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上方“特例的猫”,关注后了解更多精彩内容!!

头条是翡翠广告,希望大家看完本篇后,也去给广告加点阅读,老猫拜谢!

1949年,北平被定为新政权的首都。

这座闲散、冷清了二三十年的古城,又一次回到了政治中心。

大批革命干部、军人、文教人员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以胜利者的姿态接收了这座城市。

很快他们就发现,拥挤的四合院,逼仄的胡同,根本容纳不下如此众多外来者。

于是,在老城的西边和北边,出现了一片又一片的办公楼和宿舍区。

渐渐地,一些楼房周围建起了围墙,北京的大院形成了。

当那些“大院”没有进驻北京时,北京人的居住形态是分散的,他们散居在胡同里,形成老北京的市井文化。

然而大院的出现,使北京出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生活形态和独特文化。

大院里,衣食住行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居民们自成一体,很少跟墙外的胡同市民打交道。

老北京的人情世故他们懒于了解,风俗老礼儿更知之甚少。

他们在内部形成了自己齐整的秩序,又与院外的城市相对独立。

他们在各自的大院里,营造着属于自己的大院北京,并渐渐反客为主。


一院一世界

对于胡同内的老北京而言,院中世界始终有一份神秘感。

最初的大院居民们,来自五湖四海,操着带有各地方言腔调的普通话。

他们工作好像永远很忙,生活好像不用自己操心,便料理得井井有条。

每个大院都是一个功能齐备、自给自足的小社会。

礼堂、操场、浴室、游泳池、俱乐部、商店,甚至医院、邮局、储蓄所、幼儿园、小学、附属中学……应有尽有。

他们足不出院就可以得到生活、工作所需的所有资源。

上世纪60年代,八九岁的杨五一,跟随父母迁往西山脚下的北京军区大院。

在那里,他度过了难忘的少年时光。

随着父亲的下放,他早已搬离大院,但至今他仍能不假思索地,画出大院的布局图。

北京军区大院北面依山而建,一条贯通始终的大路,把大院分成东西两院,西边是司令部,东边是政治部。

司令部的办公楼在西院最北端,办公楼前是经常组织活动的大礼堂,礼堂外面是一片广场。

几乎每个星期,广场上都放电影。

每到这时,杨五一和院里的小孩,便会搬着小板凳坐在屏幕两边。

什么《地道战》、《地雷战》、《南征北战》,看得小孩们如痴如醉、热血沸腾。

广场南面是大片的宿舍区,部队大院的生活遵循着有序的级别关系,住宅区便是最典型的体现。

宿舍区里最显眼的,就是部长们住的二层小白楼,站在西山上都能看见,其他宿舍楼则是红色的。

杨五一的父亲比部长们低一级,住在小白楼南面的四层红色宿舍楼里,再往下就是大参谋们住的五十几号楼。

而大部分普通干事,则住在小河对岸的九十几号楼里。

当时的北京军区司令杨勇的小别墅,在院外的半山腰上。

大院里的生活,保留着明显的集体生活印迹。

许多院内居民依据早、中、晚三次定时广播,规划每天的作息。

很多人虽然有家庭,但仍习惯于去食堂吃饭。

北京军区大院里,有数不清的食堂,按级别不同相互区分,级别高的食堂就是人少一些,菜做得精细一些罢了。

大院孩子一出生,便过着集体生活:从小被送到大院附属幼儿园全托,一个星期才回一次家,幼儿园毕业后进入附属小学,还是住校。

大院里的家庭关系,也不像普通市民那样紧密,孩子一周只回家一次,还经常见不到父母,因为父母总是很忙。

而家庭关系的松散,让大院孩子们彼此之间,联系得异常紧密。

毕竟从小上一个幼儿园、一个小学,甚至一个中学,一同参军。

大院子弟们最集中的一段院内生活,其实是文革初期。

文革初,学校全都停课闹革命了,家里大人靠边站的靠边站,挨整的挨整,大院成了半大孩子的天下。

司令部和政治部的人互相瞧不上,两拨孩子在院里碰上了,话茬不对就能打起来。

可一旦院里的孩子,跟外面的孩子发生了冲突,院里孩子则显得异常团结,二话不说全院都上。

那一时期,大院子弟与市民子弟之间,往往闹出一些冲突。

极端案例就是被许多“大院戏”反复提及的,大院子弟手刃胡同顽主“小混蛋”的公案,传说中“小混蛋”被扎了二十多刀。

就是在一次次的“茬架”过程中,大院子弟间建立了外人难以体会的感情。

王朔、叶京的发小刘俍在一次采访中这样说:

我们之间好到不讲理的程度,我托你办事,你必须给我办成,办不成我就骂你,我不考虑你有没有能力办。 那时大家都没什么钱,有时一算日子,哥儿们是不是该发工资了?二话不说,就拉着刚发工资的哥儿们,上外边吃饭去了。 没什么话说,那会儿挣得都不多,一顿饭半月工资没了,但那也要请。

就如《与青春有关的日子》里,高洋把兄弟们坑了,有兄弟为他送了命,但最后大家还是原谅他。

“本是同根生,割了他,就伤了我。”

院里院外

在胡同里,所有的居民的户籍,都要归居委会管,想办理户口,领粮票,都要找街道居委会。

而在大院里,居委会就是本机关的一个部门。

对于大院外的老北京市民生活,大院子弟们都不甚了了。

搬进北京军区大院之前,杨五一生活在护国寺附近的平房区。“那时大院还没建好,护国寺这片胡同里,住的都是北京军区的人。”

虽然住在胡同里,也没有院墙,但杨五一感到其实那还是个“大院”。

他们的一切生活都是有组织的,根本没机会接触到普通市民。

见面闲聊说几句客套话,平时做了稀罕吃的互相送送,过年过节串个亲戚,结婚送礼摆喜酒……

这些北京人的老礼,跟大院里的人无关,他们习惯于更简单,更直接的方式。

在海军大院长大的袁忆清,婆家也是部队的。

直到出身“地方”的弟媳进门,才第一次有人张罗给孩子压岁钱。

“我们小时候根本不讲究这些,大人也不给,孩子也不要,给来给去多麻烦!”袁忆清更喜欢院里简单的方式。

对于胡同里长大的市民孩子而言,大院里的生活也显得非常神秘。

1963年,从小在胡同里长大的灵山,考进了北京外语学校。

外语学校里集中着很多部委、军队的高干子弟。

灵山此前从来没想过,北京城居然还生活着这样一个阶层。

最明显的例子,是几乎一人一块手表,“胡同里即便是大学生,也很少戴表”。

“欧米茄”、“劳力士”这些名字,她也是在那时第一次听说。

大院子弟们彼此间的话题,更与市民孩子不同,对于政治他们有着超乎一般的兴趣。

“他们凑在一起老聊国家大事、世界形势,要不然就是一些从父母那里听来的内幕消息,胡同里的孩子哪儿管这些呀?我们以前就是唱歌、跳皮筋,要不然在一起学习,政治跟我们压根儿没关系。”灵山回忆。

对于父母间官职的高低,大院子弟们异常敏感。

民俗学者高巍小时候住在景山后街,家里是地道的老北京人。

景山后身是著名的总参大院,他所在的小学中有不少是大院子弟。

高巍回忆说:那时候已经取消军衔制了,这帮大院孩子们,没事就把大人以前的肩章拿到学校互相比,官大小比完了,就比谁参加革命早。我那点儿关于军衔的知识,都是那时候学来的。

至今让灵山记忆犹新的一幕,是搬进学生宿舍第一天。

同屋的一个女同学问她:你们家是高干吗?

灵山说,不是。

女同学不言语了,过了一会儿说:你长得像“高干”。

“长相还能看出来?高干家出来的长什么样?”女同学说不上来,但在他们心中确实有把尺子。

对于平民子弟,他们确乎有一种,难以言传的优越感。

大院子弟和胡同子弟,分属两个阵营。

在学校里,即便不是一个院的,大院孩子也愿意跟大院孩子一起玩。

杨五一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几乎都是大院的。

虽然在北京生活了五十多年,但他坦言对老北京的生活并不了解,跟胡同里的孩子接触也不多,人家也不跟你深交。

而作为胡同长大的代表,高巍对于大院子弟的处事方法,也感到惊讶。

那一年王朔因为与母亲的关系紧张,就到《心理访谈》做客。

他跟母亲的对话方式,让高巍感到惊讶:胡同里长大的孩子不可能这么跟父母说话,就算街坊听见了,也能给你个嘴巴!

就算再生气,胡同里的孩子,也得跟爹妈称“您”。

高巍认为,大院文化算不得北京文化,他们是一种革命式的、斗争式的文化,不是敌就是友,没有第三条出路。

老北京文化是宽容的,平实的,闲适的:天棚鱼缸石榴树,先生肥狗胖丫头。

虽然没有什么高贵的生活,但荣华富贵他们都见过。

虽然彼此也会因鸡毛蒜皮的事打架,但打完了还能交朋友,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事实上,高巍口中闲适、随和的胡同北京也早已是陈年往事。

正经八百的北京四合院,在今天的北京已经越来越稀少,即使没拆也不像个样子了。

解放初,北京人口仅有100多万,现实中老北京人早已是凤毛麟角。

在来自五湖四海的大院子弟们的冲击下,在北京市旧城改造的风潮之中,随着一条一条胡同的消失。

老舍描写的那种四合院里,居民们家长里短、共议国家大事的老北京场,景正在渐渐淡出。

许多从小就生在宿舍楼里的北京孩子,连四合院都没有见过……

看完本篇后,还请支持下头条的广告,给它加点阅读量

如果您觉得老猫文章不错,不妨长按下方赞赏码,激励一下,感谢您的支持。

ad1 webp
ad2 webp
ad1 webp
ad2 we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