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街道上,宋大江停住了脚步。
目光落在父亲遗留的手札上,里面关于“黑玉髓”的记载上明确指出:朱砂是破解此毒的关键。但他猛地清醒过来,自己这般贸然前往皇宫,仅凭一腔热血是远远不够的。
自己如今只是一个位卑言轻的仵作,根本不足以撼动李元这样的权臣,更何况如今的宋大江随时可能遭遇不测。所以他需要隐忍,需要有力的证据,更需要一个能够将真相公之于众的机会。
想到这层,宋大江已然心里有数,伴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他折返回府……
夜深人静,宋大江换上夜行衣,悄然离开府邸。他的目标是醉仙楼——吏部侍郎孙达明生前最后用餐的地方。如果黑玉髓是在那里被下的毒,醉仙楼中一定还留有线索。
醉仙楼早已打烊,宋大江从后院的矮墙翻入,摸黑溜进厨房。他点燃一支蜡烛,微弱的光线下,厨房的器具整齐排列,一通翻找后,角落里一只不起眼的瓷碗引起了他的注意。碗底残留着些许黑色粉末,与孙达明指甲缝中的黑色物质如出一辙。
宋大江小心地将粉末刮入一个小瓶中,正准备离开,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迅速吹灭蜡烛,躲进一旁的储物柜中。
门被推开,一个黑影闪了进来。那人动作敏捷,直奔宋大江刚才检查过的瓷碗。宋大江屏住呼吸,透过柜门的缝隙观察。借着微弱的光,他看清了那人的脸——醉仙楼的掌柜。
掌柜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将瓶中的液体倒入瓷碗中,随后用布擦拭干净。宋大江心中一凛:这掌柜果然与案件有关!
等掌柜离开后,宋大江迅速从柜中出来,跟踪掌柜的踪迹。掌柜并未离开醉仙楼,而是径直上了三楼,进入一间隐秘的厢房。
宋大江贴在门外,听见里面传来低沉的对话声。
“事情办得如何?”一个陌生的男声问道。
“一切顺利,孙达明已死,李相的计划可以继续推进。”掌柜的声音中带着谄媚。
“很好,李相不会亏待你的。记住,管好你的嘴,否则......”另一个声音威胁道。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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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江心中震惊:李元果然与此案有关!他正想继续听下去,忽然感觉后颈一凉,一柄冰冷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宋仵作,深夜造访,有何贵干?”一个阴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宋大江心中一沉,知道自己已被发现。他当机立断,抬腿一脚踢在那人的下阴。那人猝不及防被踢了个正着,痛苦地往下了腰。
宋大江趁机挣脱,转身一看,竟是一个蒙面黑衣人。他不敢恋战,迅速从窗口跃出,借着夜色消失在巷弄中。
回到府中,宋大江的惊魂未定。他迅速取出从醉仙楼带回的黑色粉末,与孙达明体内的黑色晶体对比,果然一模一样。更令他震惊的是,粉末中还夹杂着几粒细小的金色颗粒,那是塞外特有的金砂!
“果然与塞外势力有关......”宋大江喃喃自语。他不由得想起父亲手札中提到的“塞外势力”,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如今当务之急是前往孙府,告知孙夫人此事来龙去脉,而后再做打算!
直到次日清晨,宋大江刚整理完手头上所有证据,但唯独缺失了李元的那枚玉佩。但此时已来不及多想,门外便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他打开门,只见罗震神色凝重地站在门外。
“出事了!”罗震压低声音,“孙府昨夜起火,孙夫人全家老小都葬身火海。李相下令,此案到此为止,任何人不得再查。”
宋大江心中一沉,知道这是李元在杀人灭口。他将罗震拉进屋内,关上门,低声说道:“罗捕头,此案远未结束。李元与塞外势力勾结,意图操控朝臣,我们必须阻止他!”
罗震皱眉:“可我们只是小人物,如何与李相抗衡?”
宋大江取出装有黑色粉末和金砂的瓶子,坚定地说:“我有证据。只要将这些呈给皇上,李元的阴谋就会败露。”
罗震沉默良久,终于点头:“好,我陪你一起。”
两人商议一番,决定通过罗震在宫中的关系,委托他人将证据秘密呈递给皇上。然而,他们刚出府门,便被一队全副武装的侍卫们拦住。
“宋仵作,罗捕头,李相有请。”为首的侍卫头子冷冷道。
宋大江与罗震对视一眼,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在这些持刀披甲的侍卫面前,他们没有选择,只能默默跟随侍卫前往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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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书房,李元端坐堂中,神色阴冷。他手中把玩着一枚黑玉髓制成的扳指,目光如刀般扫过宋大江两人。
“宋仵作,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李元缓缓开口,“可惜,聪明人往往活不长。”
宋大江毫不畏惧,怒目而视道:“李元!你勾结西域势力,用黑玉髓毒害朝臣,操控朝堂,罪无可恕!孙大人之死就是最好的证据!!”
李元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镇定:“荒谬!本相忠心为国,岂容你一个小小仵作污蔑!”
说罢,李元冷笑一声,看向两人继续说道:“罪无可恕?在这朝堂之上,成王败寇而已。你以为凭你一个小小仵作,就能撼动本相?”
宋大江从袖中取出装有黑玉髓粉末和金砂的瓷瓶,高举过头:“证据在此!李相,你的罪行已经败露!”
李元见状,眼中杀机暴起,挥手示意一旁的侍卫:“拿下!”
就在侍卫即将动手之际,罗震突然拔刀,挡在宋大江面前:“谁敢动他!”
李元眯起眼睛:“倒是把你忘了,罗捕头,在本相面前拔刀,你这是要造反吗?”
罗震冷笑:“造反的是你,李元!你残害忠良,祸乱朝纲,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李元闻言哈哈大笑:“就凭你们?来人,给我拿下这两个逆贼!!”
然而,门外却无人响应。
李元顿时心中一沉,暗叫不好,急忙冲到门口,只见他的亲信侍卫已被皇宫禁军制服,整个相府都被控制。
“这......这……”李元不可置信地后退几步,眼中满是惊恐。
李元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冲进来的禁军头领拿下。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宋大江:“你......你究竟做了什么?”
宋大江此时如释重负,望着皇宫禁军的身影也明白过来,微微一笑,轻声吐出两字:“玉佩”。看来,皇上对这一切早已了然于胸,那枚丢失的玉佩也在皇上手中。
宋大江冷冷道:“李元,你送我的玉佩,早已成为你的罪证。你以为用黑玉髓操控朝臣,就能一手遮天?可惜,你低估了皇上的英明,也低估了天下人的正义之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高喝:“皇上驾到——”
李元如遭雷击,瘫坐在地。只见皇帝身着五爪龙袍,在禁军的簇拥下大步走入书房。他目光如炬,冷冷扫过李元:“李元,你可知罪?”
李元跪地磕头,声音颤抖:“皇上,臣冤枉!这都是宋大江和罗震的诬陷!”
皇帝冷哼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以及那枚玉佩,扔在李元面前:“这是你与塞外势力往来的密信,还有黑玉髓的配方。再者,朕早已察觉到你的阴谋,只是苦于没有确凿证据。今日多亏宋大江与罗震,才能将你这奸贼绳之以法!”
李元看到密信和玉佩,脸色瞬间惨白,踉跄后退道:“不......不可能!此事天衣无缝,你又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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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江上前一步,冷冷道:“李元,你以为你的阴谋天衣无缝,却不知天理昭昭,疏而不漏!”
李元瘫坐在地,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败了。
皇帝当即下令:“宰相李元勾结塞外,残害忠良,意图谋反,实属罪大恶极,即刻革职查办!”
临出门前,李元突然回头,死死盯着宋大江:“宋大江,你真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塞外势力不会放过你的!”
宋大江淡然一笑:“李元,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的下场,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皇上转身看向宋大江和罗震,神色缓和:“宋大江,罗震,你二人不畏强权,揭发奸佞,实乃朝廷之栋梁。”
宋大江与罗震跪地回道:“臣等为国尽忠,断不能辜负皇上厚望。”
数日后,皇帝在朝堂上亲自审理李元一案。宋大江与罗震作为证人,将李元的罪行一一揭露。朝臣们震惊不已,纷纷上书要求严惩李元。
皇帝下旨,将李元革职查办,抄没家产,其党羽也一一落网。塞外势力在京城的秘密据点被连根拔起,彻底清除,黑玉髓的配方被销毁,再也无法祸害世人。
朝堂之上,皇帝对宋大江和罗震大加赞赏,龙颜大悦道:“朕特封宋大江为御前仵作,罗震为御前侍卫统领,望你二人继续为朝廷效力。”
宋大江与罗震齐齐跪地谢恩:“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退朝后,宋大江站在宫门外,望着湛蓝的天空,长舒一口气。罗震走到他身旁,笑道:“宋仵作,不,现在该叫宋大人了。接下来有何打算?”
宋大江微微一笑:“天理昭昭,疏而不漏。只要这世上还有冤屈,我就会继续查下去,传承祖辈的荣光。”
罗震认同地点点头:“好,咱哥俩一起!”
两人相视一笑,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场正义的胜利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