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秀英，今年55岁，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
小时候家里穷，兄弟姐妹多，父母忙着下地干活，没什么时间管我们几个孩子。
我初中都没念完，就辍学回家帮忙种地。
后来，20岁那年，经人介绍嫁到了邻村，日子虽不富裕，但一家人也算安稳。
现在，我和老伴张胜利住在省城边上的一处老旧小区，靠着他的退休工资和我的一点存款过日子。
儿子张程今年28岁，结婚才两年多。
儿媳李倩家境不错，是城里人，父母都在事业单位工作。
他们结婚时，我们家出了所有的积蓄给他们付了首付，还每月帮忙贴补5000元房贷。
虽然日子紧巴，但想着孩子们能过得好，心里也踏实。
可谁能想到，三个月前，我一气之下断掉了这5000元的房贷补贴，结果儿子再没回过家，连个电话都没有打过。前几天，我无意间刷朋友圈，却看见了一张让我气得发抖的照片。
儿子张程是我和老伴唯一的孩子。
我们这一代人，吃过苦，受过累，对下一代寄予了所有的希望。
张程小的时候，家里穷得很，供他读书实在不容易。
我记得有一年冬天，家里的大白菜冻坏了，没法吃，张程还嚷嚷着想吃肉，可我们连买一斤猪肉的钱都拿不出来。
我就带着他去河边捡柴火，跟他说：“程子，咱家再过几年就好了，你好好读书，妈一辈子只求你有个出息。”
张程没让我失望。
他成绩一直不错，考上了省城一所不错的大学。
毕业后，他留在省城工作，又谈了现在的儿媳李倩。
李倩长得漂亮，性格也活泼，就是有点娇气。
第一次见面，她就说家里人不太喜欢农村人，觉得我们“土里土气”。
我当时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想着儿子喜欢她，就没往心里去。
结婚那年，他们买了房。
房子在市中心，120多平，首付80万，我们家掏了50万，李倩家出了30万。
婚礼彩礼、装修，全是我们家出的。
我和老伴没什么怨言，心甘情愿为孩子们付出。
可李倩的母亲却觉得我们家理所当然应该多出点钱，说：“农村人攒钱也不容易，别舍不得，都是为了孩子啊。”她那副居高临下的样子让我很反感，但我忍了。
婚后，张程说房贷压力大，我们每月贴补5000元。
两年多来，我和老伴省吃俭用，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
可即便这样，李倩对我们也没什么好脸色。
每次来我们家，她都嫌这里太破旧，连饭也不爱吃。
有一次，我做了她爱吃的红烧肉，她看了看，皱着眉头说：“妈，这肉买得不新鲜吧？
怎么这么腥？”我听了心里难受，但还是强笑着说：“下次妈再注意些。”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三个月前。
那天，张程回家吃饭。饭桌上，我随口问了句：“你们房贷还差多少？”张程说：“还早呢，妈，你们也别总惦记了。”话音刚落，李倩在一旁冷冷地说：“房贷的事不用你们操心，你们就安心过自己的日子吧。”
我听了有点不高兴，说：“小倩，我们不是操心，就是想着能帮就多帮点。”李倩却没好气地回我：“我们也没指望你们帮啊，房贷本来就是我们自己的事。”她的语气让我心头一紧，忍不住说道：“小倩，这两年我们每月给你们5000块贴补房贷，这不是帮你们吗？”
李倩一听，脸色变得难看，冷笑了一声：“那是你们心甘情愿给的，谁求着你们了吗？”她的话像一把刀子，刺得我心口发疼。我看了看张程，想让他说句话，可他低着头，只顾扒拉碗里的饭，一句话也不说。
那顿饭吃得我心里发堵。送他们出门时，我压抑着情绪对张程说：“程子，妈老了，手里也没多少存款了，5000块的贴补可能得断了。”张程抬头瞥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牵着李倩的手走了。
从那天起，张程再没回过家，也没打过电话。老伴劝我：“秀英，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日子过，咱别总盼着他们惦记咱们。”我嘴上答应着，可心里还是放不下。
前几天，我刷朋友圈，看到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张程穿着短袖短裤，笑得一脸轻松。他身旁站着李倩，还有李倩的父母。他们四个人站在海边，身后是湛蓝的大海和洁白的沙滩。照片配文写着：“三亚七日游，和家人一起享受阳光沙滩。”
我盯着那张照片，手都在发抖。三个月没联系的儿子，原来是在陪李倩一家人旅游！而我和老伴省吃俭用帮他们还房贷，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那一刻，我的心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疼得厉害。
晚上，我把这事告诉了老伴。他沉默了很久，叹了口气说：“秀英，咱们辛苦一辈子，还是没看明白。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家了，咱就别再指望了。”
我没吭声，但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二天，我试着给张程打了个电话。
他接了，语气很冷淡：“妈，有事吗？”我想问他为什么这么久没回家，为什么没告诉我们去旅游的事，可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
我只是说：“没事，就是想问问你过年回不回来？”他沉默了一会儿，说：“还没定，到时候再说吧。”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发了很久的呆。老伴在一旁抽着烟，低声说了一句：“咱们的儿子，心已经不在咱这儿了。”
这一切让我开始反思，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我们付出的太多，还是儿子成了李倩家的“半个儿子”？
我不知道答案，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但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孩子长大后，有自己的生活，我们做父母的，不能再把自己绑在他们的世界里。
今年过年，我决定不再去盼着儿子回家了。如果他愿意回来，我会好好做一桌年夜饭；如果他不回来，我和老伴也能过一个清静的新年。
夜深了，我坐在窗前，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心里五味杂陈。人生这一程，我们为孩子付出了一切，可到头来，他们却走向了各自的方向。或许，这就是做父母的宿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