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锣鼓喧天的婚礼现场,姜子期攥着捧花的手指节发白。她望着镜中头戴凤冠霞帔的自己,突然发现鬓角金步摇的流苏缠成了死结。外头传来喜娘催促声,她慌忙起身时踩到裙摆,整个人撞向雕花屏风——这场意外仿佛预示了后续所有荒诞的开端。



林川风此刻正对着铜镜调整领结,余光瞥见张花花拎着裙摆大步流星冲进祠堂,把林家祖传的翡翠如意塞给堂弟当弹弓靶子。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突然听见远处传来花轿落地的闷响,混杂着王大柱母亲尖利的指挥声:"柱儿快把红绸拽紧些!"



当四顶花轿在十字路口相撞时,命运的齿轮彻底脱轨。姜子期的盖头被疾风卷走,正巧蒙在追着糖葫芦跑的王大柱脸上。林川风伸手去扶踉跄的新娘,却抓住了一截绣着金线牡丹的嫁衣袖口——那本该属于张花花的嫁衣此刻正穿在姜子期身上,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洞房里的龙凤烛爆了个灯花,惊醒了面面相觑的两人。姜子期盯着林川风腰间晃动的羊脂玉佩,突然想起这是三年前诗会上替自己捡起诗笺的公子。而林川风嗅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沉水香,终于认出眼前人正是自己在古玩市场遇见的,那个能准确鉴别宋代官窑的姑娘。

另一厢的偏院里,张花花一脚踢翻了合卺酒,琥珀色的液体浸湿了王大柱母亲亲手缝制的百子千孙被。"就你这怂样还想当丈夫?"她扯下满头珠翠,却看见王大柱蹲在地上认真擦拭她踢翻的酒杯:"这玛瑙杯是前朝贡品,摔碎了多可惜。"月光透过窗棂,照亮了他鼻尖沁出的汗珠。

当两对"错位"夫妻在祠堂重逢时,姜子期正捧着林家的族谱指出某支旁系的记载谬误,林川风眼底的惊艳比晨露还要明亮。而张花花揪着王大柱的耳朵跨进门来,后者怀里还抱着修补好的青花瓷瓶——昨夜她砸碎的,正是他偷偷收藏的永乐年真品。

三个月后的立夏宴上,姜子期与林川风联手揭穿了企图侵吞林姜两家产业的账房先生。当算盘珠子噼啪作响时,张花花正举着王家新开的酒肆地契,上面赫然盖着王大柱设计的"醉仙酿"印章——那个曾被母亲斥为"不务正业"的篆刻爱好,如今成了商号的金字招牌。

秋分那日,四乘花轿再次出现在城门口。姜子期凤冠上的东珠映着林川风含笑的眼睛,而张花花一把扯下盖头,把绣球精准砸在忙着给客人斟酒的王大柱怀里。茶楼说书人拍响醒木:"要说这姻缘天定的佳话,当属咱城里这两对儿——错拜了天地,却正对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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