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寒门状元救赎之路!
2009年7月12日正午,北京某商业银行营业厅内,黎力颤抖的手几乎握不住水果刀。人质女孩颈间的项链闪着冷光,"求求你们...只要十万..."
2001年某天,江西萍乡上栗县的山涧还笼罩在晨雾中。14岁的黎力和小伙伴到山涧玩耍,忽然听见传来急促的呼救声,原来是贪玩的小伙伴正在河水中挣扎,"别怕!"黎力不等大人到场,甩掉鞋跃入激流,湍急的水流敲打着他的小腿。他终于将小伙伴推上岸。
"阿力将来定是栋梁之材!"老村长颤抖着手往黎家门槛缝里塞进二十个鸡蛋。没人想到,这份期许会成为勒紧少年脖颈的绞索。2003年9月,背着全村人凑出的5000元零钞,黎力踏上了北上的绿皮火车。硬座车厢里,他反复摩挲着录取通知书上"北京科技大学"的金色校徽,怀里的咸菜罐随着铁轨颠簸发出细碎的声响。
开学典礼交学费那天,其他同学是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当黎力父亲从补丁摞补丁的裤袋掏出零零散散的一叠零钱,这个细节像根毒刺扎进他的心脏。从那天起,他开始了昼夜颠倒的双面人生:白天是躲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腼腆学霸,课后化身成辅导家教。
寒雨打湿他单薄的校服,"奶奶走了",他仰头望着飘雪的天空,喉间溢出困兽般的呜咽。那个瞬间,命运的琴弦悄然崩断。伴随父亲做生意失败,二十万债务如巨石压垮了这个家。
2009年7月12日正午,知了在梧桐树上发出刺耳的悲鸣。银行营业厅内,黎力颤抖的手几乎握不住水果刀。人质女孩颈间的项链闪着冷光。
"求求你们...只要十万..."破碎的哽咽淹没在警笛声中。当特警破门而入时,这个曾经的理科状元正跪在地上,用额头反复撞击大理石地面,鲜血在存单上晕染出诡异的梅花。
庭审现场,辩护律师展示的记账本震惊四座:4年累计打工收入43720元,寄回家39600元,日均伙食费3.5元。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着:"3月8日,代课收入50元;4月12日,退教材费32.5元..."旁听席上突然爆发出压抑的抽泣——八十岁的老村长带着全村联名信赶来了。
"这不是抢劫,是一个绝望的孩子在向命运讨要最后的尊严。"主审法官摘下眼镜拭泪。十年刑期落槌时,黎力朝着家乡方向重重叩首,法警在他囚衣口袋发现张字条:"待还债务清单:王婶家鸡蛋20个,李叔代缴电费83元..."
燕城监狱的冬夜,月光透过铁栅栏在水泥地上画出银色琴键。黎力蜷缩在监舍角落,好在监狱领导给了他希望,黎力后来被安排到江西省启明学校担任老师助理,利用其高考状元的能力辅导少管所未成年犯学习文化科学知识,此刻的黎力在心里暗暗发誓,要在服刑结束后,我要重新回归大学。
2017年6月7日,高考考场外,34岁的黎力深吸一口气。他粗糙的指节上还留着洗碗浸泡的褶皱,答题卡上的字迹却如刀刻般工整。最后一门考试结束铃声响起时,监考老师看见这个"大龄考生"将脸深深埋进掌心,泪水从指缝渗入二十年前的诺言。成功了,成功了,黎力带着某西安交通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专程从外地赶到北京,向一直以来帮助拯救他的法官们道喜。
这个故事里没有天生的圣徒,只有一个凡人用十五年跋涉完成的对自我、对承诺的救赎。真正的勇气,不是在激流中救人,而是在沉没前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真正的担当,不是永不跌倒,而是用带血的膝盖跪着走完未竟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