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张桂兰,今年58 岁,出生在一个小县城,年轻时家境一般,初中毕业后就没再继续念书。
那时候,农村的女孩读书不被看重,家里人觉得,女孩子迟早要嫁人,读书没什么用。
于是,16 岁那年,我就进了镇上的纺织厂当女工,干了二十多年,后来厂子倒闭,我就靠着一点补偿金和零工维持生计。
我老伴儿刘志国比我大三岁,年轻时是县城里的一名建筑工人,后来年纪大了,身体吃不消,才转去做一些帮工的活儿。
我们结婚三十多年,感情算不上多甜蜜,但一直相互扶持,日子虽然紧巴巴的,但也算稳定。
我们有一个女儿,叫刘晓慧,今年32 岁,大学毕业后嫁到了城里,女婿是个做生意的,家里条件比我们好得多。
女儿婚后就很少回家了,偶尔回来一次,也是带着孩子匆匆待一两天就走。
她平时的开销不小,孩子上的是贵族幼儿园,家里装修也讲究,穿的用的都是名牌。她偶尔也会给我们买点东西,但大多是些她用剩下的电器或者衣服,很少直接给钱。
这些年,我和刘志国一直省吃俭用,想着攒点养老钱。
我们没什么正式的退休金,我当年在纺织厂的工龄够不上退休要求,刘志国虽然有点工龄,但每个月也就领个一千多块钱,根本不够支撑老年生活。所以,我就靠着做家政、帮人带孩子一点点攒钱,二十多年下来,也算存下了60 万。
这些钱是我们的养老底气,我一直小心翼翼地存着,连女儿女婿也没提过。
可是,最近发生的一件事,让我发现了一些让我心寒的真相……
02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那天晚上,我正在厨房收拾碗筷,听见老伴儿刘志国在客厅接了个电话,声音压得很低。虽然我没听清全部内容,但大概能听出来是女婿小王打来的。
电话里,老伴儿支支吾吾地说:“我们手头紧,能拿出来的也就六万,再多……真拿不出来了。”
我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六万?我们明明存了六十万,他怎么跟女婿说只有六万?
我放轻动作,悄悄走到厨房门口,竖起耳朵听着。电话那头的女婿似乎不太满意,语气有些急躁:“爸,晓慧跟我说,您和我妈这么多年一直在攒钱,现在她怀二胎了,家里资金有点紧,我们想着能不能先借点儿救急,等以后生意周转过来了,就还您。”
女婿一向精明,做生意的人说话滴水不漏。但我心里却犯起了嘀咕,他们家条件一直不错,怎么突然缺钱了?
老伴儿咳嗽了一声,似乎有些为难:“小王啊,我们真没那么多存款,平时日子紧巴巴的,晓慧也知道,家里能拿出来的就这些……再多的话……爸妈是真的没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感觉——有疑惑,有愤怒,还有一丝说不出的冷意。
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不和我商量?我们的钱,怎么成了他们随便开口就能动的?
我强忍着心里的情绪,假装若无其事地走出来,故意提高嗓门:“老刘,谁打电话啊?”
刘志国被我吓了一跳,连忙挂了电话,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没……没谁,就小王,随便聊了几句。”
我盯着他的眼睛,心里越发确定他在隐瞒什么。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03
第二天一早,我偷偷翻出了刘志国的手机,趁他去买菜的时候,找到了昨晚的通话记录。果然,通话时间整整持续了二十多分钟,比我听到的内容明显要多得多。
我又在他微信里翻了翻,发现了他和女婿的聊天记录——
“爸,六万真的有点少,我们这次买房还差二十万,实在没办法了,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小王,爸妈真的没有那么多积蓄了,这些年你妈身体也不好,家里开销也大……先给你凑六万,剩下的,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看到这里,我的手有些发抖,心里像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
买房?他们不是早就住上了大房子吗?还要买房?
我越想越不对劲,连忙给女儿刘晓慧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晓慧,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我听说你们要买房了?”
电话那头,女儿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妈,你怎么知道的?是小王跟你们说的吧?我们这不是想换个学区房嘛,二宝以后上学也方便点。”
我心里一沉,果然是买房的事。可她的语气却十分轻松,似乎并不觉得让我们拿钱有什么问题。
我顿了顿,试探着问:“那你们自己手里不是有存款吗?”
女儿叹了口气:“妈,我们手里有点钱,可新房子首付加上装修,真的有点吃紧。小王说,爸妈这几年攒了不少钱,想着能不能先借点儿,等以后我们手头宽裕了再还你们。”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阵发凉。
他们根本不是问我们愿不愿意,而是已经默认了我们应该拿这笔钱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晓慧,妈问你件事,你知不知道,我们到底存了多少钱?”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即女儿笑了笑:“妈,我哪知道具体数字?反正你们平时省吃俭用的,家里也没什么大开销,应该存了不少吧?”
我心里一阵刺痛,终于明白了——他们根本没把我们的养老钱当回事,在他们眼里,这笔钱就是他们的“后盾”,随时可以动用。
更让我寒心的是,刘志国竟然也在瞒着我,把六十万“缩小”成六万,想偷偷帮他们!
04
那天晚上,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刘志国,心里憋了一肚子话。
“老刘,我们的钱,到底是存了多少?”我直截了当地问。
刘志国被我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支吾着说:“不……不就是六万嘛……”
“你确定?”我冷冷地看着他。
他避开了我的目光,沉默了几秒,最终叹了口气:“桂兰,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晓慧是我们的女儿,她现在有困难,我们帮一把,不是应该的吗?”
我心里一阵发凉,声音有些颤抖:“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呢?我们老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这些钱是我们的养老钱!要是有一天,我们病了、动不了了,谁来管我们?”
刘志国低下了头,半晌没说话。
我继续说道:“他们不是缺吃少穿,而是为了买学区房、换更好的生活,凭什么要动我们的养老钱?”
刘志国叹了口气:“可他们也是我们的孩子啊……”
我苦笑了一下,声音有些发哑:“可他们,有把我们当成真正的父母吗?”
这一夜,我彻夜未眠。
05
第二天,我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我拿着存折,去了银行,把所有的钱都转到了自己的名下,设立了一个独立账户,并且特意设定了“仅限本人取款”的权限。
回到家后,我把存折锁进了柜子里,郑重地对刘志国说:“从今天开始,这笔钱,谁都别想再动。”
刘志国看着我,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几天后,女婿又打来了电话,问我们钱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接起电话,语气平静而坚定:“小王,不好意思,我们的钱已经存进了养老账户,取不出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女婿笑了笑:“妈,您这是不信任我们啊?”
我淡淡地回了一句:“不是不信任,而是我们真的老了,这些钱,是我们最后的依靠。”
那天之后,女儿和女婿的态度明显冷淡了许多,连电话也越来越少。
但我并不后悔。
人老了,最怕的不是没钱,而是心寒。
这一次,我终于学会了,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