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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唐诗人中,刘禹锡一定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他少年成名,二十中进士,三十岁位极人臣。
后半生却一贬再贬,更两度因桃花诗被赶出京城,一贬就是二十余年。
同年而生的白居易,几番贬谪在江州大叹“同是天涯沦落人”,而刘禹锡却在江渚之上高歌“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巨大的反差没有催生出一个悲天悯人的诗人,反而使他蜕变成一个达天知命笑看人生的“诗豪”!
确实,人生有风有雨是常态,风雨兼程是状态,风雨无阻是心态。
01
刘禹锡出身江南小吏之家,自幼聪颖过人,十九岁游学长安,二十一岁高中进士,与柳宗元并称“双璧”。他意气风发,自诩“中山靖王之后”,写下《赏牡丹》: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相比孟郊那句:“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遍长安花”有过之而无不及。长安城的牡丹,恰似他的年少风华——绚烂、张扬,引得权贵竞相结交。
三十岁官至监察御史,位列中枢,彼时的他以为人生尽是坦途。
得意时人生处处皆风景,每一朵花开皆可“动京城”。
彼时他豪情万丈,心中满满是平叛治国安天下,誓要恢复唐王朝的兴盛。却低估了藩镇与宦官手中的权力,未做长远打算,为以后的贬谪埋下了伏笔。
02
公元805年,刘禹锡与王叔文、柳宗元等人发起“永贞革新”,意图削藩镇、抑宦官,重振大唐。
然而,这场变法仅持续百余日便宣告失败。顺宗退位,宪宗登基,八位核心成员被贬为边州司马,史称“二王八司马事件”。
刘禹锡突然从人生巅峰跌到了谷底,时值深秋,秋风萧瑟,不觉让人萎靡。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是此时最是恰当的基调,无限失落的刘禹锡起身南下,看着这萧条景色,一脸不屑,随即仰天大笑,提笔写下《秋词二首》: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寒蝉凄切?不,他眼中是秋高气爽、诗情万丈。
乐观的人遇到什么事总能过的很好,贬至朗州十年,他教化百姓、采风作赋,还根据《楚辞》写了新的词给当地巫祝,将“蛮荒之地”化作精神沃土。
真正的乐观,不是无视苦难,而是在尘埃里种出花来。
十年后,刘禹锡奉召回京。面对朝中新贵趋炎附势,他借玄都观桃花讥讽:
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花回。
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
此诗暗讽权贵如“雨后桃树”,根基浅薄。果不其然,他再度被贬连州。
连州五年,他兴文教、开民智,当地科举进士从无到有,终成“科第甲通省”。
后人赞他:“开连州千年文脉之功!”
辗转夔州时,当地民俗逢祭祀会唱《竹枝》,因此刘禹锡也先后创作了几组《竹枝词》,当中最熟悉的估计是这首: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
而后知县刻意刁难,将他安置于仅容一床一桌的陋室。刘禹锡却大笑提笔: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一篇《陋室铭》,将困顿化为超脱。小屋因他的“德馨”名垂千古,而那些刁难者,早已湮没于历史的尘埃。
只要灵魂不荒芜,身居陋室,也有一种简单的快乐。
正如诗人戴复古所言:粗茶淡饭有真味,明窗净几是安居。
一个人真正的高贵,不在富裕的物质生活,而在于繁盛的内心。
03
公元826年,刘禹锡与白居易扬州重逢。白居易怜他半生蹉跎,赠诗叹道:“亦知合被才名折,二十三年折太多!”他却举杯笑答: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
五十六岁再回玄都观,他提笔写下:“前度刘郎今又来!”——当年权贵已成黄土,而他,依旧是那个笑傲江湖的“刘郎”。
人生最大的胜利,是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这份豪情,何尝不是对晚年生活的最佳注解?
晚年隐居洛阳,白居易哀叹年老体衰,刘禹锡却劝道: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落日余晖,亦可映红苍穹;两鬓斑白,仍能心怀炽热。他的《乌衣巷》道尽沧桑变迁,却暗藏希望: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繁华会落幕,但生命的诗意永不消亡。
面对生活,刘禹锡是一个斗士,乐观是他坚不可摧的盔甲,命运越是残忍,他笑的越是张狂。
我们行走在人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心若受力,总是执着于那些伤害,那我们便永远无法挣脱枷锁。
要学会心不受力,轻装上阵,以平和、淡然的心态去拥抱生活,去欣赏沿途的风景。
哪怕前路依旧会有坎坷,可我们已然有了穿越风雨的勇气和从容。
点个【赞】和【分享】,愿我们学会心不受力,以豁达的胸怀拥抱人生,享受世间每一份酸甜苦辣。
*文章素材来源于网络综合,编辑;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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