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上文:1979年越战,指导员将我请战书撤下,我违抗命令加入突击队(二)
虽然越军从阵地上冲出来的敢死队人数,只有我们突击队的一半,但越军敢死队手拿的都是清一色的苏式冲锋枪,还有各种比我们先进的武器,因此论火力是一点都不比我们要差。
不过实战当中,武器装备固然重要,但战士的士气更为重要,尤其是看带头指挥员的战斗意志力。
面对从阵地上冲出来的越军敢死队,突击队队长(6连副连长)大喊一声:“兄弟们,跟越猴拼了,为我们牺牲的战友报仇,冲啊…,冲啊…灭了越猴子。
我们整个突击队在副连长的情绪宣泄下,顿时战斗力提升好几倍,咬牙切齿拿着武器就冲上去就和越军对射起来。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在刺刀见红的情况下,越军敢死队完全被我们突击队的气势压制住了,一轮对射后,越军敢死队连忙撤回到阵地。
大部队那边也攻了上来,随后我们突击队跟随大部队,往121高队主要阵地攻上去,最终在28号早上8点多终于将121攻占下来。
此次战役,我团一共歼敌两百余人,俘虏五十余人,还有一部人越军逃跑,而我们突击队一共牺牲阵亡21人,重伤9人,轻伤23人,总的来说是伤亡过半,我在此次战斗中左臂被打穿,大腿被弹片炸伤。
随着121高地被我们团攻占下来,我们突击队的任务也算是告一段落。但战斗远未结束,整个前线依旧炮火连天,硝烟弥漫。我因在冲锋路上负伤也就没有参与后续的战斗,被送到后方卫生站进行救治。
当时我躺在卫生所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左臂和大腿的伤口被医护人员简单地包扎起来,疼痛让我难以入睡。
看着帐篷外漆黑的夜空,思绪万千。回想起违反连队命令加入突击队的那一刻,我至今都觉得自己做得对。
哥哥在前线英勇牺牲,我不能在后方苟且偷生,我要为哥哥报仇,为国家尽忠,如今我终于做到了,也算对得住哥哥的在天之灵。
1979年2月29日下午,团长来看望我们这些伤员,特意来找到我,拍着我的肩膀说:“小王,伤口好些没,听突击队队长汇报,你在此次战斗中表现很英勇,现在营里准备要给你申报二等战功。”
面对团长的关怀,我微笑着回应道:“谢谢团长,能为国家尽一份力,是我最大的荣幸,战不战功倒无所谓,原本我就没想过能够活着回来”。
团长大声批评说道:“你这种想法不对的,作为军人确实理应上场杀敌冲锋陷阵,但更应该要学会懂得保全自己,正所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只有活着才能将敌人消灭‘。
那天团长除了特意来慰问我之外,还将大哥的遗物一同带给我,并且告诉我,哥哥已经安葬在某烈士陵园。
回想起整个战斗过程,无论是多么残酷多么的激烈,看着战友一个个倒下,我都没有留下一滴眼泪,我左臂被打穿右大腿被炸伤,我都没吭一声,但从团长手中接过大哥遗物时后,我实在绷不住大哭起来。
我和大哥是双胞胎兄弟,从小就同有参军的梦想,哥哥身体素质比我好,比我早一年入伍,我是在哥哥当兵入伍后第二年才应征上的,并且巧合分在同一个团不同连队上。
我和哥哥都希望在部队建功立业,入党提干,在部队期间军事训练处处争第一,连队公差勤务积极踊跃参与,多次被评为训练标兵。
无奈后来因为军改原因,直接从战士提干的政策被取消,因此错过了提干的机会,便一直留在部队当战士班长,原想着1979年年底一起复员退伍回家,没想到遇到实战,哥哥更是牺牲在前线。
1979年4月份,中越自卫反击战已经结束有一段时间,战后评功的日子也随之而来,整个团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中。
我们突击队的战士们,有的被授予了英雄模范的称号,有的则因为英勇牺牲而被追记一等功。而我因为左臂被打穿,大腿被弹片炸伤,被评为了二等功臣。
当团长将二等功的奖章挂在我的胸前时,我心里毫无波澜,甚至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这个军功,因为我知道这个二等战功荣誉的背后,是战友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
每当我想起那些在战斗中牺牲的战友,心都会隐隐作痛。那些牺牲在冲锋路上的战友,为了国家的安宁,为了人民的幸福,义无反顾地走上了战场,最终却倒在了敌人的枪口下。对比起他们我能够活下来已经足够幸运了。
战争是残酷的,它会夺走了无数人的生命也摧毁了无数的家园。但正是这场战争让我看到了战友们之间的深厚情谊,看到了人民子弟兵为了国家为了人民不惜牺牲一切的伟大精神。
在养伤期间,我和战友们常回忆起战斗中的点点滴滴。我们谈论着各自的英勇事迹,也谈论着那些在战斗中牺牲的战友。
每当谈到这些,我们都会陷入深深的沉思中。我们深知这场战争的胜利,是用无数战友的生命换来的。因此我们更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和平生活。
伤愈后,我重新回到了连队,我左手也因此留下残疾,此时的连队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喧嚣和热闹。
很多战友都在战斗中牺牲了,此前很多熟悉的战友身影已经不见了,新入伍的战士们看起来很是陌生,但似乎看到当年刚刚入伍懵懵懂懂的自己。
我看着这些年轻的战士们,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责任感。我知道作为一名参战老兵,我有责任和义务将他们培养成优秀的战士,让他们在未来的战斗中能够更好地为国家尽忠。
于是,我开始将自己的战斗经验和技能毫无保留地传授给这些年轻的战士们。我教他们如何射击、如何投掷手榴弹、如何在战场上保护自己。我还经常带着他们进行实战演练,让他们在实践中不断提高自己的战斗能力。
在我的悉心教导下,这些年轻的战士们逐渐成长为了一名名优秀的战士。他们不仅掌握了各种战斗技能,还学会了如何在战场上保持冷静和勇敢。看着他们的成长和进步我感到无比的欣慰和自豪。
1981年11月份,副营长(原来的连长,战后升任为副营长)找到我谈话,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虽然副营长没有将我挑明白,但我肯定明白副营长想要表达的意思,副营长是想问我是继续留队,还是选择退伍?
我迟疑了一会,然后缓缓说道:“退了吧,现在残疾了,部队不可能养我这个废人一辈子,迟早都要面对,早点回去适应也好”。
副营长听完我的话后,如释重负一样说道:“难为你了,退伍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得写信回来给我,组织一定会全力帮助你的“。
我明白副营长是想我继续留下来的,如果我说i想继续留下来,副营长一定会想尽办法让我留下来。
但部队毕竟是有纪律有制度,不能养闲人,我左手因伤残疾后能够继续留一年已经很满足了如今我也不能让副营长难做了,主动提出对大家都好。
之后的日子里,我特意去了好几次烈士陵园看望哥哥和牺牲的战友,我的老家远在祖国的最北方黑龙江,我知道一旦退伍后,将来估计也很难有机会回来广西,能多看他们几眼就几眼吧,这一别不知道何时再见。
1981年年底,我带着不舍和遗憾登上回家的火车,那天连队的战士都过来给我送行,一些我带过的新兵,抱着我哭得稀里哗啦,嘴里不断念叨着一定要回来看他们。
我:“好好好,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看你们,你们在部队一定要好好搞训练提升军事技能,现在部队还进行轮战呢,哪天要是轮到你们上去了,过强的军事技能才能保命,才能杀敌建功“。
和新兵拥抱完后,新连长和老指导员上前和我握手,还送给我一本笔记本和一只钢笔作为留念,新连长原来是6连副连长,也就是突击队队长,战后升任到我们连队当连长。
在中越自卫反击战中,新连长与我一同加入突击队参与突击任务,同样也是经历九死一生,立下赫赫战功。
或者是因为同样有着加入突击队的经历,加上和我年龄相仿,我和新连长的关系很好,有一种似曾相识心心相惜的感觉。
自从他来到我们连队当连长后,新连长总会找到我聊天谈话,除了工作训练以外,我和还聊了很多彼此之间家庭的事情,对我也是很是照顾。
我:“连长,感谢你这一年来的照顾,今日一别不知道何时再会,你的恩情我铭记于心,将来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带上家乡的特产来看望你的”。
老指导员站在一旁看着我和连长谈话,脸上也是充满了不舍,和新连长寒暄完毕后,我才缓缓走过来和老指导员进行告别。
我:“指导员,今天我即将要离开这个心爱的部队了,在离开之前我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当年违抗你的命令毅然加入敢死队,我因为这个事情你要被教导员批评了一顿,真是很抱歉”。
指导员听完我的话后,反倒用很轻松的口吻微微笑着说道:“这个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都忘记了,现在结果不是很好吗,你成为大功臣,还受到团长政委点名表扬,我觉得挺好的‘。
“话虽如此,但当年确实是我太冲动了,我应该及时跟你沟通,不应该这么莽撞行事的。
和连长和老指导员寒暄完毕后,我终于登上北上回家的闷罐火车,火车一路北上快速启动着,随着火车的离开,我美好的青春年华也宣告要结束了。
火车走走停停6天5夜的时间才回到家乡省城火车站,此时火车战门口已经占满迎接我们的群众和工作人员。
他们热情的敲锣打鼓,拉起写着“欢迎参战大英雄归来”的横幅,场面很是热闹,比过年还热闹许多倍。
或者是习惯在部队的简单平淡,看着这般热闹的场面反倒有点感觉到不自在,我拘谨的提起行李缓缓从火车上走下来。
在下火车时候,又或者是因为紧张的缘故,不小心被踏板绊了一下,差点连人带行李飞了出去。
幸好站在最前面一名女青年反应敏捷,一把将我扶住,才使得我没有出洋相,而我和这位女青年的交集因此而来,直到后来发展成为对象关系。
未完待续
后续将更新我因立下二等功安排进乡政府工作的事情和女青年交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