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朝文官集团和满清史官的笔下,明武宗是沉迷享乐、荒废朝政的荒唐皇帝。
但一个御驾亲征、努力摆脱掣肘、敢向权贵开刀的帝王,无论如何也不会是“昏君”。
若他没有英年早逝,那么他的三项大胆布局,或许真是改变大明命运的关键。
应州大捷——换来边疆三十年和平
正德十二年七月,武宗不顾朝臣劝阻,悄悄“巡视”居庸关、大同一带。
不是为了看风景,而是嗅到了草原“风云再起”。
果不其然,蒙古达延汗趁虚南下,率五万大军从玉林口出兵,大举侵扰阳和应州一带。
大同总兵王勋率军死战,首战虽未取胜,但成功拖住了蒙古军。
随后,战火烧到了应州。
大同难攻,达延汗便决定从防线较弱的应州突围。
王勋再度迎敌,血战之后遭到围困,形势危急。
关键时刻,朱厚照亲临战场,率援军赶到前线。
皇帝御驾亲征,士气爆棚,明军合兵一处,力挫强敌。
此后数日双方鏖战多次,尤其是朱厚照到场那天,正史记载两军大战十二小时,连皇帝的战车都差点陷入敌阵,可见战事激烈。
最终,蒙古军因补给不继,撤退北返。
明军紧追不舍,虽未能彻底歼灭,但成功保住了大同门户。
达延汗统一蒙古后,一心想“再兴大元”,频繁南侵。
应州大捷,直接击碎了他的扩张野心,此后再未大举进攻中原。
但就是这么一场换来边疆三十多年和平的大捷,却在史书中惨遭抹黑。
满清建立后,为确立正统叙事,极力淡化明朝抵御蒙古、保卫华夏的功绩。
一场如此激烈、艰难的大捷,满清史官竟能编出“杀敌16人、伤52人”这种荒谬数据。
想要抹黑应州大捷的不光是满清统治者,还有明朝的文官集团。
皇帝御驾亲征,还打了胜仗,这不是动摇“文治天下”的根基吗?
朱厚照动了这些文官的利益,再加上他个性张扬、行事跳脱、不守所谓的儒家礼法,在史书中很难有什么好名声。
豹房——另一个权力中枢
从武宗御驾亲征惨遭文官抹黑,就能看出明朝文官集团的权力膨胀。
武宗曾试图改变这个渐趋僵化的权力结构,甚至用了一些非常手段。
豹房,作为史书中“荒淫误国”的代名词,其实也是朱厚照想要摆脱文官集团牵制的行政中枢。
同时,也是他重整军备、图强图变的军事基地,甚至一度成为大明“科学实验室”。
豹房兴建于正德二年,地点设于紫禁城西北。
据《明武宗实录》记载,豹房规模宏大,还建有校场和寺庙,其功能不只是“休闲场所”那么简单。
朱厚照从此不再居住大内,日常政务乃至军政训练,皆在豹房中进行。
在豹房里,朱厚照亲自挑选亲信侍从,大多为武将与外族猛士。
他扩编“驯豹军”,恢复唐宋元时帝王亲自射猎的传统,借此强化军队、复兴尚武精神。
朱厚照喜好西洋器物、会多门外语,他与洋人接触,试图引入外国的科技。
据现代学者考证,“豹房”一词很可能源于阿拉伯语“Ba-Fen”,意为“技艺研究中心”。
比如武宗设计的“正德战车”,外覆铁皮、内置火炮,就是他在豹房中亲自参与研发的成果。
当然,豹房的存在削弱了文官权力,比如引来抹黑。
明朝的史书,直接将回绝武宗豹房召见的将领仇钺塑造成楷模,以衬托朱厚照的“昏庸不堪”。
清朝更是把豹房当作教育皇子时的负面典范,全然无视其军事改革和强化皇权的意义。
武宗改革——挥刀向权贵
明朝赋税体系先天不良,导致国库经常捉襟见肘。
到了正德朝,边镇告急、内库空虚、官饷拖欠,问题堆积如山。
换作别人,直接“加征三响”,让老百姓再吃一轮土就是了。
但武宗没有对老百姓下手,他的观念是:谁钱多找谁。
于是乎挥刀霍霍,直指文武百官、世家大族、南方豪绅。
首先是货币发行权。
历代皇帝都小心避开的南京盐引发行权,武宗一纸诏令直接收归北京户部,江南官僚集团被打得措手不及。
紧接着,他又叫停南方地方的私铸铜钱,全面收回中央对货币的控制。
第二步,清算旧账。
南方富庶的地区长期拖欠税粮、坐吃财政红利,武宗不惯着他们。
一路查一路抄,押解现银数十万两入京。
什么布政使、巡抚、盐运使,就连告老还乡的都一个没跑掉。
第三步,挥刀豪强。
正德四年,江南第一世家浙江钱家被武宗挑出来“祭旗”。
借口更换禄米程序违规,钱家五十五口人被一网打尽、流放边地,家产抄没。
武宗的搞钱手段,几乎全都绕开了百姓。
以今天的眼光来审视,这场改革其实精准击中了问题本质,而且保住了“民不加负”的底线。
但也因此注定要得罪文官集团。
武宗死后,他的大部分改革政令都被废除了。
文官集团一边翻盘,一边修史,将这段短暂的改革涂抹成昏政、弊政。
正德十五年,朱厚照在一次出巡时,掉进水中溺水受寒染病。
虽然勉强回京治疗,但最终病情恶化,次年不治身亡,年仅30岁。
这场溺水,是意外还是阴谋不得而知。
反正朱厚照既无亲兄弟,又没有亲儿子,死后被如何评价,都是文官集团说了算。
但这位被钉死在“昏君”耻辱柱上的皇帝,如果不是英年早逝,或许大明真能走上一条不一样的路,迎来另一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