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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我虽然考上了中专，但是父亲的病实在太严重了，我根本没有心思去上学。
正当家里为父亲的医药费急得焦头烂额时，我跑去条件较好的二婶家借钱。
然而二婶一见我，就把门甩了我脸上，冷冷地说：“没钱，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谁能想到，五年之后，我居然亲自去二婶家登门道谢。
01
“妈，爸的药钱又不够了，我去村里借点儿。”我站在厨房门口，低声对着正在做饭的母亲说道。
母亲一边翻动锅里的菜，一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别总想着借钱，咱们村他们也算不上富裕，不要去麻烦别人，咱们自己想办法。”
我点点头，心里却是一阵沉重，我知道母亲是想让我安心读书。
可家里这情况，连爸爸的医药费都快凑不齐了，我的心里难免有些焦虑。
“妈，我听说二婶家那儿有些积蓄，不如去她家碰碰运气，或许她能帮个忙。”我提起了二婶的名字。
虽然心里不太想麻烦她，但总得有个出路。
母亲停下手中的活，叹了口气说：“还是不要去了，不要总想着麻烦别人。”
我明白母亲的意思，二婶一向吝啬，尤其是看我们家穷得像样子时，她哪里肯轻易借钱给我们呢。
但我心里想，不能放弃任何一个机会，爸爸的病得治，家里要继续维持生计。
这时候村里的村长突然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一丝微笑，然后说道：“小陈，听说你考上了中专？这可是大事啊，得庆祝庆祝！”
“啊，村长，谢谢您。”我有些愣住，虽然村长一直关照我们家，但说到庆祝，我心里却不是很高兴。
考上中专当然是好事，可我的心里想着的更多的是父亲的病情和家里的困难，心里难以提起什么欢喜。
村长继续笑着说：“这么大的喜事，咱们得摆宴席，不仅要庆祝，还得放电影，让村里的人都知道，给你个面子！”
“嗯，村长，您太客气了。”我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但心里却觉得这热闹似乎和我的心情不太匹配。
父亲的病情依然没有好转，而我又能做的似乎不多。
“家里情况怎么样？”村长看到我有些低落的样子，关心地问。
“还行，我爸病了，得治。”我勉强笑了笑，心里却十分沉重。
村长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说：“别担心，有我在，不用怕，等你去上学了，咱村里大家都会支持你的。”他拍着胸脯说得很大方，我心里不禁感动，但也有些犹豫。
“多谢您，村长。”我觉得很不好意思，自己家里都这样了，村长还关心，我觉得自己压力更大了。
“对了，你这中专上的是什么？”村长问我。
“机械。”我低声答道。
“机械啊，这个专业好，学了肯定有工作做。”村长笑着说道。
我点点头，没说话，心里只是想，如果我不去上学，我爸怎么办？我家里怎么办？
村长又说：“你看啊，村里办的宴席，咱们也得办个热闹点的，给你上学送行，大家也都愿意支持你，看看你能不能借点儿钱，再凑点儿家里用。”
听到这里，我脑袋一阵晕乎，我知道村长好心，但是这能帮我什么呢？
大家的支持我心领了，但总不能一直靠别人，自己还得有点主意。
宴会办了，确实是热热闹闹的，大家给我送了很多祝福。
我一边应付着大家的关心，一边心里却在想着爸爸的病情，想着家里的困难。
村里的那些人热情洋溢，拿着红包送给我，笑着劝我：“去吧，去上学，回来给咱们村里争光！”
我笑着接受了他们的好意，但心里始终放不下家里的担忧，尤其是爸爸的病。
此时此刻虽然大家都在高兴，可我的心情始终无法提起来。
“妈，爸的药钱怎么回事？我这儿的钱还差点儿。”我回到家后，再次找母亲商量。
“你别管那么多了，已经凑了点儿，你就安心去上学。”母亲对我说。
“妈，我担心家里，担心爸……”我当时担忧的说道。
母亲温柔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说：“放心吧，你爸会撑得住的。”
可是我真的能放心吗？父亲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家里每个月的医药费都成了重压，我一边上学，一边不断地为家里操心。
“要不然我就不去了？在家帮着照顾爸，做点儿工作也能赚钱。”我偷偷想过这样的念头。
但转念一想我也知道，假如我不去上学，将来自己也可能一事无成，家里想要翻身的机会也会越来越渺茫。
02
我坐在屋里的木凳子上，眼前的桌子上摆着几碗剩饭和水壶。
窗外是昏暗的黄昏，屋里却因为一份沉重的气氛而显得格外安静。
母亲正在屋外晾衣服，偶尔传来衣服拍打的声音。
村长走了进来，像往常一样带着笑脸，手里拎着一袋从集市上买来的米和菜。
“小陈，你妈今天没做饭？”村长一边放下袋子，一边笑着问。
“没有，爸的药钱又不够了，妈还在准备药材呢。”我没抬头，只是随口应了一句。村长听了我的话，愣了一下，然后坐到我对面。
“你最近看起来很闷，心里肯定有事吧？”村长看着我，眼里透着一丝关切。
我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书本，然后看着他说：“村长，家里这情况我真的很难抉择，我知道继续上学很重要，可是爸的病情不容耽误，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村长看着我，稍微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温和：“我知道你的心情，你爸生病，家里的负担大，钱少。
你是孝顺孩子，这份孝心我知道，可你得明白，读书是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上学，能让你有更好的未来。”
我抬起头看了看他，心里五味杂陈，我知道他是好心，可就是这份好心让我的心里有些矛盾。
村长自己家条件也不好，自己家也常年拿着借来的钱过日子，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钱帮我们？
“村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家里也不容易，爸的病我不能不管，村里不是说可以帮忙借点儿钱，我还是想着先凑些，保住爸的治疗。”我低下了头，不想看他。
“我知道。”村长叹了口气，叠了叠双手。
顿了顿，然后有些无奈的说：“可是不能总是靠别人。村里人帮你一下，是情分，借钱是义务，不可能一直指望着他们。
你如果不上学，将来只能做农活，挣不了什么大钱，爸的病得不到治，家里依然是困境。”
他停顿了一下，认真地看着我，然后又继续说道：“我能借你点儿钱，但你得想明白，别因为眼前的困境就放弃了自己的未来。
你现在放弃了，十年后还得回到原点，人生就是这么个循环，你得有目标。”
我看着村长的眼睛，他的眼神透着一种坚定和诚恳。
当时我沉默了好久，低头喝了一口水，心里却是一片迷茫。
“但是村长，你知道的，我家现在没有任何存款，爸的药每个月就得花大钱，母亲也一直操心。”我再一次强调了家里的困境，声音有些哽咽。
村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这个钱先拿着，帮你爸治病。”他语气很平淡，但我知道，这对他来说绝对不是容易的事。
“村长，我不能一直向你开口。”我伸手接过那个信封，心里有些复杂。
“如果是自己家人，我能理解，但你并不是我亲戚，帮忙到这份上，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当时我非常感激的说道。
村长笑了笑，非常无奈的说：“我知道你的想法，不想欠别人太多，可咱们也不是不讲情义的人。
这笔钱就当是给你的支持，放心吧，家里有困难大家都会帮忙。”
我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卡住了。村长这些话，让我深受感动，但我也知道，事情不能一直这样拖下去。
“你先好好考虑，去上学是对的，不要放弃。”村长叮嘱了一句，然后站起来准备离开。
我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递给他一杯水，轻声道：“村长，谢谢你。”
村长拍拍我的肩膀，温和地笑了笑：“记住，别为难自己，你能走得远，爸的病会慢慢好起来的。”
他走了我坐在窗前，望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虽然村长帮了我，但我知道这条路我得自己走。
借钱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上学才是唯一的出路。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这个压力，但我知道无论如何，我得坚持下去。
03
那天我真的很失望，早上我背上包，带着满心的希望。
心里想着，只要能借到点钱，爸的病就能尽快治疗，家里也能度过这难关。
虽然心里明白，二婶他们家条件也紧巴巴的。
但她儿子当时赚了不少钱，而且家里正在建房子，这让我抱有一丝希望。
我来到二婶家时，天还没完全亮，院子里安静极了。
门口的铁门咯吱一声开了，我推门进去，看到二婶正在院子里忙活。
见我进来，二婶愣了一下，然后放下手里的工具，朝我走来。
“你来做啥？”二婶看了我一眼，语气有些冷。
“二婶，我家这段时间真的很困难，爸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医药费不够，我想着来借点钱。”我看着她，声音有点犹豫，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二婶皱了皱眉，眼睛稍微眯了一下，冷冷地说道：“我家也不宽裕，怎么帮你？你自己家里也有亲戚，怎么不去找别人？”
我心里有些沉重，但我还是勉强笑了笑：“二婶，我知道您家也不容易，但能不能先借点儿，回头我一定还。”
“去去去，别在这儿站着丢人现眼！”二婶突然语气严厉起来，指着门口。
然后非常生气的说：“没钱，不给你。你自己出去打工也行，哪有那么多不劳而获的好事！”
我站在那里，愣了几秒钟，然后转身离开了。
心里是又气又无奈，走到院门口的时候，我几乎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压在了我身上，连呼吸都有些沉重。
回家的路上我心情极差，心里不停地问自己，自己到底能靠谁？
身边的亲戚、朋友，大家都好像各自有各自的难处，根本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
可是爸的病情一天天加重，家里本来就有的困难，这样下去，我又能怎么办？
这几天的事让我开始对未来感到迷茫，那个一直以来撑着家的力量，突然变得那么脆弱。
我想过要不要放弃去中专，但又觉得，若是放弃了，那就真什么都没了。
我回到家后，看到爸躺在床上。
虽然病得很重，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睛里却是那么坚定。
他轻声说：“孩子，去吧，不管怎么样，去读书，读书是唯一能改变你命运的路。”他这话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而我也没有勇气再违抗。
就这样我背上了行李，前往了中专。
那时候我内心其实并没有完全安定下来，还是心里牵挂着家里的事情，担心爸的病，担心妈妈的担忧。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也渐渐适应了学校的生活。
在学校里，我除了认真学习外，还常常会跑去学校附近的小饭店帮忙做点零工，赚点外快给家里寄去。
每次妈妈收到我寄的钱，都会在电话里激动地说：“你要好好学习，别让自己太累，爸的病也慢慢好起来了，我们撑得住！”
而那个时候，我的二婶虽然没有直接帮我，但却常常出现在我爸的病床前，带着她的家人来看望爸。
她带着家人几乎每周都会来看爸一次，渐渐地爸的病情开始有所好转。看着爸一点一点恢复过来，我心里终于有了些许安慰。
虽然家里依然不富裕，但看到爸的身体渐渐恢复，我的心里充满了感激。
而我在中专的学习也逐渐有了起色，成绩越来越好，慢慢地我也找到了自己未来的方向。
我知道虽然眼前的生活依然艰难，但我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去改变这一切。
你身边有这样刀子嘴豆腐心的亲人吗？他们做过哪些让你感动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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