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吴清浅
网剧《白夜破晓》警方连续破获的拐卖儿童案、连环杀人案真凶宋严、孟保才令人细思极恐。这两人看着都不起眼，前者看着懦弱，后者看着老实，谁能想到那个唯唯诺诺的动车列车员会是虐待动物甚至儿童的暴力犯罪分子，那个卖农产品的老实巴交的矮小老头会是制造三起四月杀人案的连环杀人犯。
在拐卖儿童案中，宋严被下放到派出所锻炼的周舒桐盯上是因为他在网上发了段正在残忍地虐杀一只马尔济斯犬的视频，该视频持续发酵，很多人为此愤愤不平，都想把这名只露背影的男子抓出来。周舒桐也义愤填膺，立志要把这个残忍的人抓住。为此还请求老领导周巡协助，一顿分析，说这种残忍虐杀小动物的行为，往往显示出实施者固有的暴力情结，是某种潜在的犯罪者，甚至不排除他已经实施过暴力犯罪。
周舒桐猜的没错，那时宋严其实已经在计划实施买个孩子残害了。宋严是典型的暴力形态逐步升级的犯罪人，先通过虐杀大型、小型、中型犬来体验这种杀戮的快感。当杀动物没快感了，他就去买孩子，而他买来的孩子叫姚飞，是从人贩子隋波手上买的。在和人贩子隋波交易时，隋波感觉对方不太对头，看宋严买孩子不像是自己养，就突然停止交易，宋严因此恼羞成怒，把隋波杀了。
凑巧的是这个姚飞是长丰区被拐走的儿童，周舒桐求助周巡时，周巡正在查姚飞的下落呢，根本没空理她。后来查到隋波头上时，面对的是一具死尸，寻找姚飞也就陷入僵局。要不是周舒桐不放弃寻找宋严，并通过一块表几经周折找到宋严虐待动物的地下室，在那里找到姚飞，可能关宏宇赶到时姚飞就不是健全的人了，同时不健全的可能还有被宋严暴打的周舒桐。周舒桐肯定想不到，昨天在列车上看到的那个对嚣张乘客毫无还手之力的列车员宋严一天后身手竟然如此了得，差点把自己送往黄泉路。
宋严是个非常普通的动车列车员，利用自己乘务员的便利私自携带宠物犬往返于云清和环湾之间。当周舒桐坐车从津港到云清遇到一个躲在厕所抽烟还嚣张的乘客时，宋严对这位乘客是害怕的，被对方推扯时也不还手。不还手可能是职业要求，但其慌张中也有一份懦弱。警方查到宋严父母家时，其父母也觉得不可思议，不敢相信自己乖巧的儿子怎么会跟拐卖儿童甚至杀人联系在一起。或许宋严这样的人因职业的特殊性，经常在服务乘客过程中遇到种种难缠之人，但职业的特性又要求着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压抑久了，也就通过虐待发泄，最终成为浮出水面的潜在暴力犯罪人。
雨夜连环杀人案的孟保才跟宋严有某种程度上的相似，那就是也有着自己的压抑，只不过他的压抑不仅是来自工作上的，还包括生活上的。他前面大半生都在砍柴，砍柴对他来说是件快乐的事，但后来却不让砍了，就转为个体户卖农产品。
干着干着忽地迎来电商时代，电商经理刘晓东抢了他们个体户的生意，孟保才也就在四月份的雨夜杀了刘晓东。一年后，第二个被害人财务龚欣因为嘲笑孟保才用现金不会用手机支付，孟保才觉得不爽就在公交站把龚欣杀了。又一年后，因为一个巧合，他去烤鸭店旁边的小区看望在那里当保姆的女儿，在小区看到烤鸭店后门有一堆柴，大厨师庞成正在旁边吸烟，对柴有特殊感情的孟保才看着那柴长短、大小不一，还放在屋檐下，下雨也不管，这样会上潮，就特意跑去跟庞成理论了一番，庞成不耐烦就说了他一句有病，孟保才就把他杀了。
如果不是周舒桐及时赶到，可能第四年的四月雨夜又会多一个被害人，而这个被害人是关宏峰。孟保才之所以要对关宏峰下手，是因为一堆警察把农产品商会包围起来了，影响农产品交易。他觉得关宏峰像一个领导，指令说不定是他下的，也就对他下手了。
这几个被孟保才伤害的人都有一个特点，或让孟保才觉得损害了他的利益，或让孟保才得不到尊重，反正就是物质和精神上受刺激了，也就动手了。在陈述自己的杀人动机时，孟保才也不太说得清，觉着就是这些人让他疙瘩了，也就拿起之前砍柴用的刀敲下去，觉得这么一敲爽快。或许孟保才从不能再砍柴起就很压抑，偏偏往后的生活又不断遇到种种不顺，他不知道如何宣泄，也没人给他排解，也就成为了连环杀人罪犯。他的经历就如关宏宇感叹的：“世界上多少犯罪，都是起源于一个小小的念头，如果没有及时得到帮助或排解，就会衍生成无可挽回的罪行。”
而类似宋严、孟保才这样的案例其实在以往的犯罪悬疑片中也能看到，比如跟《白夜追凶》第一季差不多时间播出的《无证之罪》里杀害骆闻妻女等人，后面还险些杀了主角严良的火化工李丰田，谁能想到这么个沉默寡言，看着本分老实的人会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所谓艺术来源于生活，这类案件其实现实生活中也有，而现实里类似案件的施暴者有如宋严、孟保才这样的，被工作或生活压迫着，被各种欺辱暴打着，被时代的变化打击着，一旦冒起了某个邪恶念头没及时排解，或觉得他们认为的公平正义没降落自己身上，就慢慢地变成了暴力犯罪人，仔细想想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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