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楚星河,1958年出生在陕西延安一个普通农民家庭。1976年毕业后参军入伍,在北方某装甲部队当了一名汽车兵。

因为吃苦耐劳,技术过硬,1978年当上了运输连修理班班长,同年光荣入党。

1980年春天,我们连来了个特殊的新兵——韩少川,是团政委的独子。这位从小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一来就处处摆谱。

不参加早操理由是"感冒",不值夜班原因是"胃病",连最基本的内务整理都马马虎虎。

作为老班长,按规定我得负责带新兵。可韩少川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说话总是阴阳怪气:"就你这个农民出身的,也配教我?"面对这样的侮辱,我只能强压怒火。

政委夫人杨阿姨经常来队里看望儿子。

她是医院的老护士长,见过我几次,每次都亲切地叫我"小楚"。有一回她看见我在修车,满手的机油,特意给我送来一瓶护手霜,说:"你呀,也要学会爱惜自己。"

六月的一天,连队组织技术比武。我代表班组参赛,凭着过硬的本领拿了第一名。

可韩少川却在背后嚼舌根,说我突击补课、暗箱操作。更过分的是,他利用职务之便,私自用连队的车带女朋友去城里兜风。

那是个闷热的夏夜,我值班查铺查哨。经过车库时,发现有人在偷偷摆弄装甲车。

走近一看,是醉醺醺的韩少川正要发动车子。我立即上前阻止,他不但不听,还推搡我:"滚开!你算老几?"

我火冒三丈,一拳把他撂倒在地。接着,我们扭打在一起。值班室的战士听到动静,赶紧把我们拉开。第二天一早,政委震怒,要给我上军事法庭。

正当我收拾铺盖准备等处分时,政委夫人来了。

她把我叫到跟前,仔细问了事情经过。得知是韩少川酒后要开装甲车,她当场就给了儿子两个大嘴巴。

随后,她找到政委:"老韩,这事不能光处分小楚!要不是他拦着,咱儿子喝醉酒开装甲车,出了事可怎么办?这个兵,我罩了!"

政委夫人的话起了作用。最后的处理结果是:韩少川写检查,记过处分;我因打人违纪,警告处分。

这件事后,韩少川像变了个人。

他主动向我道歉,还说要拜我为师。每天跟着我学修车、学驾驶,渐渐也成了连队的技术骨干。

1983年,我们连参加军区汽车兵比武。我因伤住院,韩少川挑起大梁,为连队夺得了第一名。

政委夫人特意买了两条鱼,给我们炖了暖锅。她笑着说:"看到你们这样,我这心里才踏实。"

1985年,我被保送军校深造。临行前,政委夫人特意叫我去家里吃饭。她拿出一个精致的工具箱送给我:"听说军校也要实习,这是我特意让老韩从市里买的。"

1988年军校毕业,我回到原部队任技术指导员。韩少川已经是排长了,还娶了个漂亮媳妇。政委夫人开玩笑说:"要不是那一架,这孩子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疯呢!"

1995年,我转业到地方工作。全连为我送行,政委夫人特意包了饺子。她说:"小楚啊,这些年你把少川教得比我们还强,阿姨真是太感谢你了!"

2000年,我儿子也参了军,分到了原来的部队。韩少川已经是营长,特意照顾他。政委夫人逢人就夸:"看,这就是我们部队的好传统!"

2015年春节,我们回部队探亲。政委夫人已经80多岁了,看到我们这些老兵,还是激动得掉眼泪:"都是我的好孩子啊!"

那个年代的军营,不只有严厉的条令条例,还有浓浓的人情味。

政委夫人就像我们的母亲,用她的智慧和温情,化解了矛盾,成就了一段真挚的战友情。

如今回首往事,那一拳不仅打醒了一个人,更打开了一段终身难忘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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