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晚年谈起所谓的“民国四公子”,认为这“四公子”是:他、蒋经国、孙科和卢小嘉。
为什么没有袁克文、张伯驹这些人呢?大概因为在张学良看来,这是一个权利排行榜,或者叫“X二代排行榜”。民国1912年成立,袁世凯1916年就死了,袁克文最多不过辉煌4年。袁世凯的儿子都不行了,身为袁世凯表侄的张伯驹当然更不行。
(张伯驹的养父张振芳是袁世凯表弟,清朝最后一任直隶总督。他支持袁世凯称帝,袁世凯1916年去世,他又投靠了张勋,1917年张勋复辟失败,张震芳被捕,以叛国罪押送法庭,权势尽失。)
张学良是张作霖的爱子,蒋经国是蒋介石的长子,孙科是孙中山的独子,卢小嘉则是浙江督军卢永祥的儿子。和孙中山、蒋介石、张作霖这些人相比,小小卢永祥自然只能屈居末席,但不和这3个人比,卢永祥在当时中国的影响力和权势还是很高的。
卢永祥,同治6年(1867年)生于山东济南,20岁那年,他考取了天津武备学堂。这所学校在清末可不一般,它是时任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李鸿章创办的,也是中国第一所近代陆军军事教育学堂。从这所学校毕业的,除了有卢永祥,还有段祺瑞、冯国璋、王世珍、曹锟等等。
毕业之后,卢永祥顺理成章进入李鸿章的淮军,开始了其军事生涯,此后一路晋升到了提督总兵简放。1894年甲午战争之后,淮军的势力逐渐衰落,1895年,袁世凯在小站练兵,他广招淮军旧将,成为清末的主力部队,即是民初北洋军阀的雏形。
卢永祥投靠袁世凯后,历任陆军第六镇第11协统领、陆军第三镇第5协统领、北洋第二十镇协统(镇和协都是军队编制,后改称师和旅,北洋最初)。那时候,军队作战的主要目标不是列强,而是革命党,卢永祥因镇压革命党有功,先后升任总兵、提督、副都督。
民国元年,袁世凯成为大总统,卢永祥担任陆军24师师长,后改任陆军10师师长,驻扎在上海。这为他日后扎根江浙沪提供了基础,后来他历任淞沪军副使、护军使、会辨江苏军区、浙江督军等职,成为北洋军阀中比较突出的一股军阀势力。
1915年,袁世凯称帝,卢永祥积极拥戴,获封一等男爵。但是袁世凯很快就死了,北洋政府随即四分五裂,卢永祥于是加入了段祺瑞的皖系。
北洋政府在历史上可以分为4个时期:袁世凯时期、皖系时期、直系时期和奉系时期。1916年袁世凯死后,皖系占据了主导地位,但不过4年之后,即1920年,皖系就在直皖战争中败给了直奉联盟。
皖系失败后,卢永祥为了生存投靠了张作霖的奉系,紧接着,直系和奉系也打了起来,他们不光在北方打,也在南方打,也就是第二次直奉战争的前哨战——江浙战争,对战双方就是掌握浙江的奉系代表卢永祥,和掌握江苏的直系代表齐燮元。
江浙战争失败后,卢永祥流亡日本,此后进入奉系时期,卢永祥一度重新得势,但很快因为内部倾轧而下野。
卢永祥在历史上算是活跃时间比较长的,他先是投靠淮军,又投靠袁世凯,再投靠段祺瑞、张作霖,差点成了“民国不倒翁”。卢小嘉作为卢永祥的儿子,位列“民国四公子”之一,也是说的过去的。
不过,和其他几位“公子”相比,卢小嘉实在不文明,此人更像个“恶少”而非“公子”。我们都知道卢小嘉暴打黄金荣的共识,当时黄金荣是上海法租界华捕队的队长,因为卢小嘉在自己的场子里喝倒彩,被黄金荣的手下一顿痛扁,卢小嘉随后调来军队,绑架了黄金荣。地痞在军队的面前屁也不是,最后靠着张啸林、杜月笙等人说情,花了上百万的钱,黄金荣才从监狱出来。
江浙战争失败后,卢永祥失势流亡日本,卢小嘉想来喜欢赌博饮宴,很快钱就不够花了,于是就去给富太太当小白脸,最开始是溥杰的太太唐石霞,后来又是青岛的袁姓女子……
张学良晚年回忆卢小嘉时说:我看不上卢小嘉,这个人有我最讨厌的上海流氓派头。这个人简直没出息透了,家里也没有几个钱,就是靠女人。有几个有钱的太太姘他,完了他把人家的钱都弄没了,不是一个,是好几个,所以我说我看不上他。
张学良回忆,有一次他和卢小嘉在一块,卢小嘉说他想当皇上,张学良就问当皇上有什么好处?卢小嘉回答,当皇上我看上谁的老婆就要谁的老婆。张学良听后告诉他:你当皇上,我头一个就把你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