臂粗的门闩,用尽所有的力气狠狠砸了下去,鬼子的鲜血飞溅,这个作恶的鬼子彻底断了气。

村西北的洼地里,新翻的冻土混着暗红血块。张洪范带着两个弟弟将泥土踩了一遍又一遍,土坑里埋着两具日本兵的尸体,尸体被村民们埋在这里,必须用脚踩平泥土不留半点痕迹。

远处鹊山据点的探照灯扫过天际,像恶魔睁开的独眼。他们不知道,二十里外的日军兵营里,被捕的村民黄从龙交代了打死两个日本兵的事情。



腊月十七的北风卷着雪粒子,刮得人睁不开眼。张洪范走过村口老槐树时,伸手摸了摸树干上的刀痕——那是春子六岁时他刻下的身高记号。

鹊山据点的铁丝网上挂着冰棱,他昂着头走进刑讯室,烙铁烧焦皮肉的焦糊味里,日军曹长听见这个中国农民说:“要杀要剐冲我来,别为难乡亲们!”



腊月二十三,小年的爆竹声被砍杀声取代。张洪范被日军押到村里行刑,看着刽子手的军刀举起时,忽然想起转子上个月绣的那对鸳鸯——本该是嫁妆的绣帕,此刻正揣在他贴胸的口袋里。

十一刀落下时,围观的老百姓看见血泊中的残躯突然抽搐了一下,像要挣断所有枷锁。张洪范被日军砍成了11块,日本兵用铁丝将他的残躯串在一起,挂在村口的木桩子上示众,企图吓倒那些敢于反抗的中国人。

靳家庄的雪地上,血痕蜿蜒如红梅。日军残忍的凌迟手段吓不倒靳家庄的百姓,吓不倒每一个有血性的中国人。百姓们冒死将他的残躯取下,拼接在一起后安葬。当春风再次吹绿鹊山时,新发的野草格外茂盛,有人说是浸了老父亲的血。



八十多年过去了,高家胡同的老墙根下,仿佛还能听见那声穿越时空的呐喊:“人要有骨气!”这声音回荡在历史的天空下,永远提醒着后人:民族的血性,就藏在每个普通人的脊梁里。

张洪范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也是一个不平凡的父亲,他是一个有血性的中国人,他是一个有骨气的抗日英雄。他用两条日本兵的命,为两个女儿的受辱报了仇。日军残忍地将他凌迟处死,可是他到死都没有服软,到死都没有向侵略者低头。



他的这种敢于反抗侵略的精神,至今依然闪耀着英雄的光芒和魅力,依然值得每一个中国人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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