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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南京大学医学院附属鼓楼医院眼科和风湿免疫科开展的“脐带间充质干细胞滴眼液治疗难治性干眼症的首次人体前瞻性试点试验”研究结果发表在《Stem Cell Research & Therapy》上。
这项前瞻性探索性临床研究首次证明了：干细胞滴眼液在治疗难治性干眼症方面可行且安全，尤其对泪液分泌不足和睑板腺堵塞表现出良好且持久的疗效。其机制可能与抑制Th17相关免疫反应有关。
干眼症分为非干燥综合征干眼（NSDE）和 干燥综合征干眼（SSDE）两种。非干燥综合征干眼（NSDE）常因长时间用眼或睑板腺功能障碍导致泪膜蒸发过快而形成。干燥综合征干眼（SSDE） 属自身免疫攻击泪腺，泪液天生不足。常规人工泪液、糖皮质激素甚至睑板腺理疗，都只能“治标不治本”。症状反复、依从性差，部分患者仍饱受视疲劳、刺痛、畏光之苦。
该研究共纳入16名难治性干眼患者，包括11例NSDE患者和SSDE患者。在试验过程中，患者每天需接受两次双侧眼部的脐带间充质干细胞滴眼液治疗，持续两周，每次每只眼睛的剂量为5×10^5个细胞，溶解在50微升的溶液中。
研究设置了多阶段随访，包括治疗期间第1周（T周1）和第2周（T周2）评估，停药后4周短期随访，以及12个月的长期随访，以系统观察疗效与安全性变化。主要疗效指标包括OSDI（眼部不适评分）、SIT（泪液分泌试验）、CFS（眼表损伤评分）、TMH（泪河高度）、NIBUT（泪膜破裂时间）。次要疗效指标包括脂质层分析、睑板腺开口及缺失、球结膜 红肿。
▲临床试验设计
用药依从性与安全性评估
通过计算实际用药频率占预期用药频率的百分比来评估患者的用药依从性。我们发现，93.3%的患者在治疗期结束时（T周2）的依从性超过80%，表明患者的依从性令人满意。
▲T周1、T周2服药依从性评估及总结
整个治疗和随访期间，没有出现严重的不良事件。虽然部分患者出现了一些轻微的不良反应，如眼部不适、异物感、刺痛等，但大多为1级，对日常生活影响较小，并且在短时间内（2天内）就自行缓解了，12 个月远期随访未见新增问题。这表明脐带间充质干细胞滴眼液的安全性较高，患者的耐受性良好。
▲T周1、T周2及短期随访期间用药安全性评估
▲T周1、T周2及随访期用药安全性评估
疗效结局
从治疗效果来看，无论是NSDE患者还是SSDE患者，在接受治疗后，多数症状和体征都有了明显改善，包括泪量提升、症状显著减轻、炎症因子全线下降等。
▲治疗效果
（1）泪液分泌量显著提升
SIT和TMH指标显著提升，意味着患者的泪液分泌量增加，眼睛不再那么“干渴”。这一结果对于缓解患者的眼部不适、改善眼表健康状况具有重要意义。
（2）改善睑板腺堵塞
患者睑板腺的功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恢复。因为睑板腺分泌的脂质层能够覆盖在眼表，减少泪膜的蒸发，而此前许多患者因睑板腺堵塞，脂质分泌不足，加剧了泪液的蒸发，导致干眼症状加重。
（3）抑制炎症反应
研究人员还对患者泪液中的细胞因子和蛋白质进行了分析。结果发现，治疗后泪液中促炎细胞因子IL-6和IL-17A的水平显著降低，这意味着眼部的炎症反应得到了有效抑制。
（4）不同类型患者治疗效果存在差异
NSDE患者在多项指标上改善更为显著，例如在OSDI评分、NIBUT以及脂质层评估方面，与SSDE患者相比优势明显。
这可能是因为SSDE患者的病理机制更为复杂，其泪腺存在器质性损伤，导致泪液分泌严重不足，同时睑板腺的缺失情况也更为严重，使得泪膜稳定性更差，影响了对治疗的反应。不过，即便如此，SSDE患者在接受治疗后，也在部分指标上有所改善，如泪液分泌量的增加，这表明延长治疗时间或许能为他们带来更明显的疗效。
机制探讨：Th17-IL-17A炎症轴
对泪液的蛋白质组学分析表明，MSC滴眼液的疗效与抑制辅助性T细胞17（Th17）细胞引起的炎症有关。在NSDE和SSDE患者中，治疗后泪液中Th17相关细胞因子CCL20和IL-23的水平明显下降，进一步证实了MSC滴眼液通过调节免疫反应来改善干眼症状的机制。
总体而言，这项首次人体前瞻性试点试验为脐带间充质干细胞滴眼液治疗难治性干眼症提供了初步的临床证据，表明其具有一定的安全性和有效性，为未来干眼症的治疗开辟了新的方向。在将其广泛应用于临床之前，还需要开展更大规模、更长期的随机对照临床试验，进一步验证其疗效和安全性，明确最佳治疗剂量和疗程，探索对不同干眼亚型的治疗效果。
参考文献：
Zhang, D., Chen, T., Liang, Q. et al. A first-in-human, prospective pilot trial of umbilical cord-derived mesenchymal stem cell eye drops therapy for patients with refractory non-Sjögren's and Sjögren's syndrome dry eye disease. Stem Cell Res Ther16, 202 (2025). https://doi.org/10.1186/s13287-025-042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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