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师私生女×赌场继承人
关键词:黄大仙签文暗语、赌船拍卖会、风水局反噬
简介:女主被雇来破赌场风水局,却算出男主活不过28岁。男主以"赌命游戏"强留她,每破解一个风水阵就吻她一次
第一章
"阿茵,这次你不接也得接。"
黄大仙祠后巷的算命摊前,师叔把鎏金请柬拍在我面前时,震翻了手边的龟壳。三枚乾隆通宝在油腻的桌面上打转,最后齐齐立着卡进木缝里——凶卦,大凶。
我盯着铜钱冷笑:"周家的单子?师叔忘了当年我阿爸怎么死的?"
"就是记得才要你去。"师叔压低声音,黄大仙的香火味混着他身上的跌打酒味扑面而来,"周家新接手的赌船'维多利亚号'连出七桩意外,有人说是你爸当年布的'七星索魂阵'反噬..."
我猛地站起来,竹凳刮擦水泥地发出刺耳声响。巷口卖钵仔糕的阿婆探头张望,我一把抓起请柬,烫金的周氏家徽烙得掌心生疼。
三天后我站在浅水湾别墅的玻璃穹顶下,水晶吊灯的光刺得眼睛发酸。管家说少爷在琴房,推开门的瞬间,德彪西的《月光》混着海风扑面而来。
弹钢琴的男人背对着我,白衬衫下肩胛骨像两把出鞘的刀。琴声戛然而止时,他转过来的轮椅碾碎一地月光。
"温小姐比我想象的年轻。"周世琛的手指还悬在琴键上,腕骨突出处文着个小小的"卍"字符,"听说你能看见人将死的模样?"
我握紧罗盘的手在发抖。不是因为他残缺的双腿,而是他眉心那团黑气——和我爸临终前脸上的一模一样。
"周先生印堂发青,怕是活不过..."我咬住舌头。
"这个月十五?"他轻笑,轮椅碾过我的影子靠近,"我父亲也是那天死的。温师傅没告诉你?"
落地窗外的泳池突然掀起浪花,我这才发现水里浮着七盏莲花灯,摆成北斗七星状。最末那盏灯芯"啪"地炸开,水面泛起血色的光。
"第一个阵在泳池底。"周世琛突然抓住我手腕,他掌心烫得反常,"温小姐敢不敢玩个游戏?每破一个阵,我欠你一个吻。"
我甩开他:"周先生,我是风水师不是..."
"不是温师傅的女儿吗?"他转动轮椅,从琴凳暗格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甩在我裙摆上,"那你应该认得这个。"
照片里二十年前的维多利亚港,我爸站在赌船甲板上布阵,身后穿红旗袍的女人——是我失踪多年的母亲。
第二章
泳池更衣室的镜子全被红布蒙着,我换潜水服时总觉得有东西在布料后蠕动。周世琛在门外敲第三下时,我正把桃木簪插进发髻。
"温小姐再不出来,我要破门了。"他的声音裹着笑,"或者你更希望我进去帮忙?"
我拉开门撞进他怀里。这人居然撑着金属支架站了起来,浴袍领口露出大片苍白的胸膛。他垂眼看我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翅状的阴影:"怕了?"
"怕你死得太快。"我弯腰检查他腿上绑的铜钱,"五帝钱压不住煞气,等会跟紧我。"
午夜十二点的泳池像块墨玉。我们潜到池底时,周世琛的银质打火机照亮了镶嵌在瓷砖里的七面铜镜。镜面用血画着符咒,正是我爸的手笔。
我比划着让他撬开第三面镜子,突然有头发似的东西缠住我的脚踝。周世琛猛地拽过我,氧气面罩相撞的瞬间,我看见镜中浮现的不是我们的倒影,而是一对穿民国婚服的男女。
那男人的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
周世琛突然扣住我后脑勺渡来一口气,血腥味在唇齿间炸开。他咬破了自己舌尖,而池底所有铜镜同时渗出黑雾,缠上他裸露的脚踝。
我抽出桃木簪扎向主镜,突然听见记忆中父亲的声音:"阿茵快走!"——是录音,镜框里藏着微型播放器。
浮出水面时,周世琛的鼻血染红了我半边肩膀。他靠在池边喘气,湿发黏在泛青的眼皮上:"第一个赌注。"然后拽着我浸湿的衣领吻下来。
这个吻带着铁锈味和深海的压力,我咬破他下唇时,尝到了当年母亲常用的栀子花头油味。远处传来管家惊惶的喊声,说赌船控制室突然起火。
周世琛抹着唇角的血低笑:"看,第二个阵已经等不及了。"
第三章
维多利亚号赌船像头搁浅的鲸鱼趴在夜色里。我跟着周世琛从私人码头登船时,咸腥的海风里混着焦糊味。控制室的门把手烫得吓人,周世琛却直接用手帕包着拧开了。
"周先生!"管家在后面喊,"消防说里面结构不稳..."
"在外面等着。"周世琛把西装外套甩给我,"温小姐需要什么?"
我盯着他衬衫后背隐约透出的脊椎轮廓,"要你离火场远点。"
结果这人笑了一声,直接推门进去了。
控制室像个被撕烂的锡纸盒。烧焦的电路板滋滋作响,天花板垂下的电线像水母触须。周世琛的轮椅碾过满地灰烬,金属支架反射着诡异的蓝光。
"七星阵的第二处。"他指向半融化的监控屏幕,"每天凌晨三点,所有屏幕会同时播放这段录像。"
我蹲下来查看主机箱,突然有东西从炸开的控制台里滑出来——是张民国时期的婚书。纸质泛黄但字迹清晰:"周氏长子温氏长女缔姻,若违此约,子嗣断绝。"
"这不是我母亲的笔迹。"我抬头,却见周世琛摸出打火机烧了婚书一角。
火焰舔上他指尖时我扑过去抢:"你干什么!"
"假货。"他松手让灰烬飘落,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暗红的血点溅在我手背,"三十年代哪有用简体字的..."
话没说完他就向前栽倒。我接住他时,发现他后颈浮现出蛛网状的红痕,正和我爸临终前的症状一样。
更衣室的空调喷着白雾。我把周世琛平放在长沙发上,他西装裤管已经被鼻血浸透。管家送来的医药箱里,镇静剂针管结着霜花。
"他经常这样?"我掰开周世琛眼皮,虹膜周围有圈不正常的金环。
"自从老爷去世..."管家突然噤声,因为周世琛抓住了我正要注射的手腕。
"别用这个。"他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你碰我就好。"
我甩开他:"周先生,我不是你的止疼药。"
"那这是什么?"他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下方——我小时候被开水烫伤的月牙形疤痕,此刻正浮现在他皮肤上,"从你碰到泳池那面镜子开始..."
我猛地后退撞翻医药箱。玻璃碎裂声中,周世琛撑着沙发坐起来,血从他捂着嘴的指缝溢出来。
"第二个赌注。"他染血的嘴唇开合,"帮我止血,我告诉你照片的真相。"
我鬼使神差地伸手碰他嘴角。碰到皮肤的瞬间,那些红痕真的开始消退。周世琛的呼吸喷在我虎口,温度高得不正常。
"你母亲和我父亲,"他忽然含住我指尖舔掉血渍,"是青梅竹马。"
更衣室全身镜突然"咔"地裂开一道缝。我转头时,有什么在镜后闪光——是枚珍珠耳坠,和我母亲失踪那天戴的一模一样。
但照片里的旗袍女人,戴的分明是翡翠坠子。
第四章
赌船底舱的门要用周世琛的虹膜解锁。扫描仪红光划过他眼睛时,我注意到他右眼瞳孔比左眼略大。
"后遗症。"他察觉我的视线,"车祸时脑部淤血压迫视神经。"说着突然把我的手按在他太阳穴,"要摸摸看吗?"
我抽回手:"专心破解你的死局吧,周少爷。"
舱门打开的瞬间,霉味混着檀香扑面而来。二十平米的空间里,八面落地镜摆成八卦阵,每面镜前都点着白蜡烛。镜中我们的倒影全都背对着现实,像一群沉默的观众。
"镜面阵。"我摸出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后直指周世琛,"你身上有镇物。"
他解开皮带扣扔过来:"继续。"
金属扣内侧刻着生辰八字——是他父亲的。我蹲下来检查时,周世琛突然从后面抱住我,双手覆在我拿罗盘的手上。
"别动。"他气息喷在我耳后,"看第三面镜子。"
镜中本该是我们背影的位置,赫然站着穿红旗袍的女人。她脚边躺着个婴儿,脐带还连在母亲身上。当我瞪大眼睛时,那婴儿突然转向我们,脸上浮现出周世琛现在的表情。
"站到坎位去。"我挣开周世琛,"这阵要两个人同时破。"
我们背靠背站在阵眼位置时,所有蜡烛突然蹿起绿火。镜中的"我们"开始动作不一地转身,有个我的倒影甚至开始解衣扣。
"别看镜子。"周世琛从后面捂住我眼睛,"你父亲最擅长的不是风水,是催眠。"
他掌心的温度让我眩晕。这时真正的异变发生了——所有镜面同时浮现血字:"以血亲之血破"。我的罗盘突然炸裂,碎片划破周世琛脸颊。
"走!"我拽着他往外冲,却听见他在剧烈咳嗽中笑了。
"温茵,"他咳着血沫喊我乳名,"你终于肯主动牵我了。"
我一怔。这个名字只有母亲会叫,连师叔都不知道。
舱门在身后重重闭合时,暴雨正砸在甲板上。周世琛的轮椅被风吹得滑动,我扑过去固定扶手,却被他趁机圈在双臂之间。
"第三个赌注。"雨滴顺着他睫毛滴在我唇上,"告诉我你为什么发抖。"
闪电划过时,我看见他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下一秒整艘船剧烈倾斜,头顶的钢架轰然砸下。周世琛用身体护住我,后脑勺撞在舱门上发出闷响。
我在摇晃的手电光中摸到他后脑的湿黏。高烧般的温度里,他含糊地说:"找了你十五年..."
赌船医务室的灯光惨白。我坐在昏迷的周世琛床边,用棉签蘸水润他开裂的嘴唇。管家送来换洗衣物时,欲言又止地指了指床头柜。
抽屉里是我父亲常用的青铜罗盘,指针像被磁铁吸住似的,无论怎么转动都指向我。
第五章
周家老宅的门锁用了指纹识别。当周世琛抓着我的手按上去时,系统居然显示"欢迎回家"。
"你改过系统?"我盯着自动开启的雕花铁门。
周世琛的轮椅碾过枯叶,发出细碎的碎裂声。"这房子认主。"他指向二楼飘窗,"你母亲以前最爱在那里插白玫瑰。"
我后背沁出冷汗。母亲讨厌玫瑰,她说花刺像毒蛇的牙。但照片里穿红旗袍的女人,鬓角确实别着朵白玫瑰。
书房积着厚厚的灰。周世琛从暗格里取出一摞文件时,咳嗽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我帮他拍背时,摸到他蝴蝶骨间凸起的疤痕——月牙形,和我锁骨下的一模一样。
"1998年的出生证明。"他抽出两张递给我,"看看有什么不同。"
两张泛黄的纸上并排写着"周世琛"和"温茵",出生时间相差三分钟,父母栏却对调了。我的那张背面有父亲的字迹:"以女为阵眼,可保周氏三代昌隆。"
文件从我指间滑落。周世琛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血点溅在纸上,那些字迹遇血后竟浮现出更多内容:"阿茵非我亲生,乃周氏血脉..."
头顶的水晶吊灯突然晃动,无数光斑在墙上游走。我扶住书柜时碰倒相框,玻璃碎裂声里露出被裁掉一半的全家福——母亲怀里抱着两个婴儿,而她脚边跪着个穿道袍的男人,正是我父亲。
记忆像被撕开的伤口般涌出。五岁那年发烧,母亲把我和另一个孩子锁在衣柜里,说这样"命格才能融合"。衣柜外传来父亲的咒骂声和瓷器碎裂声...
"温茵!"周世琛冰凉的手捧住我的脸,"呼吸,跟着我呼吸。"
我这才发现自己蜷缩在书桌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周世琛的白衬衫领口被我的血手印染红,他右手指关节有新鲜的咬痕——是我干的。
"你早就知道。"我抓起裁纸刀抵住他喉咙,"为什么不说?"
刀尖在他苍白的皮肤上压出凹痕。周世琛居然笑了,握住我持刀的手往自己心口带:"第七个阵眼在这里。"
鲜血顺着刀槽滴在出生证明上,隐藏的文字完全显现:"调包计成,以琛为祭。"
窗外炸响惊雷。我哆嗦着去拿医药箱,却被周世琛拽倒在波斯地毯上。他发着高烧,力气却大得吓人,滚烫的嘴唇擦过我耳垂:"衣柜里陪你三天的是我。你发烧说胡话,叫我'琛哥哥'。"
暴雨拍打着落地窗。我给周世琛换药时,他心口的镇魂符在纱布下若隐若现——那歪歪扭扭的笔迹,分明是我六岁时的涂鸦。
"为什么纹这个?"我撕开黏连伤口的布料。
周世琛在止痛药的药效下眼神涣散:"你画的...说能保护我..."
管家突然敲门说赌船又出事了。我起身时,周世琛在昏迷中抓住我手腕,无意识呢喃:"这次换我进衣柜陪你..."
第六章
维多利亚号的镜屋原本是魔术表演场地。当我追着父亲留下的线索闯进来时,三百六十面镜子同时亮起,照出无数个支离破碎的我。
"阿茵。"父亲的录音从隐藏音响里传出,"看仔细。"
某些镜面开始浮现画面:五岁的周世琛替我挡下坠落的吊灯,十岁的周世琛在孤儿院烧掉写着我名字的贩卖契约,十五岁的周世琛在车祸瞬间打方向盘让副驾驶位撞向山壁...
"都是假的!"我砸向最近的镜子,手背被割得鲜血淋漓。那些画面却越来越多,最后所有镜中的"我"都转过身,齐声说:"他为你死过三次了。"
中央镜面突然浮现父亲的脸:"站到阵眼去,阿茵。完成你作为容器的使命。"
我的腿不受控制地向前移动,仿佛有看不见的线在牵引。镜屋地面刻着巨大的太极图,我正被拖向阴鱼眼的位置——那里摆着个青铜瓮,瓮身刻着周世琛的生辰八字。
"温茵!"
周世琛的轮椅撞开镜屋大门时,三百多面镜子同时炸裂。我眼睁睁看着碎玻璃像刀雨般向他袭去,他却撑着支架扑向我,用后背挡住大部分碎片。
"别看镜子..."他咳出的血染红我前襟,"你父亲最擅长..."
催眠。这个词在我脑中炸开时,周世琛已经撕开衬衫下摆绑住我流血的手腕。他的动作熟练得可怕,仿佛练习过千百次。
"第七个阵。"他指向青铜瓮,"要两个人一起破。"
我们十指相扣按在瓮口时,整个赌船剧烈震颤。周世琛突然痛苦地弓起背,两道血泪从他眼角滑落。我惊恐地发现他的瞳孔变成了淡金色,和我父亲临终时一模一样。
"别看!"他捂住我的眼睛,自己却盯着瓮里的东西,"原来是这样..."
青铜瓮底沉着两张泛黄的符纸,分别写着我和周世琛的名字,但生辰八字却是相反的。更可怕的是,两张符纸被红绳缠在一起,绳结处还连着几根纠缠的发丝——一撮黑发,一撮白发。
"换命契。"周世琛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你母亲用自己寿命换了我们命格相连。"
记忆的最后一重迷雾被拨开。我终于明白母亲为什么总在深夜对着空气说话,为什么父亲死前咒骂"毒妇骗了我二十年"。根本不是调包计——母亲从一开始就把真正的周家血脉(周世琛)和她的亲生骨肉(我)的命运绑在了一起。
周世琛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大量鲜血从他口鼻涌出。我徒劳地用手去堵,却摸到他后颈浮现出和我一模一样的胎记。
"终于..."他在我怀里露出解脱般的微笑,"变成你的样子了..."
第七章
周世琛的呼吸越来越弱,我抱着他,掌心全是黏腻的血。他的瞳孔已经彻底变成了淡金色,像是被某种古老的力量侵蚀。
"温茵……"他艰难地抬起手,指尖擦过我的脸颊,"你……得……破阵……"
"闭嘴!"我声音发抖,撕开他的衬衫,想替他止血。可他的伤口根本不在身体上——那些血是从皮肤下渗出来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吞噬他。
青铜瓮里的符纸突然无火自燃,黑烟盘旋上升,形成一道扭曲的符咒。我猛地抬头,发现镜屋的残片里映出的不再是我们的倒影,而是一个穿旗袍的女人——我的母亲。
她站在烟雾里,嘴唇微动,声音却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阿茵,破阵的方法……在他心口。"
我低头看向周世琛的胸膛,那里纹着的镇魂符正在渗血。
"……杀了我。"周世琛突然笑了,嘴角溢出血沫,"阵眼……是我的命。"
我的手在发抖。
杀了他?
我做不到。
可如果不破阵,他会死得更痛苦。
"不,一定有别的办法……"我咬牙,抓起地上的碎玻璃,狠狠划开自己的手掌。血滴进青铜瓮里,火焰骤然转成幽蓝色。
"以血换血。"我盯着周世琛的眼睛,"既然我们的命格相连,那我的血……也能破阵。"
他瞳孔骤缩,猛地抓住我的手腕:"不行!"
但已经晚了。
火焰暴涨,整个镜屋剧烈震颤,无数镜面碎片悬浮而起,在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符阵。我的血被某种力量牵引,化作细密的血线,缠绕上周世琛的身体。
剧痛席卷全身,我听见自己的骨骼在咯咯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体内被抽离。周世琛挣扎着想要推开我,却被血线死死禁锢。
"温茵!停下!"他嘶吼着,声音几乎撕裂。
可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符阵中央,母亲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她伸出手,指尖轻轻点在我的眉心——
"阿茵,记住,你才是真正的阵眼。"
第八章
世界在那一瞬间陷入黑暗。
再睁眼时,我站在一片虚无里,面前是一扇雕花木门——我小时候家里的衣柜门。
门后传来孩子的哭声。
我推开门,看见五岁的自己蜷缩在角落,而另一个孩子——年幼的周世琛——正紧紧抱着她,低声哄着:"别怕,我在。"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场高烧不是意外。
父亲在衣柜外布阵,母亲在门外交代周世琛:"护着她,别让她看见。"
他们不是在调换我们的命格——
他们是在封印某种东西。
而周世琛,从来都不是周家的血脉。
他是母亲从某个古老仪式里带回来的"容器",用来封存真正的诅咒。
而我,才是周家真正的继承人。
"阿茵!"
现实的声音骤然刺入脑海,我猛地回神,发现自己仍跪在镜屋里,而周世琛正死死抓着我的肩膀,眼底的金色已经褪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黑。
"你看见了什么?"他声音嘶哑。
我颤抖着抬手,抚上他的脸。
"……你不是周世琛。"
他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即苦笑:"终于想起来了?"
"你是我母亲带回来的'守阵人'。"我轻声说,"你的命……从一开始就是我的。"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决绝。
"那就拿走。"
他抓起我的手,按在他心口的镇魂符上。
"破阵,温茵。"
"结束这一切。"
第九章
我的指尖陷进周世琛心口的皮肤,镇魂符的纹路在渗血,滚烫得像是烙铁。
"如果我破阵……你会怎样?"我声音发抖。
他低笑,嘴角的血已经干涸,"不知道。可能消失,可能变成一具空壳,也可能……"
他顿了顿,黑眸沉沉地看着我,"什么都不变。"
他在撒谎。
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越来越慢,像是某种力量正在抽离他的生命。而我的血,正在成为替代品。
"有没有第三种选择?"我咬牙问。
周世琛沉默了一瞬,突然抬手扣住我的后颈,额头抵上我的。
"有。"他嗓音低哑,"你成为真正的'阵主',接管整个风水局。"
"那代价呢?"
"你的自由。"他指腹擦过我的眼角,我才发现自己哭了,"从此以后,你的命和这座赌场绑在一起,再也不能离开。"
我闭上眼,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
母亲站在衣柜外,轻声说:"阿茵,有些债,是要用一辈子还的。"
父亲临死前抓着我的手腕,指甲掐进肉里:"别让周家……找到你……"
而现在,周世琛在我面前,等着我决定他的生死。
"我选第三种。"我睁开眼,直视他。
他瞳孔微缩,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
"你确定?"
"确定。"我抓住他的手,按在我的心口,"既然我们的命早就绑在一起了,那就绑得更紧一点。"
周世琛的呼吸一滞,随即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疯劲。
"好。"
他猛地拽过我,吻下来的瞬间,我尝到了血腥味和某种古老的檀香。
镜屋的碎片突然全部悬浮,围绕着我们旋转,最终化作一道金光,没入我的心口。
剧痛席卷全身,我弓起身子,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扎根——
风水局认主了。
第十章
三天后,维多利亚号重新开业。
我站在赌场顶楼的VIP室,透过落地窗俯瞰整个维多利亚港。周世琛坐在轮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筹码。
"后悔吗?"他问。
我转身,走到他面前,俯身捏住他的下巴。
"周世琛。"我眯起眼,"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他挑眉,"比如?"
"比如——你根本不是'守阵人'。"我冷笑,"你才是真正的周家血脉,而我母亲当年带走的,是我。"
空气凝固了一瞬。
周世琛忽然笑了,伸手将我拉到他腿上,轮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终于想起来了?"他咬住我的耳垂,"那你现在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哥哥?"
我狠狠掐住他的脖子,他却不躲,反而笑得更加放肆。
"晚了,温茵。"他抵着我的额头,嗓音低哑,"风水局已经认主,你这辈子……都别想甩开我了。"
窗外,维多利亚港的灯火璀璨如星。
而我们的赌局,才刚刚开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