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小梅,出生在南方的一个小县城里。我爸走得早,我妈就一个人扛起养家的重担,一边工作一边拉扯我长大。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她总是竭尽所能地给我最好的。
后来,她认识了继父,一个看上去挺憨厚的男人,带着一个比我大几岁的儿子,继兄赵磊。
“小梅,以后这就是你哥了,你俩可得好好相处啊。”我妈看着我们俩,眼里满是期待。
赵磊刚来的时候,总是对我带着几分敌意,我理解他的心情,然多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妹妹来分他的父爱,换做是我,可能也会不适应。
“喂,你别碰我的东西!”赵磊瞪着我,语气里满是警告。
“我没想碰你的东西,我就是……”我话还没说完,他就“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我妈是个聪明人,她看得出来赵磊的心思,总是加倍地对他好,希望能弥补他缺失的那份母爱。
“赵磊,来,尝尝妈给你做的红烧肉。”我妈一边往赵磊碗里夹肉,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他。
赵磊看了看我妈,又看了看碗里的肉,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时间一长,赵磊的态度也慢慢缓和了,和我之间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处处针对我。
那是一个夏天的傍晚,太阳刚刚落山,院子里还带着一丝余热。我妈在厨房忙着做饭,赵磊在院子里打篮球,我在一旁看着。
“赵磊,你小心点,别砸到玻璃了!”我站在一旁提醒他。
话音未落,赵磊一个投篮,篮球不偏不倚地砸到了我家的玻璃窗上,“啪”的一声,玻璃碎了一地。
“赵磊!你这是干什么?”我妈听到声音,从厨房冲了出来,看到满地的玻璃碎片和站在一旁的赵磊,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投篮的时候没控制好力度。”赵磊见状,也有些慌了神,他解释道。
我妈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她捡起地上的一个扫把,就朝着赵磊追了过去:“你个小兔崽子,还学会顶嘴了!看我不教训教训你!”
赵磊一看我妈动了真格,吓得满院子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着:“救命啊!妈要打人了!”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场面,觉得好笑又有些无奈。我知道我妈并不是真的想打赵磊,她就是恨铁不成钢,希望赵磊能懂事一些。
这场闹剧最终以赵磊躲进房间,我妈在院子里喘着粗气结束。晚上吃饭的时候,气氛有些尴尬,我妈和赵磊都没怎么说话。
“小梅,你劝劝你哥,别整天这么调皮捣蛋的。”我妈看了我一眼,希望我能帮她说服赵磊。
我试图缓和一下气氛,似乎效果并不明显。赵磊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他和我妈之间的关系也变得更加微妙。
我知道,我妈心里其实是很在意赵磊的,她希望赵磊能把她当成真正的母亲来看待,赵磊似乎总是有一道坎过不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我已经大学毕业了。我在城里找了一份工作,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我妈和继父则留在了老家,赵磊也去了外地打工。
在我以为生活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我内心的平静。继父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我妈在电话里哭得撕心裂肺。
“小梅,你爸他……他走了。”我妈的声音在电话里颤抖着,听得我心都碎了。
我请了假,匆匆赶回了老家。一路上,我都在想,我妈该有多难过啊。她失去了丈夫,又和儿子关系不好,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我赶到家的时候,我妈正坐在院子里发呆,她的眼神空洞洞的,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妈,我回来了,我接你回我家住。”我走过去,轻轻地抱住了她。
我妈看到我,眼泪又流了下来。我们母女俩抱在一起,哭得稀里哗啦的。
我们开始商量继父的后事,以后的生活安排。就在这个时候,赵磊也赶了回来。他看到我妈,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妈,我回来了。”赵磊走到我妈面前,低声说道。
我妈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我们都在忙着处理继父的后事。我发现赵磊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冷漠。他默默地承担了很多事情,帮忙联系殡仪馆、安排葬礼等等。他其实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继父的敬意和对这个家的责任感。
在我们准备把继父安葬的那一天,一个意想不到的悬念发生了。赵磊找到我,神色凝重地说:“小梅,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情?”我看着他,心里充满了疑惑。
赵磊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不是我爸的亲生儿子。我是他抱养的。”
我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太突然了,我完全没想到赵磊不是继父的亲生儿子。
“怎么会这样?”我喃喃自语道。
赵磊解释道:“我小时候无意间听到我爸和我妈的谈话,才知道这个秘密。我一直没告诉你们,我怕你们会因此而疏远我。”
我看着赵磊,心里五味杂陈。我明白了他为什么总是和我妈之间有一道坎过不去,他心里一直有着这个秘密的负担。
我妈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也表现得异常平静。她似乎早就察觉到了什么,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那天晚上,我妈把赵磊叫到房间里,母子俩谈了很久。我不知道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当我看到赵磊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份坚定和释然。
“小梅,妈跟我说了。不管我是不是亲生的,她都会一直爱我,就像爱你一样。”赵磊看着我,语气里满是感激。
我抱住他,说道:“哥,我们是一家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赵磊也开始真正地把我妈当成了自己的母亲来看待,他们之间的那道坎终于被跨过去了。
那天,我妈突然晕倒了。我们把她送到医院,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医生告诉我们,我妈得了重病,需要立即进行手术。
“怎么会这样?我妈她怎么会得这种病?”我站在医院走廊里,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
赵磊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他的眼神里满是坚定:“小梅,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我不知道赵磊能有什么办法,我相信他一定会尽力而为。没过多久,赵磊就带着一笔钱回来了。
“小梅,这是我给妈凑的手术费。不多,应该能派上用场。”赵磊看着我,眼里满是疲惫和坚定。
我看着他,心里充满了感动。这笔钱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打工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攒下一点积蓄,现在却全部拿了出来。
我妈的手术很成功,她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赵磊一直陪在我身边,我们一起照顾着我妈。我看着他们母子俩相处的样子,心里感到无比的欣慰。
我妈在恢复的过程中,病情突然恶化,还是没有抢救过来。
“妈!”我抱着我妈冰冷的身体,哭得撕心裂肺。赵磊也跪在一旁,默默地流着泪。
我妈的离去对我们俩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处理完我妈的后事,我和赵磊坐在院子里,看着满院的狼藉,心情无比沉重。
“小梅,以后这个家就只剩下我们俩了。”赵磊打破了沉默。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嗯。我们要一起面对。”
赵磊握住我的手,坚定地说道:“小梅,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就像妈在的时候一样。”
我看着赵磊的眼睛,感受到了他的真诚和坚定。我们不再是兄妹,是彼此最坚强的依靠。
赵磊留在了老家,和我一起经营着家里的小店。我们的生活虽然平淡,充满了温馨和幸福。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想起我妈,想起她曾经对我们的爱和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