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张慧兰，今年68岁，住在一个小县城里。年轻时，我只是初中毕业，因为家里穷，高中都没读完，就早早嫁了人。
丈夫去世得早，独自一人将儿子张伟拉扯大。我以前在县城的粮站上班，后来单位改制，买断工龄，勉强算是个正式退休职工，每月有3600块退休金，虽然不算多，但自己一个人生活，也够用了。
儿子张伟今年42岁，大学毕业后，在县城一家单位上班，工资不算高，但也算稳定。
我对他倾尽所有，把他供上了大学，又给他在县城买了房，还帮他娶了媳妇刘芳。
刘芳比他小3岁，家境一般，娘家在农村，父母都是普通农民。婚后，她在县城开了个小店，勉强维持生计。两人结婚后，生了个儿子小浩，现在已经14岁，正上初中。
按理说，他们一家三口日子也该过得不错，可现实却并不如我预想的那样。儿子成家后，经济一直紧巴巴的，房贷要还，孩子要养，媳妇的店铺生意也不稳定，三天两头找我借钱。
最开始，我心疼儿子，总想着帮衬一点，每个月都会偷偷补贴他们5000块，这笔钱对我来说并不轻松，但想到小浩学费、补习班的钱，我也就咬咬牙拿出来了。
可我万万没想到，这些年的付出，换来的却是亲家母的得寸进尺。她47岁高龄生了二胎，如今孩子才3岁，她理直气壮地让我接济他们，说儿子一家还要养她的小儿子，问我：“谁来养我儿子？”
事情就这样激化了，我的忍耐到了极限。
02
事情的转折点，发生在去年年底。那天，我刚从超市买菜回来，手机就响个不停。一看，是亲家母王桂芳打来的。我心里咯噔一下——她很少主动联系我，每次来找，准没好事。
“慧兰啊，最近你是不是没给张伟补贴钱了？”她的语气有些不满。
“嗯，是的。”我直言不讳，“我退休金就那么点，年纪大了，自己也得留点养老钱。”
电话那头立马提高嗓门：“你这话可不对啊！你儿子每个月房贷、孩子学费都要花钱，我们小儿子还那么小，等他上学了更是花销大。你每个月那5000块，张伟都拿来补贴家用了，现在你不补贴了，他哪来的钱帮我们？”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阵难受，原来我每个月给儿子的补贴，竟然被拿去贴补她的小儿子？
“王姐，张伟已经四十多岁了，他有自己的家庭要养，我能帮就帮，但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再说了，你的小儿子，是你自己的责任，怎么能指望我儿子养？”
王桂芳一听，立刻炸了：“你这话说得可真没良心！你儿子娶了我女儿，咱们两家就是一家人，他帮衬一下我儿子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了，你那点退休金花不完，拿出来帮帮亲家，怎么就不行了？”
我深吸一口气，忍住怒火：“王姐，这个理儿真不是这么算的。”
电话那头传来不耐烦的叹气声：“慧兰，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给不给？”
我狠狠心，说了句：“不给。”然后挂了电话。
从那天起，王桂芳便开始在亲戚朋友面前到处说我刻薄，说我有钱也不帮儿子，甚至还挑唆刘芳在家里闹。
没多久，刘芳果然找上了门，一进门就哭哭啼啼：“妈，你怎么能不给我们钱了？你不知道我妈的难处吗？小浩现在补课费都交不上了，你忍心看着孙子受苦？”
我看着她的脸，心里一阵发冷。她在乎的，真的是小浩的学费吗？还是因为她妈的压力？
我耐着性子说：“小浩的学费，我当然会管，但这是两回事。你妈的孩子，不是我的责任。”
刘芳的脸一下子变了，冷冷地说：“妈，你就这么狠心？”
我心寒了。她不是不懂道理，而是觉得我理应继续给钱。
但我已经受够了。
事情不仅没结束，反而越闹越大。
有一天，我去市场买菜，碰到了老邻居李姨。她拉着我，满脸同情地说：“慧兰啊，你亲家母到处说你呢！说你断了张伟的经济来源，害得他们家日子过不下去，还说你不管孙子……”
我心头一阵怒火，正要解释，李姨又低声说：“她还说你有个存款账户，里面存了几十万，就是不肯拿出来……”
我气得浑身发抖，几十万？我每个月的退休金也就三千多，哪来的几十万？
回到家，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几年，儿子家里的经济状况一直不好，可是刘芳的小店明明还在开，张伟的工资也没少，怎么会连小浩的学费都交不上？
我决定去银行查一下张伟的账户。虽然他成年了，但我之前帮他存过钱，多少还有点权限。结果一查，我整个人都傻了——这几年，我给他的钱，大部分都被他陆续转到了王桂芳的账户上！
一瞬间，我的心像被刀割了一样疼。
这些年，我辛辛苦苦省吃俭用，想着帮衬儿子一家，却没想到，我的钱竟然被送去养了亲家的孩子！
我彻底寒了心。
当晚，我把张伟叫到家里，冷静地把银行的流水给他看：“这些钱，都是你转给你丈母娘的？”
张伟的脸色变了，支支吾吾地说：“妈……她也不容易，你就帮帮她吧……”
我死死盯着他，心里发凉：“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妈也不容易？我这些年省吃俭用，舍不得吃好的穿好的，结果全都贴补了你丈母娘的儿子？”
张伟低下头，不敢看我。
“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给你们钱了。”我一字一句地说，“你们自己的家，自己养。你丈母娘的孩子，和我没有关系。”
张伟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我坚定的眼神，最终什么也没说，低着头走了。
可是，王桂芳并没有放弃。
没过几天，她竟然直接找上门来，一进门就哭天抢地：“慧兰，你太狠心了！你这样做，是想逼死我们母子吗？”
我冷冷地看着她：“王姐，我从来没想过害谁，但我也不能养你们一家。”
她的脸瞬间变得难看：“你自己一个人住着大房子，拿着退休金，怎么就不能帮帮我们？”
我叹了口气，声音冷了下来：“王姐，你已经47岁了，你生这个孩子的时候，就该想到以后该怎么养，而不是指望别人。”
她还想继续闹，但我已经不想再听，直接把她请出了家门。
从那天起，我关闭了对张伟的经济支持。
刘芳的态度也变了，明显对我冷淡了许多。
每次去儿子家，小浩依然亲热地扑过来叫“奶奶”，可刘芳却连句热情的话都没有，张伟也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仿佛家里多了一个陌生人。
我知道，他们心里怨我。可我不在乎了。
03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生活恢复了平静。
有时，我也会想，或许有一天，张伟会真正明白，一个人的责任，不能永远推给母亲。
小浩还是会时不时跑来找我，他还是那个天真可爱的孩子，不会因为大人的算计而改变对我的感情。我依旧会给他买好吃的，偷偷塞点零花钱，但我不会再让我的钱，流向不该去的地方。
王桂芳后来又找过几次，见我态度坚决，最终也没再闹腾。她的小儿子，还在长大，但那是她的责任，而不是我的。
我断掉了5000块的补贴，断掉的，不只是经济上的支持，更是我的软弱和无奈。
或许，等张伟真正意识到，自己该为这个家承担责任时，他会重新站在我面前，对我说一句：“妈，对不起。”
但那一天，什么时候会来？我不知道。
我只是知道，从今往后，我不会再为别人不属于我的责任买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