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我经常做噩梦,答应了老公的提议登船散心。
上船后手机没了信号,我们失联了。
直到第二天晚上,我在门缝里看到了他……们。
1
婚宴上,司仪拿着话筒郑重地开口。
“新娘,你愿意嫁给他吗?”
“我愿意。”
“好的,那请签下这份死亡证明。”
司仪说完就猛然抓住了我的手指,强行要按在协议上。
“不!!!”
我不受控制地尖叫出声,猛得坐了起来。
意识逐渐回笼,按住极速跳动的心脏,我望着周围熟悉的红色装饰,长舒了口气。
原来只是个梦。
“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躺下抱住了被我吵醒的老公。
今天是我们新婚的第一天。
或许是前段时候公司的事情太多,才会做这么荒唐的梦。
我有些懊恼,大喜日子做这样的梦实在是扫兴。
前几天为了婚礼的事情一直没睡好,索性以毒攻毒,去书店买了本畅销的恐怖漫画书《游轮》,半夜睡不着了就闲翻几页,谁承想就做了噩梦。
他的手轻拍在我背上,带着安抚的意味。
看我依旧萎靡不振,他提议:“要不要喝杯热牛奶?”
“别麻烦了。”我看眼手机,已经半夜三点多了,赶忙扯住他的睡衣。
“你是我宝贝老婆,这怎么能算麻烦呢,”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在我侧脸上轻轻落下一个吻,“等着,马上就好。”
说罢,起身去了厨房。
不多会儿,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就端了过来,我就着他的手喝完,肚子暖洋洋的,果真冲淡了不少噩梦的寒意。
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2
我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嫁给现在的丈夫,韩松。
早在几年前我遇人不淑,总是遇到些渣男,要么只想要和我风流快活,要么就是想要从我身上骗取钱财。
好不容易遇到个合适的男人,谈吐和家庭各方面都很合适,也快要到谈婚论嫁的时候,手机里却莫名收到一张照片,让我彻底断了再去找另一半的念头。
照片只有3MB大小,点开后的画面是两个男人赤身交缠在一起。其中皮肤白一些的男人跪在床上,手腕上戴着一串紫檀手串,显得皮肤格外白皙。
身后的男人胯紧贴着他的臀部,青筋暴起的手更是死死掐住身前细瘦的腰,两人皆是不着寸缕,在做什么显而易见。
我没忍住直接吐了起来,只因那个手串的样式我再熟悉不过了,是我在寺庙外的集市上买的。
他皮肤白,紫檀很衬他。
情侣自然要戴一样的,我也给自己买了同款。
但凡他找的是个女人,我都能安慰自己,或许他只是喜新厌旧。可他找的是个男人,一个同性恋却跑来跟女人相亲,马上要结婚了,对方都毫不知情。
太下作了。
3
照片洗出来后,我怒摔在了他脸上。
徐平并没有如我预想那样辩解什么,只是盯着照片,神色带着几分不解。
我收拾着他的物品,全部扔到了楼道里。
平日里看着赏心悦目的脸,现在多看一眼都觉得反胃。
我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但是强撑着不让眼泪流出来,在这种人渣面前掉泪未免太跌份:“立刻滚出去!别让我把话说得太难听。”
“陈蜜,这照片是谁发给你的?”他站在门口,一手拽住我。
我一阵恶心,用力甩开他的手,看他还想凑过来,匆忙后退几步把手背到了身后。
谁知道他跟几个男人那样,有没有染病,我心里恶狠狠地想。
“和你无关,你自己爱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就别怕被发现。”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他被我说得脸上一红又一白,似乎是没料到我对这件事反应如此大。
我使劲把他推出去后,摔上了门,不再理会门外惹人心烦的敲门声。
真晦气。
4
这么一来婚事自然是黄了。
爸妈还惦记着给我相亲,说我都二十五了,再不找那以后就只能找二婚的了。
我听得心烦,索性在别处找了个公寓,也省的天天听他们啰嗦。
感情上不顺就算了,我重新把重心都放在工作上。
没想到两月后的公司评级考核过了,我被提拔到了副总经理位置,薪资也是跟着水涨船高,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这季度公司的新品要发布,时间赶得紧,等忙完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十一点,我揉着酸胀的太阳穴下楼。
昨天开车莫名被一辆黑色越野别了,车头已经凹进去了,还在修理店维修,看来只能是打车了。
我点亮手机屏幕,十一点多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打到车。
在路边等了快半小时,才等来了辆黑色出租车。
5
可这车似乎看起来不太像出租车,底盘比出租车更低,样式看起来也更加华丽。
司机戴着黑色口罩,一身得体的黑西服,甚至打着领带。
注意到我的视线停留在他脸上,他轻咳两声:“去哪?”
我报了离家还有五百多米的小区地址。
很快就到了地点,我问他多少钱,他短暂愣了两秒,说不用,也没多远的路。
我过意不去,还是给他转了五十这才下了车。
付完钱,看着车子消失在视野里,我暗自惊叹,或许是有钱人出来体验生活,不然怎么车上连个记价器也没有。
回家需要经过一片废弃的居民楼,听说是前些年有人在家被人杀害,血迹从楼梯间一直蔓延到楼道口,场面极其血腥。
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很快就有居民报案,可就是一直没抓到嫌疑人,这下人心惶惶谁也不敢再住下去了,房价更是一跌再跌,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片空楼。
迷信。
我听说这事的时候,对此嗤之以鼻,只觉得冤有头债有主,没做什么违背良心的事情有什么好怕的。
可现在我有些不太确定了。
6
头顶路灯忽明忽暗闪着,眼看就要报废,一眼望去前面的路都隐没在黑暗中,身侧老旧的凶宅里更是没有半点光亮。
“咔”我一脚踩上根枯枝,吓得慌忙小跑几步,脚还不小心崴了,只好脱掉十厘米的高跟鞋,蹲在地上疼得直抽气。
“哒——哒——”左侧突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响起。
可这半夜三更的,是什么人呢?
我不由得疑惑,刚打算出声请人搀扶我起来,又想起那句话。
罪犯会重返现场欣赏自己的罪证。
万一是那个没抓住的杀人犯呢!
我还在犹豫不决时,那个声音已经不见了,我小心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影。
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或许只是个过路的人罢了,是我加班加得有些神经衰弱了,看什么都大惊小怪。
“小妞,你在找我吗?”
一只大手猛然从身后捂住了我的嘴,男人猥琐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问道。
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的!
7
十一点多路上已经没有行人了,只剩下路灯影影绰绰还在亮着,夜里的风带着丝凉意吹在我脖子上,可远不及他手中泛着银光的刀让人发颤。
刀面紧贴着我的脸,稍微往下几公分就能轻易割断我的血管。
“钱……钱都给你,你在我身后,我也看不到你样子,不……不会报案,求求你,放我走好不好……”
我语无伦次说着,眼泪不自觉流了出来,我还不想死,只能寄托于他是没钱才出来打劫的,和命相比,钱实在单薄。
听到我的话,男人顿了会儿,似乎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不好。”他猛地贴近我的脖子,狠狠嗅了一口,语气里带着下流的意味,眼神肆意在我身上打量着。
“我不要钱,我还没尝过女人的味道呢,既然这么有缘,不如你好人做到底来帮帮我,哈哈。”
说罢直接将手覆盖在我的胸前,我奋力挣扎想要起身,可男人的力气大的惊人,我被迫双腿胡乱蹬着,失声喊道“救命”。
深更半夜,跟本没人经过这里,想到等会儿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我绝望流着泪,挣扎力度也弱了下来。
8
他似乎也是想到了这层,并没有一直捂着我的嘴,而是手在我口袋胡乱摸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住手!”
一道声音突然在不远处响起,男人停下了动作,抬头望着来人。
是个年轻的男人,戴着口罩,我看着他的身型觉得眼熟,这才想起来是刚才送我回来的司机。
中年男人啐了口唾沫,起身就冲了过去:“敢坏老子的好事,你是不想活了!”
两人瞬间厮打在了一起,司机年纪到底年轻,很快把中年男人打趴下了,随后便走向我。
可我注意到他身后,那个中年男人挣扎着爬了起来,手中还闪着银光。
不好!
“小心身后!!!”
我尖叫出声,可也晚了。
那刀直直冲着司机的心口捅去,后者及时转过身,可胳膊上还是闪避不及被划出了血。
中年男人看见了血,心下一慌,丢下刀子转身就逃走了。
“你没事吧?”
司机捂着受伤的胳膊走向我,解开身上的外套披在我身上。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早已经被丢在了一旁,现在狼狈极了,连忙裹紧身上的外套,摇了摇头。
男人逃的狼狈,似乎有什么掉在了地上,反射着白光。
我一瘸一拐走过去捡了起来,一枚古金币,背面是个海盗装扮的人,正面显示的0。
没有价值的硬币?
正常人也不会装这种东西,兴许真是个神经病突然发病伤人罢了。
我不再细想,恶狠狠踩过那枚硬币。
又叫了急救,把司机送去了医院,等回到家已经过凌晨了。
9
后来男人住院了一星期,说到底是因为救我才有这无妄之灾,我自觉天天去医院陪护。
一来二去熟悉后,这才知道他不是什么司机,只是那天恰好路过,看我招手才停的车,顺道载我一程罢了。
半路想起有东西忘带了才原路返回,没成想正好遇到我被欺负。
我常常想或许这就是缘分,如果那天没有修车,我没有加班到深夜,也不会遇见韩松。
去医院探望韩松的那几天,我无意中刷到了本地新闻,一个男人死在了路边,脸被打了码。
但是看着身形很是眼熟,身上没有致命伤,只有胸口上有一个鞋印,像是高跟鞋留下的。
死因还在调查。
是那晚的神经病死了。
我心里松了口气,如果那晚没有遇到韩松,后果我不敢想,躺在地上的会是我吗?
幸好我遇到了他。
韩松伸手拂过我眼下的黑眼圈,眼里都是疼惜:“老婆,要不我们去度假吧,你这几天都没睡好,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只当是出去散散心,公司的事情先放一放。”
知道他是一片好心,我这段时间确实精神不好,工作上也没法集中精力容易出错。
就跟上面请了一星期的假,在周日早八点多和韩松一起登上了船。
同行的还有三对和我们年纪差不多的夫妻。
船分为上下两层,看起来像是把二层小楼原模原样搬了上来,里面的物品也应有尽有,二楼最西边甚至有个小的宴会厅。
10
或许是我头次坐船的缘故,船向着海面驶过,周围的景色快速往后退去,这种感觉甚至比晕车来得更加强烈。
站在甲板上我胃里一阵翻涌,完全没有最初想要欣赏海景的兴致,没待两分钟就又回到了房间躺着。
本想找个最近热播的电视剧打发时间,可刚打开app就显示网络异常。
随手翻着消息栏,最上方有一条进账提醒。
9小时前,奖金入账:100000元。
夏季新品才发布没几天,最快也得8月才能算出来,今年的奖金怎么提前一个月就发了?
韩松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躺倒在柔软的床铺上闭目养神,再醒来时隐约间又闻到一股像是什么皮肉烧焦的味道,被窗户灌进来的海风冲散,不仔细闻几乎感知不到。
一道鬼鬼祟祟的白色身影从门外探出头,四处张望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诶?你怎么躲在这里?不过去一起玩吗?”
我拦住了女人拽我的动作,摆手道:“我有点不舒服,你们玩吧。”
女人并不气馁,反而一直兴致很高地说人多热闹,大有我不去不行的架势,眼见推脱不掉,我只好半推半就地跟着她去和其余人汇合。
去往宴会厅的走廊上,路过的几个房间都紧闭,并没有像我休息的那间卧房一样挂着门牌号。
走廊尽头的窗户可能很久没擦过了,透进来的光线灰蒙蒙的,整条走廊只有宴会厅的门口点了一盏灯用来照明。
还说是豪华游轮,只有外壳看起来是新的,内部真是经不得细看。
女人年纪和我差不多,梳着高马尾,嘴巴一直讲个没完,讲话时眼睛时不时四处看。
好像在防着什么东西。
我打断了她一直讲自己和老公的相遇多么浪漫,问道:“你怎么称呼?”
“白扉,你呢?”
“陈蜜。”
她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我在203,有空来找我玩。”
说罢我们已经到了二楼最西边的宴会厅,大概八十多平,两侧是紧闭的房间。
最中间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打牌,不知道打了多久,一进去只能看见烟雾缭绕,连人都看不太清。
我再次闻到了某种肉味烧焦的味道,一直萦绕在宴会厅。
在牌桌旁边找了个座位,我小声试探问女人:“白扉,你有见到和我一起上船的人么?个子高高的,黑西装,戴着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
“左手中指还戴了蓝色婚戒的那个?”
“对对对,他在哪你知道吗?”
“哈哈哈哈,我当然知道啦,不过嘛……”
我疑惑看向她,没懂这是在卖什么关子。
“你不会想看到他的。”
她一字一顿说道。
11
牌桌上的烟散去,几个人的脸逐渐清晰。
除去船员船长这些人在船头,登船散心的应该是八个人,我和白扉在牌桌外。
四个人各坐在方桌的一边,两男两女。
少了两个。
白扉顺着我的视线看去,没忍住笑出了声:“真巧,你老公和我老公都不在。”
她的声音并没有压低,打牌的四个人同步停下来转过头看向我们,不知道怎么的,我无端心里发慌。
从登船后韩松的手机号就打不通。
说好的散心,人也不知道去哪了。
“别笑了,你能带我找他吗?”
“又不会丢,打不打牌?闲着也是闲着。”
白扉勾起一缕头发在指尖绕圈,岔开了话题,起身独自往牌桌走去,不再理会我。
说是打牌,桌角的扑克盒上落了灰,压根没拆封,倒是每个人面前放了枚金币。
全部背面朝上,是一个海盗装扮的人。
是那晚神经病落下的金币。
难道是某种游戏专用的游戏币?
桌子中间是一个巴掌大的木盒子,上方有一条小缝,正好能塞进去。
“别紧张,我们不赌钱,输了也没什么的。”
右侧的光头男人说完,重重拍了下我的肩膀,随手从衬衫口袋里拿出了条巧克力递给我。
“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怜香惜玉。”光头身旁的卷发女人轻哼一声,似乎是有点吃醋。
短发女人和身旁瘦高的男人适时出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给新人介绍下规则吧,你俩真是消停不了一天。”
“就是,玩游戏图个开心呗。”
所有人的硬币投进盒子,正好六枚硬币,摇晃后打开按顺时针发,一人一枚。
硬币正面的数字范围是1-9,谁抽到的数字最小,需要在当天晚上留下一样自己珍贵的东西。
数字可以转让。
光头说完,从自己开始顺时针发。
光头4 卷发女人7 短发女人2 瘦高男人5
白扉3 我3。
短发女人看到数字没忍住哼了声,眉眼间都是不耐烦,直接把桌子重重一拍先走了。
瘦高男人急忙拿着金币追了出去。
光头和卷发女人不甚在意,反而兴致很高地讨论晚上吃什么。
我拽着白扉的短袖,贴着她耳边小声问:“我已经玩了,现在能带我找他吗?”
“当然。”
12
海上静极了,船飘在水中掀不起丝毫浪花。
晚上十点多,我和白扉出现在203的屋外。
房内似乎有什么声音,像是痛苦又像是欢愉的喘息声,混合咯吱咯吱类似木头被晃动的声响。
门恰好没关死,留了条不足一指宽的细缝 ,白扉抱着臂事不关己的架势,抬着下巴示意我自己看。
我半信半疑凑到门缝,没忍住叫出了声:“他怎么……”
屋内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耸动着,衣物更是扔了一地,跪趴在床上的男人手上戴着那枚熟悉的蓝色婚戒。
韩松,他,他怎么会……
我没忍住后退几步,捂着嘴一阵干呕。
房间里的两人丝毫没听到屋外的动静,依旧忘情地动作着。
恶心。
“看吧,男人就是这种东西。”
“我早说过你不会想见他的。”
“你现在还想见他吗?”
我摇了摇头,五脏六腑都移位了般只剩钝痛。
“那……你想让他消失吗?”
“消失?”
手心被掰开,一枚金币被强硬塞进了我手中。她的手真凉,简直不像是活人的温度。
白扉看了眼时间缓缓解释道,还有一小时到凌晨,珍贵的东西也可以是同床共枕的人。
只要在12点前交出去就可以拿到奖金,船靠岸后没有任何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硬币面值越大,代表持有者消失后的奖金越多。
“你知道他的面值是多少吗?”
“我……我不想知道……”
“9。”
白扉自顾自说道。
12
疯子。
我不顾白扉的疯言疯语独自回了房间,什么狗屁的游戏。
还有神经病似的白扉,从上船前就一直在说些奇怪的话,妄想从她嘴里打探消息,我也是疯了。
把门反锁后我趴在枕头上,胳膊突然被什么东西膈了一下,拿出来才发现是那本漫画书《游轮》。
我记得早就已经扔进了垃圾桶,怎么会在我床上?
打开灯我环视着整个房间,并没有明显被翻动过的痕迹,正打算关上灯,门外传来叩叩的敲门声。
“谁?”
“我啊,快开门吧。”
听声音是白天的光头男人。
“你有事吗?”
“你怎么反锁了?怕什么,开门,船上不太平,我帮你看看有没有人藏在你屋里。”
男人说完,敲门声越来越响,话也更不堪入耳。
“装什么**,装给谁看呢。”
“你白天接了我的东西不就是想要吗?”
“赶紧开门,趁我现在心情还好,我指定好好疼……啊!”
门外突然传来男人的尖叫声,一滩血顺着门缝流了进来,随后是窸窸窣窣的拖拽东西的声音。
安静了,房间一时间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再次闻到了烧焦的肉味,夹杂着劣质的香水味。
13
一晚上没睡,次日一早推开门,船上依旧静悄悄的,门外的血迹被拖拽着从我的房门到楼廊尽头的小窗户。
我顺着血迹到了打牌的那间屋子,里面依旧热闹极了。
只是牌桌上少了两个人,光头和卷发女人。
白扉依旧没事人一样笑盈盈招呼我过去,光头和卷发女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眼神还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该死的。
疯子!
这群人到底要干嘛!
我冲过去一把死死掐住了白扉的脖子:“到底要干嘛,故意让我知道他喜欢男人对你有什么好处!在这里装神弄鬼!”
“激动什么,你本来就想知道,我好心告诉你罢了,是你自己接受不了现实,怎么能怪到我头上呢。”
那张惨白的脸上笑容不减,甚至从口袋里拿出了金币,上面的数字是7。
“看,我还帮你把门外的脏东西解决了,你应该感谢我的,你也很讨厌那个光头不是吗。”
“神经病,我讨厌他他就应该去死吗?”
抓着白扉的手腕我们去了203,门却被锁上了,一脚踹开门,我看着屋内沉默了。
空的,怎么可能,他们昨天晚上还在……
“是你让他们藏起来了,一定是你让他们藏起来了……”
我捂着脸喃喃自语道。
女人活动着手腕,把面值7的金币扔到了我脚下。
“给你个机会杀死我。只需要你满怀恨意踩下这枚金币,我就会消失,奖金会在两个月后打款到你的账户。”
“不要装,你知道我没有骗你,上一把游戏的胖子被你淘汰了,10万已经到账了不是吗。”
我张了张嘴正想反驳,脚下却晃动了起来。
是船突然猛的打弯撞上了暗礁,右侧的甲板瞬间断开往里渗水。
人们呼喊着救命,一股脑往二楼冲去,很快海水倒灌进来,只剩下水声。
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我看到那枚金币落进了深黑色的水里沉了下去。
14
“你终于醒了!”
长发女人通红的手互相搓着,不知道怎么,我总觉得在哪见过她,没来得及细想,她递给我一个手机。
“快去前面那个酒店的203房间外拍照吧,拍完发给第一个联系人,好像是叫陈什么的。”
“然后呢?我要去哪?”我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
“过两个红灯,路北有一家书店,你去那里就好,有人来的话记得给她推荐《游轮》。”
“她会买吗?”
“不需要她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