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个财主,斗大的字认不了几个,花钱买了个县官,做了县令。
县令上任后,为了回本,徇私枉法,巧取豪夺,大肆搜刮民财。
一天早上,县令还在后堂与小妾调情,就听衙门外有人在击鼓喊冤。
县令心中暗喜,心想:“这大清早的,刚睁开眼,就有人来送钱啦!”
于是,县令急忙组织三班衙皂,升堂问案。
县令问农夫道:“你因何喊冤呀?”
农夫说道:“俺们村有个叫吴赖的人,昨天偷了我家的一头牛,被我发现了,但他死活不肯还给我!我要告他!”
县令问农夫:“你可有证据,证明牛是你家的呀?”
农夫道:“那头牛,我已饲养了好多年了,我一吹口哨,它就叫唤。”
县令笑道:“你天天给它吃的,这畜生通人性,已经与你有感情了。”
农夫接着说道:“昨天我在村里边吹口哨边找牛,当走到吴赖家门口时,我一吹口哨,牛就在他家里大声叫了起来。”
县令疑惑地说道:“你吹口哨,牛叫唤,也不能完全证明牛一定是你的呀!万一吴赖家养的牛,也是这样呢?”
农夫大声喊道:“吴赖这个人,好吃懒做,别说养一头牛啦,就是养十头牛,也早就让他给吃光了。”
县令听了,点了点头。
农夫又道:“昨天,我来到吴赖家,一看这头牛正是我家的!因为牛缰绳是我用半截裤腰带做的,还在牛脖子上拴着呢!”
说完,农夫便宽衣解带,把腰里正束着的另外半截裤腰带,快速解了下来。
县令见了,忙捂着鼻子,安排衙役接过农夫的这半截裤腰带,作为证据,当堂收了起来。
农夫道:“青天大老爷,您可要为小民做主呀,让吴赖把牛还给我!”
县令正色地说道:“铁证如山!你今天先交十两保证金,保证你说的话句句属实,明天我替你做主!”
农夫感激涕零,交过十两银子,高呼:“您真是为民做主的当代青天呀!”
县令见农夫交了十两银子,说道:“明天我命吴赖把牛牵来,当堂验证。若是你的牛,本县一定要让吴赖把牛还给你。”
农夫到县衙告状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到了吴赖的耳朵里。
吴赖可吓坏了,忙掂着礼物,连夜找到村长商量对策。
村长道:“你偷牛这件事,这可是大事呀!说不定要蹲监坐牢的!”
吴赖听了,当时就吓得尿了一裤子,话都说不出来了。
村长见了,拍着吴赖的肩膀笑道:“看你那点出息吧!这件事,我可帮你大事化小。”
吴赖哀求道:“村长大人呀,我你都是乡里乡亲的,你可要想想法子,救救我呀!”
村长问道:“这头牛能值多少钱呀?”
吴赖道:“这头牛膘肥体壮,能值三十两银子!”
村长听完,便附在吴赖耳边,说道:“明天,你可准备二十两银子,如此这番……”
吴赖听了,转悲为喜,笑道:“这样能行吗?”
村长坚定地说:“听我的,一定行!”
吴赖笑道:“这样我不但不坐牢,而且还能净赚十两银子呀!”
第二天,击鼓升堂,县令命衙役传唤被告吴赖牵着牛上堂受审。
农夫见了牛,便吹了一声口哨,牛立马当堂叫了一声,农夫又吹了一声,牛又叫一声,好像答应一般。
吹完口哨,农夫迅速来到牛身边,解下脖子上的牛缰绳,交给了衙役。
衙役拿出昨天农夫从腰间解下的裤腰带,与牛缰绳当堂一比对,二者严丝合缝。
农夫见了,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时,只见县令一拍惊堂木,大声说道:“大胆刁民吴赖!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偷了别人家的牛,据为己有,该当何罪?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吴赖高声喊道:“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我有证据在此,证明这牛是我的!”
县令听了,说道:“你有何证据,还不快快呈上来!”
只见跪在地上的吴赖,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来,手里掂了一个包裹,递给了县令。
县令打开包裹一看,顿时惊呆了。
原来,吴赖递上来的包裹里面并不是什么证据,而是二十两白花花的银子。
县令见了银子,两眼顿时放了光,脸上也笑开了花。
吴赖小声说道:“青天大老爷,这是我的证据啊,您可要为我做主呀!”
县令收了二十两银子,又一拍惊堂木,冲着农夫怒斥道:“大胆刁民!你家的牛应该在你家里拴着,怎么硬说在吴赖家拴着的牛是你的呢?”
刚才还感到官司赢定了的农夫,听了县令的话语,犹如晴天霹雳,顿感天旋地转。
农夫大声呼喊:“冤枉!冤枉啊!牛都听我使唤,证明这牛是我的呀!”
县令一拍惊堂木,大声说道:“这牛听你使唤,一定是你找牛时,给牛送了东西,喂了它吃的!这畜牲吃了你的东西,自然就听你使唤啦!”
农夫道:“牛缰绳与我的裤腰带是一根绳子,证明这牛是我的呀!”
县令道:“此种情况,纯属巧合!不能证明牛就是你的!”
农夫听了,欲哭无泪,当时晕倒在了公堂上。
而吴赖听了,顿时喜笑颜开,连忙大声说道:“您真是个重证据、办实事的好官呀!明天我一定要给您送个锦旗!”
县令笑道:“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你给我送的啥锦旗上写啥内容呀?”
吴赖道:“上书:断案重证据,替民办实事。可以吗?”
县令笑道:“本县断案历来如此,这也本县应该做的。”
不料,这时县令又一拍惊堂木,一脸严肃地问道:“乡野小民吴赖,你刚才呈上来的证据,可是真的!”
吴赖吓了一跳,颤颤巍巍地说道:“全部都是真的!”
县令道:“那你就再交十两保证金,保证这些证据是真的。这牛就判给你了。明天可别忘了把锦旗送来。”
吴赖只得又交了十两银子,作为保证金,用这十两银子证明刚才那二十两银子是真银子,这才把牛牵出了县衙。
回家的路上,吴赖盘算道:“我偷了一头价值三十两银子的牛,却给县令送了三十两银子,这不等于我花了三十两银子买头牛吗?还得倒贴个锦旗钱,这弄的是啥事呀!”
牛刚被吴赖牵走,这时哭晕了的农夫醒来了,看不到牛,便又高喊:“牛是我的呀!”
县令一拍惊堂木,大声斥责道:“大胆刁民,竟敢咆哮公堂,无理取闹,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衙役们听了,不由分说,四十大板下去,把农夫打得皮开肉绽,又一次晕倒在了公堂上。
等农夫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早上,公堂里投射进来一缕阳光,正好照在光明正大的匾额上。
睁开眼,农夫有气无力地看了看正大光明的匾额,感觉恍如隔世,心情十分复杂。
农夫心想:“这官司打的!本属于自己牛不但没有要回来,还倒赔进入去十两银子!”
想到这,农夫禁不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唉!老百姓冤死也不能告状啊!”
这时,农夫听到衙门外一阵锣鼓喧天,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原来是偷牛的吴赖给县令送锦旗来了。
就这样,一个偷牛案断下来,县令不但白得了四十两雪花银,比一头牛的价钱都多,而且还赚了一副锦旗,落了个断案重证据替民办实事的“好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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