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节，回老家过年的时候，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说实话，春节本该是个热热闹闹的日子，可我心里却堵得慌。原因很简单，全是因为我大哥欠钱的事儿。
大哥比我大五岁，从小就是爸妈眼里的“命根子”。他聪明，能干，嘴巴也甜，从小就哄得爸妈团团转。特别是我上大学那几年，大哥没少在家里帮衬，每次回家都要念叨一句：“丫头，好好读书，家里有哥呢。”那时候，我对大哥感激得不得了，觉得这哥哥是我人生最大的靠山。
可后来，这份靠山却变成了一座让人喘不过气的“大山”。
两年前，大哥开了一家水果店，那会儿他风风火火地拉着我和爸妈说要创业，说这是个大好机会。店开了不到半年，生意还不错，可后来市场行情变了，进货赔了不少钱，资金也周转不过来了。那时候，大哥愁得脸都瘦了一圈。
有一天，他给我打电话，语气特别急：“丫头，哥实在撑不住了，借我点钱吧，十万块，等店铺缓过来，我一定还你！”
我当时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毕竟是亲哥哥，我不能眼看着他陷进去不帮忙。虽然那时候我刚买房，手里也没多少钱，但还是咬着牙凑了十万给他，还叮嘱他说：“哥，这钱我也不宽裕，等你缓过来一定要还给我啊。”
大哥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丫头，这钱就是借的，我什么时候赖过你？”
可谁知道，这钱借出去就像掉进了无底洞。一开始，大哥还会隔三差五地打电话说两句，说再等等，等店铺盈利了就还我。可一年过去了，别说钱，连问候都少了。
去年，我忍不住主动开口问他，什么时候能还钱。他这才转了我三万块，语气还挺随意：“丫头，最近手头紧，先还你点儿，剩下的慢慢来。”
我当时气得直发抖，可想着兄妹一场，总不好闹得太难看，也就忍下来了。
可今年春节，我回家下乡，却无意中听到了一段话，直接让我心里的火蹭地一下烧到了头顶。
回家那天正是初四，村里一如既往地热闹。爸妈在厨房忙着准备团圆饭，我在客厅陪侄子玩积木，大嫂拉着小侄女坐在沙发上刷手机，一片祥和的样子。
快到饭点了，我正想着要不要帮忙，就听到妈在厨房里低声说话，语气有些兴奋：“老大，这次年终奖还真不少，给你们家买的车都付了首付了吧？”
“付了，付了。”厨房里传来大嫂的声音，带着点掩饰不住的得意。
我听到这儿，心里“咯噔”一下，有点不对劲。大哥店里之前不是还说亏损得厉害吗？什么时候都能买车了？
这时，大嫂又说：“不过说真的，妈，丫头借给我们的那十万，真是帮了大忙。还是自家人好啊，这钱也不急着还了。”
我愣住了，整个人像是被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心凉。
厨房里，妈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还附和着说：“对嘛，反正都是一家人，丫头也不会计较那么多。再说了，老大早就给你们小两口置办得妥妥当当了，怎么也不能让他难堪，是不是？”
我气得胸口发闷，坐在沙发上动都动不了。那十万块，可是我省吃俭用攒下来的，买房子的时候还差点没跟银行借款，可他们倒好，拿着我的钱买车过日子，还觉得理所当然！
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大步走向厨房，冷冷地看着她们：“大嫂，妈，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十万块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替我做主了？”
大嫂一愣，脸一下子红了，结结巴巴地说：“丫头，你……你怎么突然来了？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妈在旁边拉了拉我：“丫头，别这样，你哥的情况你也知道，家里……”
我打断了她：“我哥的情况我清楚，我借钱的时候没一句怨言。可我当时借的是‘借’，不是‘给’！你们凭什么觉得能只还三万，剩下的以后再说？”
厨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嫂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妈尴尬地站在一旁，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接。我看了她们一眼，声音拔高了一些：“妈，大嫂，我不怕告诉你们，这钱要是还不上，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我是你们的亲人，不是提款机！”
说完，我转身出了厨房，拿上包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身后传来妈的喊声：“丫头，过年呢，有话好好说啊！”可我心里那股气，根本没法压住。
路上，手机响了，是大哥的电话。我接起来，他在那头说：“丫头，你怎么突然发火？妈说你听到什么了？”
我冷笑一声：“哥，别装了，我听得清清楚楚！十万块你是不是觉得只还三万就够了？你要是觉得我没底线，那咱们以后就别来往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丫头，哥不是故意的……家里难，你能不能通融一下？”
“通融？”我咬牙切齿地说，“那你买车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家里难？想让我通融，就先把欠的钱通通还清！”
说完，我挂了电话，再也不想听他解释。
几天后，意外地，大哥主动给我打了电话，说要把钱还上。
听着电话那头他的语气，虽然带着点不情愿，但总算低了头。我淡淡地回了句：“知道了。”
第二天，钱确实打到了我的卡上。我看着那转账记录，心里头一阵轻松，却也有些复杂。
从那之后，我对大哥和大嫂的态度冷了不少，不是刻意疏远，但心里那道坎怎么都过不去。年后回到城里，我和大哥的联系渐渐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