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克家
臧克家先生,曾用名臧瑗望,笔名少全、何嘉,1905年10月8日出生于山东潍坊诸城臧家庄,8岁丧母、17岁丧父。
他上私塾前常和贫苦人家的孩子一起玩耍,听到的不少歌谣,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山老鸹,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把娘背到山沟里,媳妇背到炕头上,出啦出啦吃面汤,吃完面汤想他娘,他娘变了个屎壳郎,碰了南墙碰北墙。
臧克家的祖父和父亲都爱诗;尤其祖父。他平时为人严肃沉默,令人不敢接近,但一高兴朗诵起诗来,声音里就饱含情感,仿佛成了另一个人。祖父打小教他念古诗,当时臧克家虽不了解,但却能背得滚瓜烂熟。
上学后,臧克家的国文成绩是数一数二的,他的作文经常得到老师的好评。1923年,臧克家考入山东省立第一师范。从那时,他开始写起了白话诗;1925年,向《语丝》投稿,周作人复了信,不久《语丝》将他的《别十与天罡》登了出来,这是臧克家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大刊物上发表作品,这让他“不亦乐乎”。
臧克家
1930年,他入读国立青岛大学(山东大学、中国海洋大学的前身,1931年改为国立山东大学)中文系。在校期间,新诗创作上得到闻一多、王统照的鼓励与帮助;并被闻一多先生视为知己。
1930年的夏天,臧克家是青岛大学英文系的新生;开学后、想转到中文系,就找闻先生。当时有几个学生都想转,问到臧时,先生问:“你叫什么名字?”“臧瑗望”。“好,你转过来吧,我记得你的《杂感》”。
《杂感》是入学考试的一道题目,臧克家以“人生永远追逐着幻光,但谁把幻光看作幻光,谁便沉入了无底的苦海”三句话获得了考官闻一多的98分的评价。
1932年暑假之后,闻一多转到清华大学去了,他在给臧的信中说:“学校要我做国文系主任,我不就,以后决不再做这一类的事了,得一知己,可以无憾,在青岛得到你一个人已经够了。”
臧克家曾这样说过:“我的处女作——诗集《烙印》,曾得到王统照、闻一多和茅盾先生三位文艺前辈的大力扶助、识拔,才得到出版,被读者群众所认识与鼓励。”
臧克家和季羡林两个人是好友,上世纪50年代初,季羡林想入党、但又有所顾虑,于是就征求臧克家的意见:“我准备申请加入中国共产党,更好地为党做事,你看我条件行吗?”臧克家听了很受感动,当即说:“咋不行呢,你多年来工作出色,党和人民都信任你,你应该写申请书!”
季羡林听后信心大增,就照着臧克家说的去做了。20世纪80年代,每逢春节、正月初一或正月初二日,季羡林总会到臧克家处拜访,老友相聚,滔滔话语、似长江流水不绝。
作为中国现实主义新诗的开山人之一,臧克家被称为“农民诗人”;这是他的诗作《老马》为自己带来的荣誉。
该诗看起来写的是一匹负重受压、苦痛无比、在鞭子的抽打之下,不得不向前挣扎的老马,实际上写的则是受苦受难的旧社会农民;在臧克家之前,从来没有一位诗人能够如此成功地抒写农民和农村。
- 总得叫大车装个够,
他横竖不说一句话,
背上的压力往肉里扣,
他把头沉重地垂下!
这刻不知道下刻的命,
他有泪只往心里咽,
眼里飘来一道鞭影,
他抬头望望前面。
臧克家和季羡林
广为大家熟知的,臧克家先生开了毛主席诗词研究的先河,而且成了毛主席诗词研究的权威之一;但鲜为人知的是,臧克家还曾给主席“改”过诗。
在为大家熟知的《沁园春·雪》里,主席原本的一句是“原驱腊象”。“腊象”指的是“古真腊国的白象”,“原驱腊象”的意思就是高原上驱驰着白象。古真腊即今柬埔寨,是白象的产地,所以腊象就是白象。
臧克家先生向毛主席建议:是否可将“原驱腊象”改为“原驰蜡象”,以便和上一句的“山舞银蛇”更加工整对仗。主席听后略略一想,同意了:“好!你就替我改过来吧。”于是,这首词在后来发表时,“原驱腊象”就改成了“原驰蜡象”。
2004年2月5日20时35分,臧克家因冠心病、尿毒症导致多脏器衰竭在北京逝世。此去经年,愿先生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