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我正端着咖啡准备给阳台上的绿植浇水,电话响了。

“哎,小雅,你大姨啊,你忙不忙?”

一听这个开头,我就知道准没好事。我大姨,张凤兰,性格泼辣,人情世故一向能打五分的算三分,出了名的强势。不过,这几年因为她儿子,也就是我的表哥李亮的婚事,操碎了心,整个人看起来也憔悴了许多。

“有事您说吧。”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淡些。

“哎呀,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直说了,你表哥不是要结婚了吗?女方那边说要个房子,咱们家手头有点紧张。你平时工作挺好,收入也不错,我寻思着,你能不能先借我点钱,咱过两个月就还你!”

“借多少啊?”

“八万,不多不少。我跟你说了,两个月,顶多仨月,肯定还你!”



八万块,对我来说不是小数目。我虽然工资稳定,但这几年买房装修存款也花得差不多了,正盘算着年底给爸妈换个热水器。大姨这话一出,我沉默了。

电话那头的张凤兰见我没说话,急了:“小雅,你大姨还能骗你啊?咱家亲戚一场,亮亮的事你也得帮帮忙吧!再说了,你也没用得上这么多钱吧?”

“我考虑一下吧。”我没给明确答复。

谁知第二天一早,大姨竟然直接上门来了,拎着一袋苹果站在门口。她一边塞苹果到我怀里,一边红着眼说:“小雅,你要是不帮我们,这婚事可就黄了!亮亮这人你也知道,老实得很,这些年还不是我这当妈的没本事。你就帮我们一把,当救救大姨吧!”

我叹了口气,看着她强忍眼泪的模样,心一软,最终还是答应了。

半年后,我在公司加班,收到表哥发来的微信:“妹,房子买下来了,改天过来吃饭啊!”

我心想,房子买了也好,婚事定下来大家都安生了。可还没等我缓口气,就听见楼下老妈气冲冲地喊:“小雅,你快下来,张凤兰欺人太甚了!”

原来,大姨这阵子在亲戚间到处嚼舌根,说我不懂事,借钱还计较,连利息都算得清清楚楚,跟外人似的。更过分的是,她还暗示说我不愿意帮忙,硬是她逼着我才答应。

“妈,你先别急,我去找她问清楚。”我赶忙拦住老妈。

晚饭后,我直接去了大姨家。她正在厨房忙活,一看见我就笑呵呵地招呼:“小雅,来啦!吃饭没?亮亮刚出去了,要不等会儿回来一起吃点?”

“大姨,我是来跟您聊聊的。”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和些。

“聊啥?”她故作轻松地擦了擦手。

“钱的事。您当时说两三个月还,现在都半年了,我没催您,但最近听说您到处说我坏话,这不太合适吧?”

大姨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换上一副笑脸:“哎呀,小雅,你别听他们胡说。我哪有说你坏话,就是随便聊聊,咱家亲戚之间哪能计较那么多呢?”

“大姨,我能借您钱是看在咱们是亲戚的份上,但这不是您四处编排我的理由。我借了钱,没催您,还成了不懂事的罪人了?”

这话一出,张凤兰沉不住气了:“小雅,你这么说就见外了!这钱我肯定会还,但你爸妈就一个闺女,存钱还不是留着享福?亮亮现在是关键时候,咱亲戚之间帮衬点怎么了?”

“可是,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我借您钱是情分,不是义务。您非但不领情,还说我坏话,这让我很难接受。”

张凤兰张了张嘴,最终没吭声。

又过了一个月,钱终于还上了。表哥亲自上门,满脸不好意思地递给我一叠现金:“妹,我妈这人嘴碎,我替她跟你道个歉。钱还了,咱以后别因为这事生分了。”

我点点头:“表哥,钱是小事,做人是大事。希望以后咱们能相互尊重。”

大姨这次没再出面,估计也是自知理亏。亲戚圈里关于我的那些闲话慢慢平息了,但心里的那根刺却拔不出来了。

后来,我和大姨之间的往来也逐渐疏远。不是我不想念亲情,而是经历了这件事,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帮人可以,但要有分寸。而那些只会索取、不懂感恩的人,终究是亲也亲不起来的。

阳光透过窗帘洒在桌上,我轻轻抚了抚手里的咖啡杯,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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