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正荣地产的创始人欧宗荣,因涉嫌违法犯罪而被依法采取强制措施。
曾经,诸多房企都曾以“三高”模式赌中国房地产市场,想以最快的模式成就最大的规模。
千亿俱乐部,以其致命诱惑,把无数的房企变成了磨盘上的那头驴,蒙眼狂奔。
而泰禾、福晟、正荣、融信、阳光城等昔日闽系巨头,则是其中的代表性房企。
如今,有着国资背景的建发成了闽系硕果仅存的房企,而其他闽系房企则已纷纷暴雷,陷入债务危机。
这支曾经的中国房地产市场上的劲旅的近乎团灭,是偶然因素作祟,还是必然结果所导致?
泰禾曾是闽系房企中最耀眼的那颗星,凭借“院子系”高端产品在市场上独树一帜。
2017年,泰禾销售额突破千亿,掌门人黄其森豪言2018年泰禾将力争迈入2000亿时代,并因此引来了深交所的问询。
然而,在2020年,泰禾的总负债规模先于销售额超过了2000亿元,净负债率高达248%。
为了维持现金流,泰禾不惜以高成本融资,甚至将部分项目的股权质押给信托机构。
但是,泰禾仍旧面临了销售回款骤减,融资渠道也被切断的局面,不得不公开承认债务违约,随后多个项目停工,业主维权事件频发。黄其森试图引入战投自救,但至今仍未走出困境。
福晟集团是曾经的“并购之王”。
2017年,福晟通过大量收购土地和项目,销售额突破400亿元,但其负债规模在短短几年内也飙升至700亿元以上。
2020年,福晟正式暴雷,债务违约金额超过70亿元。随后,福晟试图通过引入世茂集团进行重组,但最终未能扭转局面。
正荣地产一度被视为闽系房企中的“稳健派”,但其所谓的“稳健”只是相对而言。
2018年,正荣在香港上市后,开始加速扩张,拿地金额和负债规模迅速攀升。2020年,正荣的总负债规模超过2000亿元,净负债率超过100%。
2022年初,正荣突然宣布无法按期偿还一笔2亿美元的境外债,引发市场震动。随后,正荣的股价暴跌,多个项目停工,业主维权事件频发。正荣试图通过出售资产和债务重组自救,但效果甚微。
直至创始人也被带走。
融信中国是闽系房企中另一个激进扩张的代表。
2016年,融信以110亿元的天价拿下上海静安区地块,刷新全国单价地王纪录。此后,融信在全国范围内高价拿地,负债规模迅速膨胀。截至2021年,融信的总负债规模超过2000亿元,净负债率超过90%。
2022年,融信开始出现债务违约,多个项目停工,业主维权事件频发。融信试图通过出售资产和债务重组自救,但效果有限。
作为闽系房企中最早进入“千亿俱乐部”的企业之一。阳光城在2018年的销售就突破1500亿元。但规模与负债齐飞,截至2021年,阳光城的总负债规模超过3000亿元,净负债率超过100%。
2021年底,阳光城首次公开承认债务违约,也试图通过出售资产和债务重组自救,但效果有限。
闽系房企的向心力巨大而可怕。
禹洲集团掌门人林龙安原本更崇尚香港地产商的保守经营风格,但眼看着同为闽系阵营的其他房企都早早吃到了激进的红利,林龙安的心也开始躁动,稳扎稳打的禹州集团于是也被裹挟着快速奔跑。
譬如,禹州集团在镇江句容拿的地块,溢价率高达429.57%,合肥瑶海E1603地块土地溢价率也达到达383.33%,这就导致“面粉”贵过“面包”的情况时有发生。
数据显示,禹洲集团2020年的平均拿地成本为11852元/平方米,而其销售均价则为11711元/平方米,严重挤压了盈利空间。
再比如宝龙地产,在2021年跨入千亿俱乐部的同时,其总负债也高达1800亿元。所以,销售到达巅峰之后,迎接宝龙地产的是急速的滑落,降价和变卖资产都成为宝龙的必走之路。
中骏在2017年把公司总部迁到上海的时候,就喊出了“5年后实现1000亿元”的口号。
这一目标在在2020年提前实现了,但在2022年,中骏就迎来了业绩的腰斩——销售额为513.6亿。
辛辛苦苦若干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这些暴雷的闽系房企,虽然各自的历程不同,但背后的逻辑却高度一致——激进扩张和高杠杆运作。
它们通过高成本融资、高价拿地、快速周转的模式迅速做大,但忽视了市场风险和政策调控的威力。
一旦融资环境收紧,销售回款放缓,资金链就会迅速断裂,最终陷入债务危机。
或许正如那句老话:“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激进与高杠杆的致命陷阱,终究让它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