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尚未说完，便被许鸣琛打断。
“你敢说你对你姑姑已经没了想法？如今看着这书上的情话，再想到你对如嫣的心思，真叫人恶心！”
“若你还要些脸面，就去九泉之下寻你爹娘，跟他们磕头认错！”
话落，他直接将架子上的长剑抽了出来，朝着凌墨寻直直捅去。
“姑父……”
凌墨寻下意识夺过剑刃，许鸣琛眼中却暗芒一闪，径直往剑撞去。
刹那间，他的胸前就开出了一朵鲜红的血花。
“墨寻，你竟然想杀我？”他凄惨一叫。
这时，房门被人猛地推开，卫如嫣大步奔了进来。
“鸣琛！”
她伸手将许鸣琛搀扶住，抬手止住他胸前的血。 “许鸣琛，你背后还有许家，就算不为你自己，也想想他们。”
许鸣琛退后了一步，笑得悲凉。
“世人都说你薄情，只对凌墨寻有一丝情意，我以为我会不一样，但到底是错付了。”
他慢慢站直，将一切情绪收敛干净，缓步朝外面走去。
直到走到屋外，他才看着卫如嫣的背影低声开口。
“卫如嫣，千般万般，皆是你活该。”
许鸣琛走后，卫如嫣鬼使神差得再次来到了凌墨寻的房间。
脑子里蓦地想起了许鸣琛说过的话。
“我知道他对你一直心怀不轨，可卫如嫣，你自己清白吗？”
她皱着眉，眸色极冷。
这句话在她的脑海里回旋了半天。
可最后却连一句答案也说不出来。
整整一个时辰里，卫如嫣就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给束缚住了，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心神似乎在那一刻完全失去了平静，全然无法思考。
说不清。
半年前的老太太走路还带风，现在就躺在医院里什么都干不了。
大概是身体好的时候，干的坏事太多，这会儿报应来了。
他没吱声，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
给老太太按摩的张阿姨看到他，手下动作一愣，“三少爷，您怎么来了？”
“来送她上路。”
檀司煜随口扯了句。
长腿勾了把椅子坐下，“快死的人了，阿姨还这么上心啊。”
张阿姨口吻不满：“三少爷，老夫人再怎么说也是您奶奶，您说话还是要放尊敬点。”
檀司煜：“你要是这么放心不下老太太，我给你俩埋一块儿，给你俩定制一个棺材，埋一个棺材都行。”
“你！”
张阿姨被他气得呼吸不稳。
檀司煜装模作样地掏了掏耳朵，“别你我了，阿姨，歇会儿。”
眸光划向老太太，“能听得见么，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