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芳今年33岁，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住在南方一个小城市里。她和丈夫刘志刚结婚八年，家里有个可爱的小女儿圆圆，刚满六岁，甜甜的小嘴，惹人喜欢。张芳在一家培训机构做文员，工作清闲，收入不高却稳定；刘志刚跑货运，挣钱辛苦，但勉强能撑起这个家。
一家三口的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张芳原本觉得这样挺好，圆圆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夫妻俩努力点，也能给她一个不错的未来。可婆婆却始终不满意，每次来家里，不是明里暗里叹气，就是绕着弯说：“圆圆乖是乖，可女儿迟早是别人家的，家里没个儿子哪行啊？”
张芳听得窝火，可她知道婆婆这话不是说着玩的。刘志刚家在乡下，村里人都觉得生儿子才算光宗耀祖，尤其是婆婆这个年纪的老人，更是把这个观念当成天经地义。张芳曾试探着问刘志刚：“你妈的意思，是让我们再生一个？”刘志刚笑呵呵地搂着她：“妈嘴碎，你别往心里去。”
可话虽这么说，去年年底，张芳意外发现自己怀了二胎。她有些犹豫，想着家里经济条件一般，生了二胎压力会更大，可刘志刚兴奋得不得了，逢人就炫耀：“这次肯定得生个儿子，圆满了！”
张芳心里五味杂陈，心想生就生吧，反正一家人齐心协力，日子总能过下去。可没想到，自从婆婆知道她怀孕后，家里的气氛就变了。刚开始，婆婆满脸笑容，还时不时送点老家的土鸡蛋、红糖过来，让张芳好好养胎。可没多久，婆婆发现她饭桌上离不了辣椒，就开始挑刺：“天天吃辣，万一还是个丫头，你可别怪我说话难听啊！”
一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张芳心里。她心里再委屈，也咬着牙忍了，毕竟是长辈，可婆婆那种态度一天比一天明显，总是盯着她肚子，话里话外全是“这胎要是丫头，咱家还得再努力”。张芳从一开始的心烦，渐渐变成了愤怒。
张芳怀孕五个月时，刘志刚提议一家人出去吃火锅，他知道张芳怀孕后口味变得特别挑剔，最近总念叨想吃辣锅解解馋。
“火锅就火锅呗，天冷了吃着暖和。”刘志刚一边换鞋一边招呼，“咱们叫上我妈，一起去！”
张芳听了心里直打鼓，婆婆平时就爱管着她，这顿火锅能不能吃成还不好说。果然，婆婆一听要吃火锅，脸当场就拉下来了：“火锅？怀孕的人能吃火锅？又辣又刺激，对肚子里孩子不好！”
刘志刚挠了挠头：“妈，吃一次没事的，又不是顿顿吃。”
“你懂什么！”婆婆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头盯着张芳，“你自己也是当妈的人，怎么一点都不懂得心疼孩子？还想着吃辣的，万一生出来又是丫头怎么办？”
张芳原本心里就窝着火，婆婆这话一出口，她再也忍不住了：“妈，吃点辣和生儿生女有关系吗？那我头胎天天清汤寡水，怎么还是个女儿？”
婆婆听了脸色铁青：“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为你好！现在全家指望着你生个儿子，你还不知道上心！”
张芳气得声音都抖了：“全家指望我？生儿子就我一个人的事儿吗？再说了，要是真生个丫头，难道就不是你的孙女了？”
“我……”婆婆被噎得说不出话，半天才冷笑一声，“你这话说得倒轻巧，万一生了丫头，你看看志刚会不会高兴！”
这话戳中了张芳的痛处，她气得眼圈都红了：“志刚怎么想我不知道，但妈您是长辈，说这种话是不是过分了？不管男女都是我的孩子，我愿意好好养着，您要是这么不待见，那就别管了！”
刘志刚见状赶紧过来劝：“行了行了，妈，您少说两句，张芳怀着孕，您别刺激她。”
婆婆却冷着脸，抱着胳膊站在那儿，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刺激她？这都快生了，还成天想吃火锅，听劝都不听，真不知道这肚子里是男是女。生下来要是丫头，别说我这个奶奶不高兴，志刚也别想再生了！”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张芳的怒火，她一拍桌子站起来，声音都带了哭腔：“够了！我忍你很久了！生个孩子被你盯着，吃什么也被你管着，我怀的不是孩子，是债吧？这二胎我不生了！您不满意就另找人去生儿子吧！”
说完，她捂着肚子冲回房间，把门狠狠关上。房间里传来低低的抽泣声，刘志刚愣在原地，婆婆也傻了眼。
那场争吵过后，张芳彻底冷了心。她每天不再主动跟婆婆讲话，也很少跟刘志刚交流。对这个家，她越来越感到疲惫。
两天后，张芳在一个午后去了医院，做了人流手术。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一个人签了字，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听着机器的声音，心如死灰。
当晚，刘志刚回到家，看到张芳脸色苍白，心疼地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带你去医院。”
张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用去了，我已经打掉了。”
刘志刚愣住了，像被雷劈了一样：“你说什么？你把孩子打了？”
张芳平静地重复了一遍：“打了，今天中午。”
刘志刚声音瞬间拔高：“你怎么能这么做！这是我的孩子，你凭什么不跟我商量就……”
刘志刚还想说什么，张芳却站起来打断了他：“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明天我去找律师，我们离婚吧。”
“芳子，我知道昨天我妈话说重了，可你也不用这么绝吧？就因为一顿火锅，你就把孩子打了，还要离开这个家？”刘志刚一开口，语气里带着深深的不解。
“就因为一顿火锅？”张芳反问，声音微微颤抖，随即忍不住大笑了两声，“志刚，你到现在还觉得是一顿火锅的问题？”
她的笑声让刘志刚愣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张芳的眼泪却在下一秒夺眶而出。
张芳坚持了离婚，独自抚养圆圆，重新开始了生活。几年后，她换了工作，带着圆圆搬到了另一个城市，日子过得简单却幸福。张芳从未后悔自己的选择，她知道这是一条艰难的路，却是她通向自由和自我的唯一途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