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卫生间又堵了。"我无奈地看着漫出来的污水,"这都是第三次了。"

母亲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锅铲。客厅里传来表哥儿子的哭闹声,还有表嫂的怒吼:"不许吃零食!等会还要吃饭呢!"

这是表哥一家借住我家的第三个月。原本说好只住两周,等他们的房子装修好就搬走。可这一拖再拖,眼看着都入冬了。



"你表哥也不容易,"母亲小声说,"刚被公司裁员,房贷还没还完..."

我翻了个白眼。表哥是不容易,可他天天躺在沙发上刷抖音,连找工作都懒得找。倒是表嫂,把我家当成了免费宾馆,指使我妈当保姆。

"姨母,中午想吃红烧排骨。"表嫂又在厨房门口嚷嚷,"对了,小明最近在长身体,多炒几个菜。"

我正要发作,母亲拉了拉我的袖子:"行,我这就去买排骨。"

看着母亲驼着背出门的身影,我心里一阵难受。自从表哥一家住进来,家里的开销翻了倍,连母亲的养老钱都搭进去不少。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隔壁传来表哥儿子打游戏的声音,喊得震天响。明天还要上班,可这样谁睡得着?

"咚咚咚。"有人敲我的门。是母亲。

"小芳,"母亲神神秘秘地说,"妈想了个办法。"

第二天一早,我照常去上班。中午吃饭的时候,收到母亲的信息:开始了。

傍晚回到家,就看见表嫂正歇斯底里地往行李箱里塞衣服。表哥抱着儿子,脸色煞白。

"怎么了这是?"我装作不知情地问。

"还不是你妈!"表嫂边收拾边骂,"大白天的在家烧纸钱,还念念有词的。我问她干嘛,她说是在超度你死去的爸爸!"

我强忍着笑:"啊?我爸不是好好的住在乡下吗?"

"就是!"表嫂声音发颤,"可你妈说,自从我们住进来,她晚上经常梦见你爸,说这房子住多了人,阴气太重..."

母亲这时从厨房探出头来:"哎呀,我这不是担心嘛。你们住进来后,我总觉得家里阴森森的。昨晚还梦见你表叔说,要把借住的人魂魄勾走..."

表嫂"啪"地合上行李箱:"老刘,我们现在就走!这房子邪门!"

表哥还想说什么,表嫂已经拖着行李往外冲:"快点!等会天黑了更不吉利!"

不到半小时,表哥一家就搬走了。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电视里播放的新闻声。

母亲坐在沙发上,美滋滋地剥着橘子:"你表嫂最怕这些,我早就知道。"

我打开表哥塞给我的红包,里面是这三个月的伙食费。母亲说:"这钱我们不能收。明天去买几箱牛奶,让你爸捎回乡下。"

"妈,"我忍不住问,"您今天烧的是什么纸?"

"废报纸啊,"母亲笑眯眯地说,"我还特意在上面写了'超度表哥一家',让你表嫂瞄到了。"

我噗嗒一声笑出来:"那您念叨的是什么?"

"菜谱啊,"母亲得意地说,"我就是把你表嫂爱吃的那些菜名念出来,再加上几句'请快离开'。"

我看着母亲狡黠的笑容,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些年,她总能把那些踩在我们头上的亲戚收拾得服服帖帖。

门外响起汽车的喇叭声,应该是表哥在楼下搬家。母亲站起来,把窗帘拉严实了:"别让他们看见我们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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