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蹲在村口老槐树下,手里的旱烟被风刮得火星乱蹦。他盯着自家塑料大棚被风掀起角,心里突突直跳——天气预报说的12级大风,真来了。



村东头李大爷家的石棉瓦“咣当”砸在院墙上,惊得老母鸡扑棱着往草垛里钻,这光景,像极了十年前那场把牛圈顶棚掀飞的怪风。

气象部门早几天就发了预警,可西北戈壁滩上,风一来就没个规矩。新疆北部山口地区,阵风跟刀子似的,吹得卡车司机老王方向盘都攥不稳,路边广告牌“咔嚓”断成两截,差点砸中后车厢的棉花苗。内蒙古草原上,牧民巴特尔的羊群被7级大风赶得乱跑,刚剪完毛的小羊羔冻得直哆嗦,他追着羊跑了半里地,帽子早被吹到沙丘后头了。



河南中东部的麦田正抽穗,5级大风卷着土坷垃打在麦穗上,老张站在地头直叹气:“去年倒春寒刚折腾一回,这会儿又来风灾,这麦子还能灌浆不?”更揪心的是山东大棚户,塑料膜被阵风撕成碎条,刚开花的黄瓜苗歪歪扭扭,滴灌管子甩在地上哗哗漏水,算下来一亩地得损失好几千。“都说提前加固大棚,可咱小老百姓哪懂那些?

”甘肃河西走廊的老周蹲在倒塌的羊圈旁,看着压在木板下的三只小羊羔直抹泪,“早知道该听村支书的话,给棚顶多压两排沙袋。”但也有人犯难:新疆地广人稀,不少村子连个像样的避风墙都没有,电力杆子被风吹歪了,修都得等好几天,万一断了电,养殖场的保温箱可咋办?这场风像个没头苍蝇,从5月2日傍晚开始,越刮越疯。



黄海海域的渔船早就回了港,可陆地上的麻烦才刚开始——内蒙古的沙尘暴跟着风跑,呼和浩特的天空黄乎乎一片,行人戴着口罩还呛得咳嗽,幼儿园都临时停了课。河北农村的变压器被刮断了线,好几个村子摸黑过了一夜,老人们凑在煤油灯底下念叨:“这风能把天捅个窟窿不?”争议也跟着风冒出来了。

有人说农业保险该派上用场,可查了查,好多地方的大棚险、养殖险覆盖率还不到三成,像西北偏远地区,不少农户连保险咋买都不清楚。还有人抱怨预警发得晚,可气象员小李委屈:“提前48小时就发了短信,可有些山区信号差,老百姓根本收不到啊。”数据摆在那儿:2023年北方风灾损失里,农作物倒伏占了六成,可抗风灾的农业设施推广了三年,普及率还不到四成。



这就像个死结——农民怕投入多不划算,企业嫌农村市场分散不愿搞,到了灾年,只能眼巴巴盼老天爷手下留情。

我个人觉得,咱不能总靠天吃饭。就说新疆的风口地带,要是能多建些防风林,哪怕种些耐旱的梭梭树,说不定能给庄稼挡挡风;河南的平原地区,要是村村都有个应急的加固材料库,灾前临时抱佛脚也能少点损失。可这些事,光靠农民自己肯定难,得有人牵头把防患的网织密些。



风还在刮,王五蹲在大棚边,慢慢捡起被风吹散的竹竿。他不知道这场风还要闹多久,也不知道今年的收成能保住几成,只是摸着竹竿上被风刮出的毛刺想:“要是啥时候,咱种地能不怕风来雨去,那该多好?”远处,村支书的喇叭又响了:“大伙儿注意!

赶紧把院墙上的危砖拆了,别等风把墙吹塌了砸着人——”这话在风里飘着,像个不太结实的风筝,却让蹲在风里的人们,心里多少有了点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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