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王林
“在治污减排方面，我们将加快推进清洁取暖、超低排放改造、挥发性有机物(VOCs)污染治理、移动源防治等各项重点任务，全面推进产业、能源、交通三大结构绿色低碳转型。”2月24日，生态环境部大气环境司司长李天威在生态环境部2月例行新闻发布会上表示。
2025年是“十四五”规划收官之年，也是全面深化改革的关键之年。生态环境部将坚持精准、科学、依法治污，高质量实现“十四五”收官，同时正在研究“十五五”大气污染防治工作和空气质量改善目标任务，将聚焦产业、能源、交通三大结构转型，协同推进降碳、减污、扩绿、增长，推动经济社会绿色低碳转型。
▋▍深化重点领域行业治理
李天威介绍，2024年生态环境部在大气污染防治方面开展大量工作，包括系统推进大气环境质量管理、持续深化重点领域行业治理减排、全面加强重污染天气应对和区域联防联控、大力推进消耗臭氧层物质管理和噪声污染防治。
在深化重点领域行业治理减排方面，2024年完成散煤治理200万户，累计达4100万户。推动出台《产业结构调整指导目录(2024年版)》《2024—2025年节能降碳行动方案》。推动完成钢铁行业全流程超低排放改造1.3亿吨，实现全国80%以上产能全流程或重点工程超低排放改造。组织排查VOCs重点企业2.35万家，完成问题整改3万余个。累计淘汰高排放车近5000万辆，对7家车企13个车型的车辆开展排放召回，涉及问题车辆28万辆；开展机动车排放检验领域第三方机构专项排查整治行动，查处3790家，刑事立案155起，有效打击弄虚作假。
值得关注的是，“十五五”大气污染防治工作和空气质量改善目标任务，目前正在研究阶段，总体看有三方面基本考虑：一是在工作思路上，锚定“美丽中国”建设要求，加大协同推进降碳、减污、扩绿、增长的力度，推动经济社会绿色低碳转型，进一步降低大气污染对人体健康的影响。二是在目标指标上，重点关注对健康影响最大的PM2.5和由此引发的重污染天气，客观、科学反映“人努力”的成效，并与2035“美丽中国”建设目标相衔接。三是在重点举措上，系统总结“十四五”的经验做法，突出标准引领、制度创新和综合施策，更好发挥有为政府和有效市场作用，加大源头减排、结构减排、碳污协同减排和科技减排的力度。
▋▍污染防治与降碳协同减排
近年来，生态环境部统筹大气污染防治和“双碳”目标要求，一体谋划、一体推进污染防治攻坚的标志性战役任务措施和降碳措施，协同减排。“大气污染物和二氧化碳排放呈现显著的同根同源性，降碳和减污核心都是解决高碳的能源结构、高能耗的产业结构和高排放的交通运输结构问题。”李天威透露。
一方面，推动能源清洁低碳高效。坚持发展非化石能源和煤炭清洁高效利用并举，推动能源消费清洁化低碳化，重点削减非电用煤。推动燃煤锅炉、工业窑炉清洁能源替代或者是关停整合，全国燃煤锅炉从2013年的将近50万台下降到目前的不到10万台；累计完成北方地区冬季清洁取暖改造4100万户左右，减少散煤使用8000万吨左右。
另一方面，促进产业绿色转型升级。坚决遏制高耗能、高排放、低水平项目盲目发展，推动淘汰落后和低效产能；高质量开展重点行业超低排放改造，累计完成8.93亿吨粗钢产能的全流程超低排放改造或重点工程改造，协同减少二氧化碳4000万吨以上。
同时，发展绿色交通运输体系。我国铁路货运量实现“八连增”；车辆结构持续优化，2024年新能源汽车销量达到1286.6万辆，占汽车销售量40.9%；2024年新能源重卡销售量达到8.2万辆，占重卡销售总量13.6%。
接下来，生态环境部将以空气质量改善为核心，进一步加强减污降碳协同治理。聚焦大气污染防治重点区域，强化碳污协同管控，聚焦火电、钢铁、水泥、焦化等重点行业以及大宗货物运输这些重点领域的协同减排。更加注重源头减排，更加注重以结构优化调整为引领，加快推进产业、能源、交通的三大结构转型；更加注重科学治理，根据污染物和温室气体融合清单，聚焦协同性好的关键环节，谋划一批标志性的减排项目；更加注重系统治理，强化重点行业大气治理的绩效分级管理，推动重点行业、重点企业推广应用先进的降碳减污协同控制技术。
▋▍移动源减排成为新突破口
生态环境部部长黄润秋在2025年全国生态环境保护工作会议上表示，大气污染治理，要把移动源减排作为新的突破口。
对此，李天威强调：“‘十四五’以来，我国大气污染防治形势发生深刻变化，移动源影响日益凸显，当下和今后一个时期，抓住移动源这个‘牛鼻子’十分迫切，也非常必要。”
从排放总量看，移动源是我国大气污染物排放的重要来源，排放的氮氧化物和挥发性有机物分别占全国总量的60%和24%左右。特别是氮氧化物，机动车、非道路移动机械、船舶、铁路内燃机车等移动源氮氧化物的排放量超过900万吨。
从实践成效看，这些年，柴油货车污染治理一直是空气质量改善重点。在“十四五”全国机动车保有量增长17%、工程机械保有量增长14%的形势下，移动源氮氧化物排放量下降15%。达成这一成效关键在于疏堵结合、汰旧换新，优化结构、清洁运输，突破非道、降低污染。一方面，累计淘汰高排放车将近5000万辆，新能源汽车销售量占比超过40%，连续十年位居全球第一；另一方面，重点区域、重点航线、重点港口岸电常态化使用，机场非道路机械和场内车辆的电动化世界第一。
下一步，生态环境部将加快移动源标准制修订，加快跟国际标准接轨，完善在用车标准规范体系，完善排放检验设备验证方法和防作弊技术规定。同时，推进火电、钢铁、煤炭、焦化、有色、水泥等重点行业大宗货物的清洁运输，推动大宗货物长距离运输公转铁、公转水。
更重要的是，要强化机动车排放监管、推动非道路移动机械综合治理。一方面，加快淘汰国四及以下的货车、严格整治国五货车的超标问题、强化国六货车的智慧化监管、加快推进新能源重卡的替代应用。另一方面，全面淘汰国一及以前的工程机械，重点区域推进国二工程机械的淘汰，重点提高机场、港口、园区等新能源机械和内部车辆的新能源比例，以标准升级促进铁路内燃机车排放水平提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