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有句老话「预测谁是下一任教宗很危险」,意谓结果常出乎预料,参与闭门投票的热门人选离场时往往还是红衣主教。
在位刚满12年、作风明的天主教宗方济各(Pope Francis)21日辞世,继任人选顿成热门话题。任何受洗的男性天主教徒均具候选资格,但历来总由红衣主教之一脱颖而出。全球红衣主教超过250人,路透社依姓氏字母顺序彙整9位热门人选,其中2人并非欧洲出身。
法籍阿弗兰 作风思想近似方济各
66岁法国马赛总主教阿弗兰(Jean —Marc Aveline)作风与1960年代改革派教宗若望二十三世(Pope John XXIII)相近,法国天主教界昵称「若望二十四世」(John XXIV),方济各也曾笑称可能继任者会取名若望二十四世。阿弗兰出生于阿尔及利亚的西班牙移民家庭,2022年成為红衣主教,亲切随和、爱玩笑,思想也与方济各接近。他能听懂但不会说义大利语,这对于掌控教廷複杂势力的最高掌权人而言会是一大缺陷。若他当选,将是14世纪以来首见法国籍教宗,也会是若望保禄二世(John Paul II)以来即位年龄最年轻的教宗。
匈牙利籍厄多 务实传统派
72岁匈牙利总主教厄多(Peter Erdo)来自神学学保守阵营,但这位匈牙利籍人红衣主教与其他传统派不同,作风务实,从未与方济各起过冲突。他40多岁就成為红衣主教,在欧洲、非洲人脉很广,2013年教宗选举就是外界看好人选。2015年厄多反对方济各盼教会接收难民的要求,他警告这会引发人口贩卖问题。厄多在教会晋升顺遂,2003年40多岁就成红衣主教,义语流利,德、法、西语也没问题,还会一些俄语,对于教会在乌克兰争议题与俄国东正教互动可能有帮助。他演说缺乏魅力,但教会气氛在方济各之后若有意转為平静,也许会是优势。
方济各改革尖兵 格雷奇出身小国
68岁红衣主教格雷奇(Mario Grech)来自欧盟领土最小的马尔他,却获方济各重用出任教会会议秘书长,形象从保守派转变為改革先锋。2008年马尔他有同性恋者為抗议时任教宗本笃十六世(Pope Benedict)反对LGBT立场而脱离教会,格雷奇直到2014年才呼吁教会要包容LGBT族群,此举获得方济各鼓励。格雷奇2018年直言教会正处变革阶段,若未能超越守旧心态将不适合现代社会,引来保守派「违背教义」抨击。据悉他在保守、温和两方均有盟友,认识很多红衣主教,这是明显优势。再者,他来自小国,不会引发地缘政治问题。
西班牙籍奥梅拉受方济各赏识
79岁巴塞隆纳总主教奥梅拉(Juan Jose Omella)和蔼谦逊,贵為红衣主教但作风朴实,长年勤于牧灵、促进社会正义。2022年他受访时表示教会不能只透过有钱人的眼睛、要从穷苦人的眼光看待现实,与方济各理念贴合。他1946年生于西班牙,曾赴非洲萨伊(民主刚果)传教,1999至2015年与西班牙慈善组织合作解决发中国家饥贫病问题,2015年成為巴塞隆纳总主教后仅1年就升上红衣主教,方济各对他极為赏识。天主教内部独立委员会2023年估计,几十年来恐逾20名未成年人遭遇西班牙神职人员性虐待,奥梅拉多次為此寻求宽恕,但强调人数没那麽多,「这是整个社会的错」。
义籍帕罗林最受赌徒青睐
70岁义大利籍红衣主教帕罗林(Pietro Parolin)是最受赌徒看好的人选,作风处于进步、保守之间的折衷派,1980年晋铎后3年就进入教廷外交部门,大多数时间担任外交官,温和文雅,熟悉多种语言,2013年方济各上台后任国务卿至今,也是推动教廷与中国、越南关係改善的主力。帕罗林从未积极投入堕胎、同性恋人权等「文化争」,但曾谴责同婚合法是「人类的挫败」,批评德国允许神父祝福同性伴侣之举。若他成為新教宗,将是前3任(波兰籍若望保禄二世、德国籍本笃十六世、阿根廷籍方济各)之后再由义大利人掌权。
塔格莱若当选将成史上首位亚洲教宗
67岁红衣主教塔格莱(Luis Antonio Gokim Tagle)是菲律宾人,义语、英语流利,因致力于实现社会正义而获「亚洲方济各」外号,他的母亲是菲律宾华裔,一旦当选,将是天主教会史上第一位亚洲教宗。他的资历满足所有教宗继任者的条件,1982年晋铎以来从事牧灵工作数十年,行政经验丰富,曾任马尼拉总主教,2012年获任红衣主教。方济各2019年把他从马尼拉调任负责天主教会福音部门,2015年担任「国际明爱会」(Caritas Internationalis)主席,统领全球超过160个教会救济、社福与发展组织,2022年明爱会传出霸凌问题遭撤职,此事可能影响他获选教宗的机率。
美籍托宾练举重 果断处置同侪性丑闻
天主教会选出美国籍教宗机率不高,但72岁美国纽泽西州纽瓦克总主教托宾(Joseph Tobin)是最有希望的人选。他出身底特律,在家中12个孩子排行老大,曾在世界各地生活,义、西、法、葡语流利,教廷与美国教会高层均有资历,2009至2012年任梵蒂冈办公室副主任,2016年获方济各升任红衣主教。托宾以练举重出名,果断处置华盛顿特区前任总主教麦卡里克(Theodore McCarrick)性丑闻案获誉,最近自爆正在戒酒,对于LGBT族群态度放。
非洲撒哈拉以南首见热门人选
76岁迦纳籍红衣主教图尔克森(Peter Kodwo Appiah Turkson)是第一位来自非洲撒哈拉以南的热门人选。图尔克森出身小镇穷困家庭,爸爸是矿工兼木匠,妈妈在市场卖菜,家中10个子女他排行老四,1975年晋铎,曾在迦纳神学院任教并赴籍罗马进修,长期在迦纳担任牧师,领导教廷地方办事处经验丰富,善于沟通。非洲是天主教宣教活跃地区,他成就斐然,2003年成為西非首位红衣主教,2009年获本笃十六世提拔进入教廷任正义与和平委员会主席,在气候变迁等议题与教宗互动密切并代表教廷出席国际论坛。他2023年受访时透露曾祈祷避免成為教宗,但分析者认為他常在媒体露面并非毫无所图。
义籍「街头神父」祖皮爱骑单车
69岁波隆那总主教祖皮(Matteo Maria Zuppi)是1978年以来义大利人再成教宗的另一希望。他是罗马人,父亲是梵谛冈报纸周日版编辑,母系家族出过红衣主教。祖皮与方济各关係密切,关注移民与穷人,不在乎仪规,波隆那人称「街头神父」,常以脚踏车代步,少搭公务车。他曾在热波隆纳推出对穆斯林友善的无猪肉义大利饺(tortellini)轰动一时,他说这是正常的礼貌与尊重。祖皮曾透过外号天主教人道团体圣艾智德(Sant'Egidio)促成莫三比克17年内,近年以教宗俄乌特使身分投身外交,协助遣返遭俄方控制的乌克兰儿童。2022年以来由他领导的义大利教会迟未面对神职人员性侵丑闻,恐成明派对他的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