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赵桂兰，今年57岁，初中毕业，住在一个小县城里。年轻的时候，我在县里的纺织厂上班，那时候日子虽然不富裕，但稳定踏实。
后来，工厂效益不好，我和老伴被迫下岗，靠着做点小生意和打零工维持生计。好在国家政策好，前几年我们赶上了买断工龄，拿了一笔补偿，加上这些年攒的一点积蓄，总算在城里给儿子买了一套房。
我和老伴有一个独生子，叫赵明辉，今年32岁，大学毕业后在本地一家私企上班。儿子结婚三年了，媳妇叫刘梅，比他小两岁，是个城里姑娘，家境比我们好，父母都是体制内退休的。
婚房是我们出钱买的，装修也是我们操持的，连婚礼的花销都是我们出的。儿子工资不算高，媳妇倒是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收入比他多一些。
结婚后，他们自己过日子，我们也没多打扰，想着年轻人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们能帮就帮，帮不上就不添麻烦。
老伴前年查出心脏不好，需要长期吃药，身体也大不如前。我们商量着，反正年纪大了，也不想再操劳，就回老家住，种点菜，养几只鸡，日子简单清净。
每个月靠着三千多的退休金，加上点积蓄，日子虽然不富裕，但也过得去。我们想着，房贷儿子自己还，我们偶尔补贴点生活费，算是尽了父母的责任。
日子本来也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着，直到半个月前，亲家母上门，说要在我们家住一阵子，说城里太冷，想来这边换个环境。
我心里虽然不太愿意，但想着亲家母也是一片好意，毕竟人家是长辈，来住几天也无妨，就热情地接待了她。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仅仅半个月的时间，我就被逼得下了一个彻底改变生活的决定……
02
亲家母刘玉珍比我大三岁，今年六十，退休前是事业单位的会计，退休金有六千多。她身体硬朗，平时喜欢跳广场舞，偶尔和朋友们出去旅游，日子过得舒坦自在。
儿子结婚那会儿，她虽然没出太多钱，但总爱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处处指点我家的事儿。
那时候我想着，大家以后是一家人，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可她这次上门，彻底打破了我对“亲家”这两个字的幻想。
她来的第一天，我和老伴特意准备了一桌子饭菜，想着让她吃得舒服些。
可饭桌上，她一边夹菜，一边随口说道：“哎呀，你们这菜放盐太重了，城里人都讲究健康饮食，少油少盐，你们乡下人就是口味重。”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但还是笑着应付：“我们习惯了，您要是不喜欢，下顿饭我给您清淡点。”
可她并不领情，继续说道：“你看这房子住着也不舒服，采光不好，装修也太老气了。明辉要是能换个大点的新房就好了，住得舒坦，孩子也能早点要上。”
这话让我心里一沉。儿子这房子是我们掏空积蓄买的，装修虽然不是最好的，但也算过得去。现在房贷每个月四千五，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哪里还有能力换房？我忍着不快，没接话，想着她只是随口一说，过几天就回去了，也就懒得计较。
可谁知，她这一住，就开始处处挑剔，甚至还插手我们家的经济大事。
第二天一早，她就对我说：“桂兰啊，我看你们老两口也没什么大的开销，干嘛不多给孩子们贴补点？你们这点退休金攒着也没用，倒不如给他们减轻点房贷压力。”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上来就打起了我们的退休金主意。我陪笑道：“我们老两口也要生活啊，老头子身体不好，还得买药，哪能全贴给孩子？”
她摆摆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哎呀，明辉可是你们的独生子，他过得好，你们不也跟着享福？再说了，现在年轻人压力大，房贷四千五，他们哪吃得消？你们做父母的，能帮就帮点。”
我有些不悦地说：“我们这些年已经帮得够多了，房子是我们买的，装修也是我们操持的。现在他们结婚了，该他们自己扛起来了。”
她皱起眉头，不太高兴地说：“你这思想太老旧了，现在城里人，哪有让孩子自己扛的？哪个父母不是全力支持？你们这样，小两口压力大，万一闹矛盾，你们不也跟着受罪？”
我心里憋着一股火，但还是忍住了。这房子是我们买的，我们已经尽了做父母的责任，凭什么她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可她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住了几天后，她又开始催着我儿媳生孩子。
“梅梅啊，你们结婚都三年了，怎么还不生个孩子？女人生孩子可不能拖，年纪大了就不好生了。”
儿媳脸上明显有些不自在，笑着回道：“妈，我们还没准备好，现在工作太忙，等再过几年再说吧。”
谁知亲家母立刻皱起眉头：“你们这是什么想法？工作再忙，孩子也得生啊！你们要是怕经济压力大，就让爸妈帮衬点，反正他们也有退休金，养个孩子不成问题。”
我听得火冒三丈，忍不住开口：“刘姐，生不生孩子是他们的事，我们做长辈的不能逼得太紧吧？”
她白了我一眼，说道：“桂兰啊，你这思想太落后了，孩子早生早省心，你们做父母的，怎么能一点都不管呢？”
我深吸一口气，不想和她争论，可她却越说越起劲，甚至开始给儿媳灌输“女人就该以家庭为重”的观念，让她考虑辞职专心带孩子。
儿媳脸色越来越难看，儿子也有些不耐烦，我知道他们心里肯定憋了一肚子火，可毕竟是长辈，他们不好发作。
我看在眼里，心里越发不舒服。
不仅如此，亲家母的生活习惯也让我忍无可忍。
她每天早晨六点就起床，开始在家里大声播放广场舞音乐，把我和老伴吵醒。厨房里，她嫌我做饭口味重，干脆自己掌勺，但做的饭菜寡淡无味，我和老伴吃得难受，可又不好说什么。
她还嫌我们家卫生不够干净，每天都要指挥我擦地、洗碗、收拾屋子，甚至连我晾衣服的方式都要管。
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她经常在我家打电话，和她的朋友们聊我们的家事，甚至抱怨我这个亲家母“太小气，不愿意帮儿子还房贷”。
我忍无可忍，终于在一天晚上，和老伴商量了一个决定。
03
那天晚上，我和老伴坐在床上，心里憋着一肚子气。老伴叹了口气：“桂兰，要不咱们回老家吧，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
我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不但要回老家，房贷我们也不管了。我们已经帮得够多了，现在该他们自己扛了。”
第二天一早，我把儿子和儿媳叫到一起，把我们的决定告诉了他们。儿子先是一愣，然后脸色变得复杂：“妈，你们是不是受委屈了？”
我苦笑一下，没有多说，只是平静地告诉他：“明辉，爸妈年纪大了，想回老家过点清静的日子。房贷的事，以后你们自己想办法吧，我们已经尽力了。”
儿媳的眼里闪过一丝愧疚，低声说：“妈，对不起，这段时间让你们不开心了。”
我摆摆手，笑着说：“没事，你们好好过日子就行。”
亲家母听说后，气得直跺脚：“你们怎么能这么自私？房贷你们不管了，孩子怎么办？”
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轻声说道：“他们已经长大了，该学会自己扛起责任了。”
说完，我和老伴收拾行李，回了老家。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做父母的，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与其被道德绑架，不如放手，让他们自己成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