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第一次观看《长安十二时辰》的电视剧的时候,剧中场景、服装等诸多细节,让我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清了古时长安城的市井与朝堂,当时深深的为马伯庸深厚的历史知识所折服。那时就在想,若能有一本书,像这部剧一样,细致入微地展现唐朝的方方面面,该是多么美妙的事。直到遇见《浮世长安:唐代的民俗与人文》,这份遗憾才得以弥补。



《浮世长安》由程蔷与董乃斌两位学者合著,这部著作宛如一幅细腻的工笔画,将唐朝的民俗与人文全方位地展现在了读者眼前。

该书从唐代的岁时节日、都市民俗、妇女生活与习俗、文人士子风貌、神灵崇拜与巫术禁忌、民间文学与技艺等六个方面,深入剖析了唐代的民俗,也展现了唐人多样的人生姿态。



岁时节日

上元节的长安城,张灯三夜,火树银花不夜天。市民们涌向朱雀大街,少女们手持鱼形灯嬉戏追逐,孩童们提着兔子灯在人群中穿梭,而文人墨客则通常是登上高楼欣赏着繁华的盛景。这种全民狂欢的背后,也是唐人对“人生得意须尽欢”的生命态度,与“天人合一”自然观的完美融合。

寒食与清明这两个节日,在唐朝时期也逐渐融合在了一起,既有对先人的缅怀,又发展出了全民游艺的新形式。



书中考证,长安女子会在七夕夜摆设香案,将五色丝线穿过七孔针,以祈求“巧手慧心”,同时也在瓜果飘香中寄托着对爱情的憧憬。鱼玄机的“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诗句,与民间乞巧风俗更是形成互文,深刻揭示了唐代女性在婚姻自由方面的挣扎。

这种将个人情感融入集体节俗的现象,也印证了作者“民俗是民族集体无意识的显性表达”的论断。



都市民俗

都市民俗部分将唐代的一线城市长安、洛阳、扬州的风貌鲜活地呈现在读者面前。长安作为大唐的政治中心,有着鲜明的阶层划分,宫廷民俗圈、官员民俗圈、市民民俗圈各自有着独特的生活方式。长安的东市和西市,更是商业繁荣的象征,有二百二十行之多,行业分类清晰,店铺也有着统一的营业时间和闭店时间。



扬州的夜市则展现了另一种都市文明形态,与长安的宵禁不同,扬州的夜晚灯火辉煌,歌楼酒肆可谓热闹非凡。这些都市的民俗风情不仅是唐代繁荣的写照,也反映了当时人们开放、多元的生活态度。



妇女生活与习俗

在 “妇女生活与习俗” 这一章节,描述了唐代虽然依然存在重男轻女的观念,但也有着一些具有 “近代” 意味的妇女观。一方面是女性职业较为自由,她们不仅可以经商开店,还可以成为女老板;另一方面则是夫死再嫁也不为耻。唐代女性的化妆品及化妆技术也颇为发达,能让一个中年妇女容光焕发,堪比现代的滤镜效果。



总体而言,唐代妇女在思想、言论和行动上,比起前代或后代妇女都要自由一些,她们不仅能够参与各种娱乐活动,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捍卫自身利益,这在其他时代其实是较为少见的。这种传统与开放交织的妇女生活,其实也是唐代社会文化的一个独特侧面。



文人士子风貌

对于唐代的文人士子来说,入仕为宦是一条通天之路,但也是一条充满艰难险阻的荆棘之路。书中 “文人士子风貌” 这一章节,深入探讨了唐代文人的艰难境遇。但唐代文人并没有因为仕途的失意而一蹶不振,反而还留下了许多千古佳作。



从李白的豪放洒脱,到杜甫的沉郁顿挫,从韩愈的文以载道,到白居易的通俗易懂,每一位文人都以自己独特的方式,描绘着唐代社会的真实风貌。他们的作品,不仅仅是文学创作,更是唐代精神文明的重要载体。



神灵崇拜与巫术禁忌

在唐代时期,人们的生活与神灵世界紧密相连,无论是日常的祈祷祝福,还是面对疾病灾祸时的求助,神灵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书中描述了很多唐人对各种神灵的崇拜,如佛教、道教的神灵,以及民间信仰中的土地神、灶神等。

虽然从现代科学的角度来看,这些行为缺乏科学依据,但它们却是唐代民俗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也反映了当时人们在面对未知世界时的恐惧。



民间文学与技艺

书中民间技艺这一部分同样精彩纷呈,讲述了很多民间文学与民间技艺,从传统的手工艺制作,到民间的杂技表演等,无不体现着唐代劳动人民的智慧。那些民间文学与技艺,也是唐代社会底层人民生活的真实写照,它们在民间代代延续,也为唐代的文化繁荣也增添了一抹亮丽的色彩。



写到最后

合上书页,长安城的灯火仍在眼前摇曳。这部著作最大的魅力,在于它打破了“盛世滤镜”,以民俗为棱镜折射出唐代社会的多元光谱。这种立体化的历史认知,也让我意识到了:所谓“盛唐气象”,本质上其实是不同阶层、不同群体在碰撞中达成的动态平衡。

无论你是对历史充满好奇的文化爱好者,还是渴望从古人智慧中汲取力量的现代人,这本书都绝对值得一读再读。

ad1 webp
ad2 webp
ad1 webp
ad2 we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