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6日，在全国政协十四届三次会议期间，全国政协委员、春秋航空董事长王煜在接受北京商报记者采访时谈到，民航与铁路是竞合关系而非竞争关系，他建议将加强空铁"两网融合"纳入"十五五"发展规划，打造具备多式联运功能的综合交通枢纽。他同时透露，春秋航空会进一步与12306深化合作，争取实现国际航线空铁联运产品衔接销售，以及更加灵活的退改机制。谈及公司2025年的发展，王煜说到，春秋航空将重点投放东北亚、东南亚市场运力。
将制定更灵活的空铁联运退改机制
今年，王煜重点针对民航与铁路的两网协同建言献策。尽管近两年"高铁抢走民航客流"已成为业内的热门话题，但在他看来，民航与高铁并非纯粹的竞争关系。王煜认为，空铁协同发展是破解竞争困局的关键，并透露春秋航空会进一步与12306深化合作，将制定更灵活的空铁联运退改机制。
王煜表示，通过空铁联运，民航能够触达的城市和客群会更多。民航业内有一个流传已久的说法：有10亿中国人没有坐过飞机。王煜认为，10亿人的背后是中国民航市场蕴藏的巨大潜力。实现空铁联运后，通达的高铁网络可以将更多旅客带来机场，更多小城居民可以有机会搭乘飞机走向远方。
目前，春秋航空App已经上线空铁联运的购票选项。王煜告诉北京商报记者，民航与铁路的票务对接正在不断深入。春秋航空空铁联运已全面覆盖了北上广深以及兰州、沈阳、石家庄、成都、宁波、扬州等50个航空枢纽城市，服务延伸至周边1087个县市火车站点。
除春秋航空外，国航、东航和南航也已支持购买空铁联程票。旅客还可以通过12306购买前述几家航司的机票。
王煜表示，未来，春秋航空会进一步与12306深化合作，争取实现国际航线空铁联运产品衔接销售。同时，还将制定更加灵活的退改机制，例如旅客错过联运后段时的互免改签与退票费用规则等。此外，春秋航空将致力于突破目前空铁联运产品中存在的儿童、婴儿无法预订、销售期不一致问题，并与更多具备空铁换乘条件的枢纽机场合作，为旅客提供站内值机、行李代转、隔夜住宿、交通接驳等空铁换乘便利化服务。
打造"多站合一"的枢纽城市
从民航企业的角度，王煜正在努力推动空铁联运的发展进程；从现代综合交通运输体系的整体规划角度，王煜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言。
王煜认为，当前，我国现代化铁路基础设施体系和现代化机场体系正在迅速形成，有力促进了经济发展，更好地满足人民出行需求。但高速发展的同时，一些新问题也随之出现。
王煜提出，民航与铁路存在两网分离的情况。枢纽机场和高铁站分开建设，削弱了枢纽机场与周边高铁可通达的城市的连接能力。此外，部分地区并未将铁路上的"机场站"设置在干线上，这导致铁路的"机场站"仅能辐射本地客源，无法通达其他周边城市。前述两种情况均不利于国际枢纽的打造。
具体而言，在高铁网络不断完善的情况下，一些以往的高流量短途航班逐渐被高铁取代，例如成都—西安、西安—郑州等。当这些航班停运后，原本到西安、成都、重庆等枢纽的航线网络也随之消失。
在这种情况下，境内旅客原本可以搭乘短途航班在境内中转，随后换乘出境航班；但当前一成的短途航班停运，旅客就只能通过高铁换乘航班，或者直接购买经由境外枢纽中转的联程航班。
王煜表示，机场和高铁站修建在一起，既能减少中转换乘时间，方便旅客出行，也能减少投资，更有利于发展综合交通枢纽，正如空铁联运发展较好的上海虹桥机场、成都天府机场，以及即将在3月20日启用的兰州机场T3航站楼。
"想要真正实现空铁联运，还需要相关政府部门作出统一规划。目前，交通运输部已经开启相关工作，希望未来两网协同一致的‘步子’能迈得更大一点。"王煜说道。
对此，他建议，将加强空铁"两网融合"纳入国家"十五五"发展规划，综合考虑政治、经济、人口、产业等因素，使两网乃至多网客流高效"集疏运"，形成相互支撑合力，打造具备多式联运功能的综合交通枢纽，尤其是枢纽城市，尽可能"多站合一"。
重点增投东北亚运力
当前，民航市场正在延续增长态势。对于2025年的发展，王煜表示，春秋航空接下来还将开辟更多新航点和新航线，提高航班频次和密度，推动出入境游市场再升温。
2024年，春秋航空先后新开广州—福冈、广州—胡志明、上海—釜山等多条国际航线，加密上海—大阪等国际航班。
王煜透露，2025年，春秋航空还将重点聚焦东北亚市场。一方面，春秋航空的机队全部是单通道飞机，最远航程为5—6小时，因此春秋航空的国际航线基本集中在东北亚、东南亚、中亚和北亚地区。另一方面，春秋航空在日韩地区的市场份额重，优势更明显。据王煜提供的数据，春秋航空在日本的航班量居于国内航司第三名，按照旅客量则可以排名第二。在济州岛航线上，春秋航空的运力投放已经占据国内航司整体份额的54%。
王煜同样看好东南亚市场。早在2020年以前，泰国就是春秋航空的主要目的地之一。海岛、热带等独特的目的地特色以及短航程、免签等出境便利条件，都将持续吸引中国游客到访。
根据航班管家的最新数据，2月24日—3月2日，我国的国际航班量恢复至2019年的84.4%。王煜表示，2020年以来，春秋航空将大部分运力转回国内，培育了不少国内的新航线，运营情况趋于稳定。因此，在加码国际市场时，不能立马撤回这些新航线的运力，在飞行能力有限的情况下，无论是从市场角度还是航司运营角度出发，都需要循序渐进增投国际市场运力。
"整体来看，我国的国际航线还将保持稳步增长的态势。"王煜说。
入境便利化服务需更细化
除了聚焦民航业，王煜还对入境游提出发展建议。他说，除2020年外，这是他第六年对入境游建言。
2024年，我国大力促进入境游发展。国家移民管理局发布数据显示，2024年免签入境外国人达2011.5万人次，同比上升112.3%。在诸多便利化政策支持下，我国入境游正在呈现出蓬勃生机。
不过，王煜在调研中发现，外籍旅客对来华入境游普遍存在"不愿来、不敢来、不方便"的问题，仍有很多细节性的入境便利化服务需要完善。
以国内的公共厕所设施建设为例，王煜表示，国内的公共厕所绝大部分是"蹲厕"，欧美国家的游客基本无法使用，甚至日韩等亚洲国家的部分游客都不习惯"蹲厕"。如厕成为外籍旅客来华的日常生活难题。此外，诸如旅游标识缺乏翻译或翻译有误、部分境内线上服务平台不支持使用护照和外国人名线上预订服务等问题依然存在。
对此，王煜建议，在进一步扩大免签政策范围的同时，应当加强旅游市场秩序管理、推进旅游接待体系便利化建设，关注细节化的日常生活服务。具体来看包括持续改善网络环境、优化入境线上支付和预订功能、做好城市标识的外语翻译等。在改进厕所蹲位方面，王煜特别提到，建议按2:1或者3:1的比例，增设坐厕并配备必要的消毒设备。
北京商报记者 关子辰 牛清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