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是希望一生一帆风顺,希望幸福美满,而生命并非那么圆满,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困难和磨难,有各种挑战出现,甚至生命会戛然而止。无常才是生命的常态,而持续的一帆风顺并不是生命的常态。
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并不是那么强健。人类已经进化到一定的程度,脑容量达到一定的级别,只是脑袋变大,以至于初生婴儿的躯干和四肢不足以支撑整个脑袋。倘若在原始时,初生婴儿是很危险的,因为他不会走,也不会爬,不会说话,只能在原地哭泣,就很容易引来野兽。或许,远古时代的婴儿脑容量没有这么大,脑袋比较小,很可能像骡马一样,出生之后就能站立行走,起码会爬,而不至于遭遇天敌的觊觎。原始时代的人比较乐观,因为他们并不知道生命是什么,倘若生了孩子,孩子被野兽叼走,他们就会寻找野兽,找不到就算了,找得到,就要看看孩子什么样。如果孩子被野兽吃了,他们会认为那是孩子的命运,自己并不能干涉。如果想要孩子,可以再生。即便到了唐宋时期,人们对于孩子的夭折也没有太好的办法。那个时期没有发达的医疗系统,孩子出生之后就有可能面临着环境的选择。说是孩子选择环境,其实环境也在选择孩子。孩子要适应环境,才能生存和发展,不适应就有可能得病死亡。谁也不知道生下来的孩子是不是残疾的,是不是死婴,是不是能够长命百岁。
鲁迅曾经在《野草·立论》中写过一段话:“一家人家生了一个男孩,合家高兴透顶了。满月的时候,抱出来给客人看,大概自然是想得一点好兆头。一个说:‘这孩子将来要发财的。’他于是得到一番感谢。一个说:‘这孩子将来要做官的。’他于是收回几句恭维。一个说:‘这孩子将来是要死的。’他于是得到一顿大家合力的痛打。说要死的必然,说富贵的许谎。但说谎的得好报,说必然的遭打。你……’‘我愿意既不说谎,也不遭打。那么,老师,我得怎么说呢?’‘那么,你得说:‘啊呀!这孩子呵!您瞧!多么……。阿唷!哈哈!Hehe!He,hehehehe!’”鲁迅批判了那种只求自保、不敢面对现实的社会风气,以及那种只追求个人利益、不顾集体福祉的自私行为。他呼吁人们应该勇敢地面对现实,坚持真理,即使这样可能会带来暂时的困难和痛苦,也要敢于迎难而上。鲁迅写到了人生的无常,而且认为人有出生必定有死亡,不必要喜欢生而忌讳死。但大多数人都喜欢生,忌讳死,认为生命会永久地发展下去,虽然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但没人愿意戳破这种愿望。孩子刚出生,亲戚朋友都会去恭喜,说孩子以后会升官发财之类的云云,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这个孩子以后会死的。孩子本身的生命比较脆弱,要面对周围的环境,甚至要面对传染病的危险。人们常说,孩子不经过七灾八难是长不大的,有的孩子还要经常自己解决困难,跌倒了再爬起来,才能练就坚韧的性格。
有的孩子长到青年时期,却突然得病去世了,或者有的遭遇车祸去世了,却不是人们能够预测的。有些算命的要用生命的无常来吓唬人们,给人们制造焦虑感,并以此赚钱,但大多数算命的并不会算人死的时候。可是在资本运作的时代,算命的要想最大程度地赚钱,就要算人什么时候死,大多要警告人们在什么岁数要当心,躲过那一年就算没事了,躲不过去就有可能死掉。这种话术很容易把握,也很容易赚钱,当然更容易给人们制造焦虑,让迷信的人乖乖就范。人生本身就是无常的,而且很多人都看到了这种无常。老年人今天脱的鞋,明天就不一定能穿上,有些中年人死在了酒桌上,死在了路上,死在了炕头上,还有的死在了工作岗位。突发性的疾病越来越多,而且很多人遭遇之后不声不响地离开了人世,亲戚朋友不会过度宣传,只会在送葬的时候悲哀,而把死人埋掉之后就会向前看,破涕为笑。男人死了女人,会迅速再找一个女人结婚,或者同居。女人死了男人,会迅速找一个男人结婚,或者同居。而不找异性结婚的,大多没有那个心力了,只求自保。卖保健品的利用人生无常的规律给人们制造焦虑,要中老年人买保健品,说是养生,其实卖了很多假冒伪劣产品,而监管部门又故意放开市场,致使养生保健产品充斥市场,形成很大的产业,当然就可以蒙骗很多中老年人了。
人生并不总是一帆风顺的,或者说一帆风顺的人生其实并不存在。人们渴望一帆风顺,渴望万事如意,渴望胜券在握,甚至渴望长生不老。这些渴望都是美好的愿望,却并不能实现。但人们有理想总是好的,总比没有理想,庸庸碌碌地生活要好。于是,一些商人制造了很多具有美好寓意的商品来卖,无论是红灯笼还是手把件,亦或是其他带有美好寓意的摆件、古董仿造物等,都可以热卖。很多人似乎都迷信,不是迷信神灵就是迷信书本,要不就迷信自己,迷信所谓的明星大咖等等,却从来不具备纯粹科学的理念。因为每个人的人生似乎都不能自己把握,会有一种空虚感,要找到精神的对应物。就好像崇拜神灵一样,其实神灵只是主观意识的对应物,甚至是主观意识造出来的,就可以迷惑很多人。无常才是生命的常态,似乎明天可以预测,但真到了明天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时间和空间变了,人也完全变了。昨天的时空和今天的时空是不一样的,昨天的你和今天的你也是不一样的。同样一件物品,在昨天和今天似乎没有动位置,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其实已经发生了变化,只是人们没有觉察出来罢了。地球在永不停息地自转和公转,人的位置随着地球的自转和公转不断移动,即便人在睡觉的时候,大脑也仍然会制造梦境,身体的细胞也没有完全停止运动。运动才是事物的永恒规律,而静止只是相对的。在运动过程中,会产生各种各样的可能。生命本身也是一种运动,或者说是一种运动轨迹,这种轨迹会产生各种各样的方向和可能,即便人在家里睡觉,生命也仍然在运动。
生命什么时候停止?一般不由人来决定,除非人要自杀,可以决定自己的死,但大多数人不会自杀,而是会让生命自然结束。即便人遭遇了厄运,生命猝然而止,也不由自己决定。无常才是生命的常态,人们要活在当下,而不要考虑未来太多的事物,也不用整天沉浸在过去。感悟当下就是活在当下,就好像一个电子活在量子世界中一样,又好像宇宙中的一粒尘埃,自然而然,返归自然,返璞归真才是生命的意义。对抗生命的无常,就是要活在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