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周国能因记恨妙观言而无信,故意在王爷面前说了自己比妙观棋艺更高超,王爷也是一个爱凑趣的人,立即派人去请妙观,准备让二人二次比过,看看究竟是谁的棋艺更高。

妙观到了王府低垂眼帘向诸王行罢礼,余光瞥见周国能,耳根顿时烧得通红,目光躲闪着勉强施了一礼。诸王笑着赐座告诉她准备出一千贯为赌注,让她二人再比一场。话音未落,周国能霍然起身,袖中抖出一包金锭:“何须殿下破费?在下愿以五两黄金为注——”他目光灼灼盯住妙观,“若姑娘胜,黄金尽归你;若在下侥幸得胜,便请姑娘下嫁我为妻!各位殿下看是否可行。”

说罢,满堂哗然。诸王抚掌大笑:“妙极!妙极!我等便做这现成媒人,不也是一段风流佳话!”妙观指尖掐进掌心,应战是自投罗网,推辞又坐实了自己技不如人,而且在这么多贵人面前也没法推辞,正左右为难间,周国能已掀开棋枰,拈起一枚黑子冷笑:“请。”

妙观没办法,只能慌乱应对,每一子都落在下风,竟然连败两局!棋局终了,周国能对着满堂贵胄深施一礼:“幸不辱命。多谢各位殿下赐婚。”

满堂哄笑如潮水涌来: “两个国手,本来就是天生一对。妙观虽然输了棋。但是嫁给这小道士,也是得了金龟婿。就命你二人择吉日成婚,我们必送厚礼”

妙观满面羞愧,无话可说,只是低着头不回答。



周国能得意洋洋地回了,房东老两口见状问他有什么开心事,周国能就将在王府内和妙观赌棋的事告诉了他们,并表示这回自己娶妙观的事是板上钉钉。房东大爷建议他请媒人去提亲是稳妥行事。周国便能请房东大娘做媒,带着聘礼去对门替自己提亲。

次日晌午,房东大娘打扮得花枝招展,捧着装满聘礼的盒子,径直来到妙观的棋肆。妙观迎上前,看她这般打扮还捧着东西,已猜到几分来意,忙问何事。大娘堆着笑脸说:"我家租住的小师父向棋师姑娘问好,说是昨日王府宴席间姑娘亲口许下婚事,今日正是吉日良辰,特让我来当媒人下聘礼。这盒中就是他备的聘礼,请姑娘收下吧。"

妙观愣了片刻才答道:"这事虽有些缘由,但如何能当真?"

大娘追问:"既有缘由,怎就成不得?"

妙观辩解:"那日在王府对弈,我确实输给他。但不过是一时玩笑话,难道终身大事就凭两局棋定夺?"

大娘劝道:"别的玩笑能开,婚事岂能随口说笑?前日你求他时他本就有意,如今又添了这赌约,怎容你反悔?姑娘莫怪我多嘴,这小道士相貌俊秀,年纪又轻,你二人棋逢对手,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如就应了这桩婚事,既得良缘又守信诺,老身也能讨杯喜酒喝。"

妙观叹气道:"我自幼父母双亡,在妙果庵由师父抚养成人,学得这身棋艺。多年来未逢敌手,出入王宫内府,谁不敬重?如今虽能自主,但婚姻大事既无父母之命又无媒妁之言,单凭两局棋的输赢就要草率定终身,岂不荒唐?此事断不可行!"

大娘问:"可他说你失信,如何回复?"

妙观道:"当初他不过以五两黄金作注,我当日未带赌注才输了。如今赔他五两黄金便是。"说着从房中取出五两金子装进袋子,放在礼盒上:"劳烦婶子退还,改日再谢。"



大娘捧着原礼与妙观给的钱回到店里,对周国能笑道:"聘礼没收,倒带回礼了。"听完缘由,周国能怒道:"这丫头竟敢耍赖!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诸王殿下都是见证,婶子您便是现成媒人!分明是输了不服,拿金子搪塞!我要去官府告状,看她怎么赖账!“

大娘见状忙劝他消消气,自己再去找妙观说说,周国能却说:“私下找她,她觉得是我求着她,肯定还要拿乔。不如告了她,她才不能赖去”当即写下状纸,直奔幽州总管府。

幽州总管正升堂问案。看了周国能的状纸原说婚姻案件归县衙办理,周国能却说自己这事诸位王爷都是知情人,总管听了,便传唤妙观。

公差到棋肆时,妙观惊道:"这小子竟当真闹到官府!"忙备酒饭款待公差,随后乘轿前往衙门。

公堂之上,总管问:"周国能告你悔婚,可有此事?"

妙观辩解:"虽是赌输,并非真心。"

总管道:"既已认输,何来戏言?"

妙观语塞。

总管又道:"古人云'一诺千金',何况婚姻大事?你二人棋艺相当,正是良配。"

妙观急道:"可他非本国人士,嫁他必要漂泊异乡。我是朝廷册封的棋师,诸多不便。"

周国能立即接道:"在下愿定居此地,与妙观共同教授棋艺,永不返乡。"

总管拍案道:"如此甚好!"当堂判决二人完婚。

周国能再托房东大娘下聘,择吉日成亲。消息传开,诸王贵胄纷纷送来贺礼,昔日关照过妙观的公子哥们也都来凑热闹。成婚当日,鼓乐喧天,喜气盈门。

婚后夫妻切磋棋艺,彼此进益,终成当世双绝。诸王联名举荐,周国能获封"棋学博士",入宫侍奉。

后来,周国能接来了父母共享天伦,老两口见儿媳才貌双全,方知儿子当初不娶,原是等待这段天赐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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