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没有,女子在家从父,就算你外祖家显赫,你也得听为父的。”
我母亲在世时对下人一向宽厚,我受母亲影响也很少打骂处罚下人。
可前世这些下人奴仆却没有一个站出来为我说话做证。
我后牙槽咬的咯吱咯吱响。
父亲愈发得意,“女人啊,强势是没用的,你母亲倒是要强了一辈子,到头来她的宝贝女儿不还是被我拿捏嘛。”
“舅舅,姐姐只是一时糊涂,您就大人大量原谅姐姐吧,毕竟当务之急是平南伯府的亲事。”
翟青莲朝父亲眨眨眼,嘴角压不住地上扬,还不忘装好人卖可怜,“姐姐,我也不想和你争执,只是你今天实在是小气。”
“青莲,不必和她多说,这嫁衣你穿走就是了。”
“卿卿,你就在屋子里好好反思反思,到底谁才是你的倚仗!”
一伙人浩浩荡荡出了门,翟青莲回头冲我得意挑眉。
我咬紧牙关,指甲掐进手心里。
外祖家在江南,一时半会儿赶不到京城。
外祖留在京城的人也都被父亲借着我成亲采买嫁妆的由头打发走了。
我狠狠捶向桌子,桌子一晃,宣纸笔墨撒了一地。
忽然,一个大胆的念头从脑海里生出。
他们不让我好活,那就都别活。
我当即提笔蘸墨,洋洋洒洒写下几行字: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
落款通通落上:“大理寺少卿沈惴之女。”
我雇了十几个书生,替我抄写,散播。
那几个书生沉默了。
这可是反诗,一个不慎会被杀头的。
“姑娘,你是有什么冤屈吗?要不你直接敲登闻鼓去,新来的京兆府尹是个好官。”
好官?!
那正好!
就扫散播给京兆尹。
还有什么王府、侯府、公主府、御史台,尤其是平南伯府,前后角门每个门都堵上个人专门散播反诗。
确保平南伯府的人一定能看到。
一整夜,我不敢吃任何东西,不敢睡觉。
生怕一闭眼睛就会重演前世的悲剧。
第二天一大早,整个府里敲锣打鼓,红绸高挂,喜气洋洋。
沈家的族人都到了,请的厨子佣人也各自忙忙碌碌。
只是父亲的同僚却一个都没来。
翟青莲穿着嫁衣满头珠翠,所有人都围着她纷纷夸赞。
“青莲姑娘好像天仙下凡呀。”
“是呀,青莲姑娘,您和老爷说一声,带上奴婢去伯府吧,奴婢一定给您固宠。”
其他丫鬟一听,哈哈大笑。
“青莲姑娘这么美,还用得着你来固宠。”
“就是,洞房花烛夜,盖头一掀,保管那平南伯走不动道儿。”
我站在门口听着,忍不住笑出了声。
平南伯府是没机会去了,诏狱倒是可以走一遭。
笑声太突兀,被房里人听见了。
“你怎么醒了?”
“你看着我干什么?想抢我的嫁衣,你想都别想。”
翟青莲抱紧自己,几个小丫鬟形成包围圈将她包在中间。
我似笑非笑一步步朝她走去,在离她五步远的地方停下,上下扫视她。
翟青莲被我看得心虚,硬着头皮骂道:
“看什么看,不会以为今天是你成亲吧。”
“我告诉你,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这门婚事也得给我!”
我笑了,“凭什么给你,平南伯府求娶的可是沈家嫡女。”
话音刚落,小丫鬟们齐齐笑了起来。
刚才要跟着翟青莲固宠的小丫鬟更是嚣张。
“我说表小姐,您睁开眼睛看看,今天谁才是沈府嫡女。”
“我们家小姐对您亲如姐妹,没想到您却想鸠占鹊巢。”
今天翟青莲房里的人都是她从小跟着她的丫鬟,以往从来不敢这么对我说话。
其中一个大丫鬟恍然大悟,“哟,表小姐不会是想跟着我家小姐进府做藤妾吧,可惜啊,我们家小姐可不敢让你这种狐媚子跟着。”
“你倒是想当藤妾,可惜翟青莲嫌你容貌艳丽,硬生生划伤了你的脸。”
被说中伤心事,那丫鬟嗷一嗓子冲上来要打我。
我一把抓住那丫鬟的手腕,看向翟青莲,“我再说一遍,平南伯府可是求娶的沈家嫡女,可不是冒牌货。”
“平南伯府要是知道你是假的,可不会善罢甘休的。”
“呵呵!”翟青莲冷笑一声,“还在这里做白日梦呢!”
“原来想给你个活路,现在看来,你是找死。”
“扔出去!”说着她一挥手,两个人过来抓着我胳膊使劲儿往外拽。
我挣扎不过,片刻工夫,人已经被扯到了门口。
我使劲儿板着门板,大声叫嚷着,我说什么都不会走。
翟青莲走过来,扯着我头发迫使我抬头。
“看清楚,谁,才是沈家嫡女!”
她接过一张纸,展开怼在我面前。
我细细看去,胸口一闷,险些背过气去。
文章后序
(贡)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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