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双旗镇客栈 (我们在这个尘世上的时日不多,不值得浪费时间去取悦那些庸俗卑劣的流氓!)
纪元:初级职称二十六年,中级职称元年。
停一停吧,不管有没有网络上的飞鱼服,我都想歇一歇。
毕竟,我提到近期发生的、来自于官方媒体的教育热点,为了那些教育热点而写下来的结合了个人经历的文字,全都遭到了卫生无害化处理,甚至做不到“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能做到“天知地知和我知”。
写写我的梦境吧,我三天前的真实梦境。
我刚刚晋升中级职称,我的月薪去除掉五险一金之后,最近几年才达到了四千多元。我这四千多元的月薪需要养活一个上有父母、下有妻儿的家庭,日常用度难免捉襟见肘、左支右绌。所以,我用“营养不良”四个字来形容我自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大概是因为我这个营养不良导致气虚,就在三天之前的午夜时分,我真的被一个真实的噩梦惊醒了。
醒来之后,看看手机,时序不过凌晨一点钟。所以,我甚至掀开出了一身冷汗的被子,枕着手臂回想了一下梦境。
我敢向天发誓,梦里和梦醒之后的半个小时之内,我的头脑十分清醒,我甚至觉得刚才的梦境并不虚假,很可能是我在平行世界里的一次真实经历。
不过,说也奇怪,清晨醒来之后,梦境的真实程度有些减弱。
当天,我没有时间写这些事儿;等到我今天准备写这些事儿的时候,梦境的真实程度进一步减弱了,也是让我唏嘘不已啊!
那个梦其实并不离奇,根本不是我小时候那种天马行空的梦境,就是我的日常教学生活而已。
那个熟悉的、但却让我厌恶的校园是梦境发生地。
我刚刚上完课,走到办公室门口,我忽然不想进去了,而是很想一个人在校园里透透气,所以就没有推开办公室的门,而是在距离办公室门口不远的空地上仰天站立着,看着高天上的流云。
恍恍惚惚间,烟酒不沾的我,手里似乎还燃烧着一支香烟。
似乎有一个第三者视角,在这个第三者视角里,此时此刻的我就像八大山人朱耷画里的那些鸟一样傻不拉几。
蓦地,我斜后方,似乎有一个人从土地里冒出来一样,一名具备无数个熟悉面庞的女性教育管理者钻出来,站在了我的面前。
她表面上和气地笑着,但话里话外都是训斥奴才的口气,她要求我立刻回到办公室去,并且笑着质问我:“上班时间,你怎么能在外面站着呢?!”
她的用意很明显:我作为一名教师,不管别人如何吃空饷,我都应该出现在两个地方——不是教室里,那就是在办公室里,应该在这两个地方勤勉工作,耗尽最后一分精气神。
就在那个梦里,我忽然之间就伶牙俐齿和恶毒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如何遣词造句,总之,我颇为不屑地讥讽了这名教育管理者,并表明自己的态度:“我就是透一口气,你不要像一匹疯狗一样对我”——大概是这么一个意思吧!
她听了我的话,好像当场也没什么动作。
但是,仅仅一秒钟的转场,她就以一个受害者的形象,哭哭啼啼地出现了。
而此时,她的周围竟然突兀又不突兀地出现了一群我同样熟悉的女性面庞,她们都是学校之内曾经出现过的“马户和又鸟”。
那名训斥我的教育管理者哭哭啼啼地微微倚靠在这一群“马户和又鸟们”的身上,似乎在向这些“马户和又鸟们”控诉我的态度不好,没有听她的指令行事,对她不够尊重,等等等等。
我听不清楚她们的详细对话过程,一如平时我不太清楚她们在办公室的蜚短流长一样。但是,我可以从她们时不时望向我的可怕眼神里感觉到这些人的攻击性正在快速生成,她们要借助群体的力量将我打垮。
果不其然,那些“马户和又鸟们”在一阵窃窃私语和对我几番眼风扫视之后,忽然就开始向我发难。
她们并不谈事情的是与非,她们众口一词、大义凛然地咬死一点:“你,你怎么把某某某给惹哭了呢?!你这是不服从管理!你不配当一名教师!”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前所未有地在梦里变得那般无所顾忌,我并没有如往常一样赔上笑脸,反而酣畅淋漓地回击了这些人的攻击——回应了一个利益共同体的联合攻击。
不过,细节我都忘记了,这一点很可惜!
我在前面说过:梦醒之后那一会儿,我清楚地记得每一个细节;可是,第二天我就淡忘了这些细节!
就在我回击得兴高采烈时候,我忽然想到:当今的教育生态,行政化、权贵化、情商化、人脉化、资本化、生意化、圈子文化大行其道,而且还适逢“卸磨杀驴”之风越吹越猛的时期,我这种反击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不可收拾的恶果,我就突然之间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醒过来之后,伴随着百分之三十的舒畅感,我才意识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唉,这难熬的教师岁月啊!
教师同行们,人生就像打电话,早挂晚挂早晚得挂。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希望你们知道我曾经也是一个教育生态之内的吹哨人吧,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