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双旗镇客栈 (我们在这个尘世上的时日不多,不值得浪费时间去取悦那些庸俗卑劣的流氓!)

纪元:初级职称二十六年,中级职称元年。

看到一名教师网友的网络名字叫做“某某熬到退休”,我挺理解这样的教师同行: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他只盼望自己能够在这个畸形的教育生态中熬到退休,给自己一生一个交代,更是给自己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一个交代,也算不白活一回。



回头想想自己:我也已经二十七年了呀,我不知道原本精力无限、身体健康壮硕的我,还能不能熬到退休。

一来,因为我坚守教师群体的许多底线而异常贫困,这种异常贫困严重影响了我的身体健康;

长叹一声之后,我再来让乌合之众的学生家长们满足一下,同时也让原本对我颇有好感的一些教师同行们践踏我一下,总之,再让我成为一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人一次,由我来重复一下自己的职业底线吧!

同时,我也相信,似我这般的教师群体也不会是凤毛麟角。只不过,似我这般教师,他们一定生活在教师等级秩序中的最底层,是被边缘化的那一群教师,处处不如意而已。



我所坚守的职业底线是:绝对不违规开办各种各样形式的辅导班,敛取数倍于教师工资的辅导班;更不收受学生家长红包、不接受他们的吃请;在遇到难处时候,也不请托他们办中国文化之下的事!

并且,我绝对不会去厚着脸皮争名夺利,也排斥蝇营狗苟的山头主义,尽全力拒绝一切弄虚作假!

所以,我工作了二十七年,我的初级职称(标准书面行文称呼:中小学二级教师职称)陪伴了我二十六年。

至于副高级教师职称(标准书面行文称呼:高级职称教师),虽然是那些“杈杆儿、马户和又鸟们”的囊中之物,人家意在正高级教师职称,但我已经不做此想——雷峰塔倒掉,我才可能拿到副高级教师职称吧?

不谈教师群体金字塔尖那一部分人的巨额灰色收入,就是可以摆上桌面的教师职称等级制度,其实也可以用非常敏感的“衣分三色,食分五等”八个大字定义(这八个大字后面,有一个文人用生命写就的不寒而栗,自己查吧)。



因为教师职称评审制度(不是教师职称考试制度),我目前的月薪不过六千元左右。二十七年以来,我所消耗的民脂民膏,对照存档一点点核查,应该不会超过五十万元吧?——多吗?

大家不要刻舟求剑地计算我的历年工资。如果往前面翻查,2019年之前,我的工资大概在两三千元左右,也就这几年在逐渐增长,目前到了六千元左右的水平。2019年之前,我的月薪大概在一两千元左右;而刚上班那会儿,我的月薪只有两三百元钱——不打入工资卡,都是学校会计领回现金,手工签字后,本人现场领取几张现金。

我还记得我孩子出生之后到一两岁的那一段时间——两岁之后,我的孩子就送往了幼儿园。



那一段时间,我的孩子无人照顾,苛刻的“杈杆儿、马户和又鸟”又要求我担任毕业班的教学工作,他们伟光正地告诫我:“记住,拉人家孩子一把,自己孩子成长一拃!作为教师,要有格局,同时还要有职业道德,坚决不能误人子弟!”

这是多么优秀的“杈杆儿、马户和又鸟”啊,他们总是让我自惭形秽!

不过,我总能想起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到底是我丧失了为人的资格,还是那些“杈杆儿、马户和又鸟”丧失了为人的资格?

不管怎么说吧,那个时候的我多次有这样的经历:把自己孩子整天锁在屋子里,自己去上班;回家一看,孩子已经拉撒得一团糟,而且哭声还使左邻右舍非常不满。迫不得已,我就只能拿出自己当时全部九百元月薪,雇佣了一名保姆——我想,我一定是我们这个城市里,比较早雇佣保姆的有钱人啊,我很骄傲!

现在回头想一想,很好笑:我似牛马一样,起早贪黑上了一个月的班,工资却全部交给了保姆!——不可笑吗?



当然,我说这句话的目的,只是为了强调:我只拿能够摆上桌面的、光明正大的工资,而这些工资真的很低很低。至于当年我所任教毕业班名列区域排名前三甲的事儿——本职工作,不值一提啊!

这样的工作和这样的工资,我只能压缩自己的生活水平。

所以,不骗大家,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懂事,我总是购买超市里面一块钱、两块钱一堆的带点腐烂的特供蔬菜和特供水果,自己吃(放心,不是经常给孩子吃,我自己吃),这就严重影响到了我的身体健康啊!

我确实经常跑步,但是,兄弟姐妹们,不要相信那些自媒体,不要神化跑步!跑步就是一种生活方式,是我年轻朝气蓬勃时候的一种生活方式。十几年前、二十年前,90分钟跑完半程马拉松,那对我不过是小菜一碟!

记住,跑步不是神药,并不代表身体健康啊!



就像这个五一国际劳动节,不谈慢性疾病,只说最近两周到三周,我喉咙部位都异常疼痛,以至于时至今日,喉咙疼痛依旧严重影响我的生活!

这是职业病。同时,我也认为这是当下畸形教育生态的一种投射:我不能不投入自己的最大身体健康,去做看起来成效不大的教育教学工作——当下的学生们真不再是当年那些纯真可爱的小孩子了,教育管理难度很大很大。

这么几天的夜里,我甚至于整夜像一只虾米一样蜷曲在床铺上,剧烈咳嗽着打滚,咳嗽到泪流满面——毫不夸张!

所以,今天我终于下定了决心,花22元买了一盒响声丸(没刷医保,门店太贵,外卖平台便宜十几块钱),虽然已经吃了“早上和中午”两次药,但好像效果不大,希望能够让我在今晚睡个好觉吧——阿弥陀佛!



我担心自己熬不到退休的第二个原因是:大家可以睁开眼睛看一看,“教师过剩论”甚嚣尘上,教师末位淘汰机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寒光闪闪(即便一些教师用生命去阻挡这种谁知道的饱含避免不了的微操的剑气,但徒劳无功——你们忘了今年年初那一名“非意外”教师吗?),我不认为我可以在以情商高、人脉广为基础的教育生态中胜出。

毕竟,那么多人需要底层互啄、内耗;那么多人又需要进行权力变现!

走过二十七年风雨,乐观的我早就变成了一个务实的悲观主义者,我终于承认中华文化向来如此。



可是,我距离退休,好像还有接近二十年时间,我怎么熬得过这没有行侠仗义侠客,只有遍地人情世故小小的教坛江湖呢?(唉,一些教师同行总是习惯性质疑弱者、有罪推定弱者,我再一次强调:第一,请大家注意,我没说我距离退休还有二十年或者二十多年;第二,如果我能安然退休,我的教龄一定超过四十年!)



补白

白天,我的咳嗽虽然剧烈,但还不那么频繁。在剧烈咳嗽的间隙敲下这么多字儿,也不容易。

卅年一觉教师梦,赢得薄薪衰朽身。算了吧,不说什么了!希望我们正处在一条悠长悠长的隧道出口不远处,希望我们所看到的那一丝微光,不是磷火,而是出口能够驱散鬼魅的万丈灿烂阳光!



ad1 webp
ad2 webp
ad1 webp
ad2 we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