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张建国，今年45岁，初中毕业，结婚二十多年了，家住在一个小县城。
年轻的时候，我在建筑工地干活，后来因为年纪渐长，身体吃不消，就在县城里找了份送快递的工作，虽然辛苦，但勉强能维持一家人的生计。
我的妻子刘霞，比我小三岁，家里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岳父去世得早，岳母一个人把他们姐弟仨拉扯大，确实不容易。
也正因为如此，岳母特别疼小儿子，总觉得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什么好事都想着他，甚至连小姨子刘芳都不如。
我和刘霞的婚姻，说好吧，也就那么回事。她是个老实本分的女人，不善言辞，平时也不会跟我吵架，但也不怎么关心我。
她最大的牵挂就是她娘家，尤其是她母亲，简直比对我还亲。我有时候调侃：“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外人？”她就笑笑，不吭声。
我们结婚后，岳母也没给什么嫁妆，反而是我拿出了全部的积蓄，在县城按揭买了一套小房子，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
岳母住在老家，房子是岳父留下的，几十年了，虽然破旧，但好歹是个窝。后来，岳母年纪大了，老家的房子也快拆迁，她就搬来我们家住。
刚开始，我对岳母也算孝顺，毕竟她是我老婆的妈，来了总不能让她睡沙发吧？所以腾了一间房给她住，吃饭都是我掏钱买菜，日子虽紧巴，但还能过得去。可时间久了，我发现事情不对劲。
岳母住进来后，家里的气氛变了。她开始对我各种挑剔，嫌我回来太晚，嫌我在家里不做家务，嫌我不会赚钱，甚至连我吃饭的方式都看不顺眼。最让我心寒的是，她对女婿和亲儿子的态度天差地别。
她的儿子，也就是我小舅子刘强，在县城开了个小超市，日子过得比我们好。
岳母每次去他家，都是笑脸相迎，嘴里夸个不停：“强子有本事，能赚钱，比你姐命好多了。”
可一回到我们家，脸马上就拉下来，开始数落我：“你看看你，天天就知道送快递，什么时候才能出息？”
我忍了又忍，毕竟她是长辈，可岳母分家产时的一番操作，彻底让我寒了心……
02
那天，我下班回家，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岳母、小舅子刘强，还有小姨子刘芳都在，妻子刘霞低着头，像是刚哭过。我疑惑地看着他们，问道：“今天什么事？怎么都在？”
岳母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地说：“今天叫你过来，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说。你也知道，我年纪大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趁着现在还清醒，把家里的事情安排一下，省得以后麻烦。”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岳母继续说道：“老家的房子快拆迁了，政府那边已经给了补偿款，还有一套回迁房。我打算把这笔钱和房子分给孩子们。”
说着，她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张协议，递给刘霞：“这个是你的份，五万块钱，毕竟你是嫁出去的女儿，不能要太多。”
然后，她又转头对刘芳说：“芳芳，你也没嫁人，娘不能亏待你，给你十万，回迁房以后你也能住。”
接着，她把目光落在刘强身上，语气里透着明显的偏心：“强子，你是家里的唯一男丁，这个家以后还得靠你，所以回迁房的产权写你的名字，补偿款里你拿二十万。”
我听完，皱紧了眉头：“妈，那我的呢？”
岳母像是听不懂我的话，装模作样地问：“你的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问：“我是你女婿，在这个家里也尽了责任，房子里这些年我出钱养家，岳母您也在我家住了这么久，现在分家产，怎么连我一点都没提？”
岳母摆摆手，毫不掩饰自己的偏见：“你是女婿，不是我亲儿子，这些财产是我们刘家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心上。我侧头看向刘霞，她低着头，一声不吭。我心里一片冰凉，这么多年，我在这个家里到底算什么？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笑了笑说：“妈，您说得对，这是你们刘家的财产，我不该惦记。但这些年，您住在我家，吃我的，喝我的，我从没计较过。现在分家产，您却把我当外人，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这个女婿，在您心里根本没有任何位置？”
岳母被我问得一愣，随即冷哼一声：“哼，你要这么想，那就随你吧。反正财产我已经分好了。”
我点点头，没再争辩，直接走进卧室，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刘霞急了，连忙过来拦着我：“你干什么？”
我冷冷地看着她，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我走。”
刘霞慌了，眼里满是泪水：“你别这样，妈就是这个脾气，她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苦笑一声，“她分家产的时候怎么不‘无心’分点给我？我这么多年供养她，难道就没有一点情分？既然她觉得我是外人，那我就成全她，今天我就走。”
我提起行李，头也不回地出了门，身后传来岳母的声音：“走就走，谁稀罕你！”
我没有回头，心里却泛起苦涩，二十年的婚姻，竟然比不过岳母的一句话。
03
我搬出了家，在外面租了个小房子，开始一个人生活。起初，刘霞来找过我几次，哭着求我回去，但我知道，她还是那个优柔寡断的女人，永远不会为了我去反驳她母亲。我累了，不想再过那种被人看不起的日子。
后来，我听说岳母的身体越来越差，刘强嫌她烦，不愿意照顾她，而小姨子刘芳也嫁人了，没有时间管她。她这才想起我，托人带话给我：“强子和芳芳都顾不上我，霞也没能力养我，你要是愿意回来，我就认你这个女婿。”
我听后，只是淡淡一笑：“她当初分家产的时候，可没把我算进去，现在却想让我养老？晚了。”
是啊，晚了。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无法弥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