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流明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我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虽然我成绩很好,但父亲却认为女子读书无用。

父亲更是强迫我辍学,让我外出打工挣钱补贴家用。

偶然一次机会,我报名了一个夜校,有了重新选择自己人生的机会。

等我拿到毕业证书后,我也成功步入了新的生活,渐渐在城里站稳了脚跟。

可这时,父母却带着行李敲响了我家门,父亲更是求着我给他养老。



01

我是村里少有的成绩拔尖的女孩,老师常夸我聪明,说只要坚持读下去,将来一定能考上大学,走出这个闭塞的小地方。

每次听到这话,我心里都泛起期待,觉得未来或许不像眼前这么灰暗。

可弟弟出生后,一切都变了。



父母对他格外上心,家里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他,母亲会在冬天给他买厚实的新棉衣,而我只能穿亲戚家送来的旧衣服。

过年时,家里总是给他包最好的饺子,而我只能挑那些带点馅的碎皮吃。

但这些我都可以忍,我一直告诉自己,只要能好好读书,将来就能改变命运。



直到我上初二那年,家里做了一个重大决定——让我初中毕业后辍学打工,把钱省下来供弟弟上学。

那天,父亲把我叫进堂屋,他坐在长凳上抽着旱烟,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你是个女孩子,读太多书没用,家里供不起两个孩子,还是让你早点去赚钱吧。”

母亲坐在一旁低头不语,我想从她那里得到一点反驳,可她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



我不甘心,颤着声音问:“可是……我的成绩很好,老师说我能考上高中,甚至大学。”

父亲皱起眉头,像是被我惹烦了:“再好有什么用?你弟弟才是家里的希望!你早点出去挣钱,能给家里减轻负担,供你弟弟念书,以后他出息了,也能帮衬你。”

我攥紧了拳头,嘴唇都快咬出血。

“明天去镇上的工厂上班,”父亲把饭碗往桌上一放,语气不容置疑,“家里供你弟弟读书不容易,你早点去赚钱,能帮衬家里一点。”



我攥紧筷子,低着头没说话,饭菜在嘴里嚼不出味道,母亲坐在一旁沉默不语,她从来不会违背父亲的决定,也不会替我说一句话。

第二天一早,我背着简单的行李,坐上去镇上的班车,母亲临走前塞给我一个包子,轻声叮嘱:“自己小心。”

那是她唯一的嘱咐,轻得让我一瞬间怀疑,她到底是不是舍不得,还是只是例行公事。



厂子在镇上最热闹的工业区,一排排低矮的厂房,门口站着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孩,她们大多穿着旧衣服,脸上带着拘谨和忐忑。

我被带进生产车间,流水线的传送带不停地滚动,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金属味。

“你,去这条线,”组长扫了我一眼,指了指角落里一个空位。



第一天上班,我手忙脚乱,零件刚拿起来就掉了一地,组长狠狠瞪了我一眼:“笨手笨脚的,动作快点!”

午休的时候,我站在厂房外啃着母亲给的包子,旁边的女孩笑着问:“你多大?”

“十四,”我小声回答。

女孩笑了一下:“比我还小,我十五,”她咬了一口馒头,语气轻松,“刚开始肯定不习惯,不过习惯了就好。”



我没接话,只是低头继续啃着手里的干巴巴的包子,咽下去的时候,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样。

工厂的日子很难熬,每天站十多个小时,手指泡在化学清洗液里,没多久就开始红肿、脱皮,脚底站得生疼。

可最难的不是这些,而是每个月领工资的时候,父亲都会提前打电话来,提醒我该交家用了。



“家里供你弟弟读书不容易,别乱花钱。”

“他学费高,你一个月给一千,剩下的自己留着吃饭。”

“一千已经不多了,你是家里的一份子,帮衬家里是应该的。”



他的话没有商量的余地,像是一道从天而降的圣旨,我拿着工资,数了数,只留下五百块,剩下的一分不差地寄回了家。

五百块要撑一个月,我开始学着怎么省钱,工厂食堂的饭太贵,我学着其他女孩,花两块钱买一包饼干,分三天吃完。

鞋子破了不舍得换,缝缝补补继续穿,厂里要求穿的工作服,我一直穿着姐姐留下的旧款,哪怕上面已经洗得发白。



02

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鼓起勇气问母亲:“妈,我也是你们的孩子,为什么你们从来不问我过得好不好?”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小敏,谁让你是姐姐呢?姐姐就该懂事些,家里条件不好,只能保一个。”

“那为什么不能是我?”我红着眼睛问。



母亲没有回答,她只是站起身,走进了厨房,再也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年,三年里,我从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后来对流水线上的每一个零件都能闭着眼拼装,我的手指早已变得粗糙干裂,身上常年带着一股洗不掉的机油味。

每天加班到凌晨,回到租住的小房间时,整个人累得连脱鞋的力气都没有。



可即便如此,家里还是不满意。

“你弟弟上高中了,学费更贵了,”父亲打来电话,语气依旧是理所当然,“你再多寄点钱回家。”

“我一个月工资才一千五,已经寄了一千。”我忍不住反驳。

父亲冷哼一声:“你一个人吃饭能花几个钱?你弟弟读书才是正经事,你别光顾着自己。”



“可我……”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上了,争辩是没有用的,在家里,我的存在本来就不重要。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反复想着一个问题——难道我一辈子就只能是这样吗?我不甘心!

第二天,我在路边的书报亭看到了一个夜校的广告,“初中以上学历可报名”。



我盯着广告看了很久,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口,终于,我咬牙攒了几个月的工资,瞒着家人去报了名。

白天在工厂上班,晚上去夜校上课,下班后,我骑着旧自行车,花二十多分钟赶到教室,身上的工装上还带着未干的汗渍,可一坐进教室,所有的疲惫都被甩在了脑后。

课上,我比谁都认真,生怕错过一点内容;课下,我躲在出租屋里对着课本复习到深夜,靠一盏旧台灯,把知识一点点刻进脑子里。



半年后,我报名参加了职业资格考试,那段时间,我白天在工厂加班,晚上复习到凌晨,身上的疲惫几乎要把我压垮,但我咬牙坚持,因为我知道,这是我改变命运唯一的机会。

考试那天,我坐在考场里,手心全是汗,握笔的手在微微发抖,交卷时,我几乎不敢看试卷,生怕自己又要失败。

两个月后,成绩单寄到手里,我以高分通过了考试!



拿着那张证书,我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那一刻,我知道,自己终于拥有了逃离流水线的钥匙。

拿到证书后,我立刻辞掉了工厂的工作,找到了一份文员的职位,工资不算高,但至少不用再在流水线上被骂,也不用每天站十多个小时。

我开始拼命学习,利用下班时间自学办公软件、提升职业技能,不到一年,我被提拔为部门助理,工资翻了一倍,生活终于步入了正轨。



这一切,家里毫不知情,我没有再主动联系父母,他们也很少打电话给我,除了每月准时催我要钱。

可这一次,我没有再寄回去——我知道,我不能再当那个无底洞里的牺牲品了。

三个月后,父亲找上门来,那天我刚下班回到租住的公寓,就看到父母站在门口,母亲拎着一袋土特产,父亲板着脸,一如既往地严肃。



“有事吗?”我语气淡漠。

母亲赔着笑脸:“你爸找你有点事。”

我没有让他们进屋,只是站在门口听着。

父亲清了清嗓子,语气带着一丝理所当然:“你弟弟现在压力大,工作也不稳定,家里日子不好过。”

我心里一沉,预感到了什么,果然,下一秒,他开口:“我们年纪大了,没什么收入,你现在日子过得不错,养老的事也该考虑了。”



“养老?”我冷笑了一声,“当年你让我辍学供弟弟读书,现在又让我养老?”

父亲皱起眉头,语气不耐:“你是我们女儿,赡养父母是天经地义的!”

“天经地义?”我看着他,声音发冷,“当年我十四岁,你让我去工厂打工;我赚的钱,全部用来供弟弟;我连高中都没读,脚底站得生疼,手上全是裂口,你们有没有心疼过我?”



父亲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母亲小声劝道:“你弟弟事业不顺,家里也难……”

“可是谁又管过我难不难?”我不等她说完,直接打断,“当年你们说供不起两个孩子,牺牲我成全弟弟,现在你们又说弟弟养不起你们,让我养老?凭什么?”

父亲脸色一沉,怒道:“他是家里的男孩,将来要撑起整个家!”



我差点被气笑了,“结果呢?你们砸了这么多钱在他身上,他却一事无成,而我,你们没花一分钱,我却靠自己活得好好的。”

父亲被气得直拍大腿,母亲的脸色也变得尴尬。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当年你们可以为了弟弟放弃我,现在,我也可以放弃你们。”



父亲涨红了脸,指着我骂道:“你这没良心的东西!”

我冷冷地看着他:“如果良心只能换来被剥削,那我宁可没有。”

我关上了门,他们在外面骂了几句,最终还是离开了。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我再也不是那个十四岁时,任由他们摆布的小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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