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
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引言:

晚上,我看到隔壁吴老太家里有好多人影晃动。

心想,这吴老太不是一个人住么?

家里没多出这么多人。

好奇心驱使下,我翻到墙头上一看,差点被吓得叫出声。

只见院子里那里有人,只有一些纸扎人在干活。

1.

我第一次听说吴老太,是在荆州城郊的一个叫杨柳村的地方。

那是个闷热的下午,蝉鸣声被暑气压得有气无力。

我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

看着几个老人摇着蒲扇。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要说咱们村最神的,还得是吴老太。"

其中一个老人忽然提起,

"就是可惜啊,现在年轻人都不信这个了。"

我原本在记录农村留守儿童的生活状况。

但这个突如其来的话题勾起了我的兴趣。

在我的追问下,老人们你一言我一语。

道出了一个让我始料未及的故事。

吴老太生在这村里,活了大约七十多岁。

说来奇怪,没人知道她具体的年纪,

连她自己也记不清了。

她住在村子最偏僻的一间草屋里,

门前种着一棵歪脖子枣树,

枣树下总是零零散散地铺着红纸碎屑。

"你是不知道啊,"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凑近我,压低声音说,

"十年前,我儿媳妇刚进门那会儿,整天说胸口闷得慌。”

“吃什么药都不管用。医院查来查去,说是没病。”

“可人就是难受,整天愁眉苦脸的,我儿子都想离婚了。"

老太太说到这里,喝了口茶,继续道:

"后来是吴老太帮的忙。她让我儿媳妇去她屋里坐了一下午。”

“也没给吃药,就是跟她说话。你猜怎么着?”

“第二天我儿媳妇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脸上有了笑模样。"

这样的事在村里不在少数。

据说吴老太有一种特殊的本事,能给人看"虚病"。

她不用药,只用一双浑浊却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你,

再说上几句话,就能把人病疙瘩解开。

但事情并非一帆风顺。

随着吴老太的名声渐渐传开,每天都有外村的人找上门来。

有的是因为睡不着觉,有的是因为总觉得背后有人跟着,

还有的是因为莫名其妙地害怕见人。

他们排着长队,从天不亮就开始等在那棵歪脖子枣树下。

"那时候啊,"一个抽着旱烟的老汉插话道,

"吴老太连口热饭都顾不上吃,天天就是跟人说话。”

“她说,每听一个人说完心事,就像背上多了一块石头。"

我注意到,每当村民们谈起吴老太时,眼神里都带着一种特殊的敬畏和怜惜。

这种复杂的情感,让我意识到这个故事远不止表面这么简单。

就在吴老太声名鹊起的时候,她的身体却每况愈下。

那些找她看病的人带来的不仅是烦恼,还有香烟、白酒和红包。但吴老太从不收,

她说:"虚病是心病,用心治就够了,收了东西反倒不灵了。"

这种固执的坚持,最终让她付出了代价。

一个下着小雨的清晨,村里人发现吴老太倒在了枣树下,嘴唇发紫,浑身发冷。

从那以后,她就很少再给人看病了,而是把自己关在屋里,专心剪起了纸人。

2.

我租住在吴老太隔壁的空屋里。

夜深人静时,总能听见她房间传来"唰唰"的剪纸声。

起初,我以为这只是一个孤独老人的消遣,直到那个月圆之夜。

那晚,我被窗外的响动惊醒。

借着月光,我看见一个纸人正在吴老太的菜园里锄地。



那纸人约莫两尺来高,动作灵巧得不可思议。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等我抓起相机冲出去时,纸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一畦新翻的泥土,还带着湿润的气息。

"你看见了?"第二天一早,吴老太突然出现在我门口。

她的脸色比往常更加苍白,眼窝深陷,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既然看见了,就进来坐坐吧。"

吴老太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

墙上、桌上到处都贴满了她剪的纸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栩栩如生。

最令人惊异的是,这些纸人的眼睛似乎都在转动,

跟随着我的移动而变化。

"这些都是求我看病的人,"她说着,

颤巍巍地端来一碗药,"每个人的病,都需要一个纸人来承担。"

我注意到她的手在发抖,药汁洒了一些在地上。"您的身体......"

"我知道,"她打断我的话,"这是代价。替人消灾,总要有人来承担。”

“以前是我,现在是这些纸人。"她指了指墙上,

"但纸人终究是纸做的,需要我的一部分精气神来支撑。"

这番话让我瞬间明白了。

明白为什么村里人说她越来越虚弱了。

每剪一个纸人,就意味着要分出一部分生命力。

3.

一天凌晨,我听见隔壁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冲进去时,发现吴老太瘫倒在地,手里还攥着剪刀。

墙上的纸人们似乎都在焦急地晃动。

"不要叫人,"她气若游丝地说,"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我扶她起来,发现她的身体轻得可怕,仿佛随时会被风吹走。

她颤抖着手指向墙角的一堆纸船,那是这段时间新剪的。

"端午节快到了,"她说,"今年的雨水,会比往年更大。"

我这才注意到,那些纸船上都画着奇怪的符号,



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光。

更让我震惊的是,当我仔细观察时,

发现每条纸船都是用那些曾经救助过的病人的纸人重新剪裁而成。

"您这是......"

"时候到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该还的,都要还了。"

4.

端午节前三天,天空开始阴沉。

乌云像块黑色的棉絮,压得人喘不过气。

吴老太的状况越来越差,但她仍在疯狂地剪纸船。

我注意到,她剪纸的方式变了,不再是单纯的对折剪裁,

而是在念诵着什么,每剪一刀都要停顿片刻。

"这些符号,"我指着纸船上的奇异图案问她,"是什么意思?"

她抬起浑浊的眼睛看我:

"每个人的命格不同,化解的方式也不同。”

“这些年,我替他们解了太多劫数,现在,是该还的时候了。"

我心里一惊:"您是说,这些纸船......"

"都是当年那些纸人重新剪的。"她的声音很轻,"一个都不能少。"

就在这时,村支书老张带着几个村干部闯了进来。

原来,气象站发出了暴雨预警,他们正在组织村民撤离。

"吴老太,您也得走。"老张说。

吴老太却摇摇头:

"我走不了,这些纸船还没发完。"

她指着堆满房间的纸船,"必须在端午那天,亲手交给每个人。"

"现在可不是讲这些的时候!"老张急了,

"山上的水库已经快满了,再下两天雨,山洪就要来了!"

我看见吴老太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

"你还记得你儿子上高中那年的事吗?"

老张愣住了。

"医生说是肝病,可我知道,是你们家祖坟的问题。”

“那年我给你剪的纸人,就是用来替你儿子扛过那一劫的。"

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我注意到老张的手在发抖。

"现在,"吴老太继续说,

"到了该还的时候了。你们都拿着纸船,按照我说的做。这是最后一次了。"

她的语气里有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老张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那天晚上,我帮吴老太整理纸船,

发现每条船底都刻着一个名字,正是这些年来找她看病的人。

更神奇的是,那些符号会随着烛光闪烁,仿佛有生命一般。

"这些符号,是通往阴阳两界的桥。

"她告诉我,"我用自己的阳寿,帮他们架了这座桥。现在,该收桥了。"

我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您是说......"

"大水来的时候,这些纸船会指引他们。"她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但代价是,我要永远留在这里。"

外面,雨已经开始下了。

雨滴打在屋顶上,发出密集的响声。

我看见墙上最后一个纸人在烛光下轻轻摇晃,那是吴老太自己的模样。

端午节的清晨,她要我帮她穿上一件崭新的蓝布衫。

这是她唯一一件像样的衣服,还带着樟脑丸的味道。

"记住,"她说,"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拦着我。"

5.

端午节那天,暴雨如注。

山洪来得比预想的还要快,

浑浊的洪水裹挟着泥石,

咆哮着冲向村庄。



就在人们惊慌失措的时候,

那些被分发的纸船突然在各家各户发出幽蓝的光芒。

"跟着纸船指引的方向走!"吴老太的声音在风雨中格外清晰。

奇迹发生了。

每条纸船都漂浮在水面上,

散发出莹莹蓝光,

形成一条条荧光路径。

村民们顺着这些路径,

找到了安全的撤离通道。

那些纸船就像会认路一样,

带着人们避开了所有危险的区域。

我站在高处,看见吴老太独自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

她的身影在雨中显得异常单薄,

蓝布衫已经湿透,但她纹丝不动。

突然,我看见无数纸人从村子各处飘来,

围绕在她身边,形成一个奇异的光圈。

"别过来!"她冲我喊道,声音却出奇地平静,"我要走了。"

就在这时,一股巨大的山洪裹挟着老槐树冲了下来。

我本能地闭上眼睛,等再睁开时,吴老太已经消失了。

只有那些纸船还在水面上闪烁,继续指引着村民们逃生。

洪水退去后,我们找遍了整个村子,

却始终没有找到吴老太的踪迹。

她的房子倒是完好无损,

里面的一切都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

墙上的纸人不见了,

只剩下一把剪刀静静地躺在桌上,

旁边是一个未完成的纸船。

"这是她给自己剪的最后一条船。"

村支书老张说,声音哽咽,"她早就知道会这样。"

一年后,我再次回到这个村子。

村民们在原来吴老太的屋子里建了一个小祠堂。

每到端午节,人们就会在这里剪纸船,

学着她的样子在船底画符号。

虽然这些纸船不会发光,但人们相信,这些纸船能够保佑平安。

有天晚上,我又听见了那熟悉的剪纸声。

循声望去,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坐在月光下剪纸,

周围飘荡着无数纸人。

等我跑过去时,只看见一地月光,和一条崭新的纸船。

船底刻着几个字:善有善报,莫忘初心。

十年过去了,我走访过很多地方,记录过很多故事,

但始终忘不了那个端午节的暴雨夜。

有时我在想,吴老太或许并没有真正离开,

她只是用另一种方式,继续守护着这片土地。

每年端午节,当我看见人们放下的纸船,

总会想起那个穿蓝布衫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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