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责一百,赫连御风想来气极,将赫连卿禁足,面壁思过,直到虎符找到为止。安紫薰拧了帕子替他擦去额头汗水,脊背上满是纵横交错的棍伤。理应三生蛊有医治伤口的作用,可赫连卿却没有用,这下受伤严重,陷入昏迷,迷迷糊糊的醒了几次,认出是她在身边后,死命的握住她手腕不放,然后又沉沉睡去。“王妃,奴才来照顾王爷,您回去休息下,这都一夜过来没有合眼。”谢成送他们回来,也未有回宫,在一边伺候着。“我没事的,倒是劳烦谢总管送我与王爷回来。”“奴才没用,眼见三殿下受伤什么忙也帮不上。”谢成自责。“亏了最后总管冒死求情,不然皇上因为我一事盛怒,恐怕我也不能平安回来。”“奴才多嘴一句,三殿下为王妃你触怒皇上,以后王妃行事要更加注意。三殿下得圣宠多年,也或多或少的得罪了不少人,奴才还摸不清皇上的意思,眼下没有兵权在手,你们要多加小心。”
“总管大人的意思安紫薰明白。”她点点头,再看昏睡的赫连卿,没有几天又是满月,赫连卿一身是伤,她担心那黑衣人会趁机再回来。“影贵妃没有选错人,奴才也放心三殿下以后有个贴心的人照顾了。”谢成目睹安紫薰一路对殿下的精心照顾,还有偏殿上,殿下对她的保护。“殿下性子冷,看似对谁也不上心,却像影贵妃,其实是个重情义的人。”忽然的,“安紫薰…”他低低一声喊她名字,她回神以为他醒来,不由身子凑过去听他要说什么。赫连卿却紧紧拧起眉宇,“她是我的女人,谁也不能伤她…”这一声,像一枚石子,不经意投入她好容易才平静的心湖,一层层涟漪漾开。赫连卿,你不是厌恶我吗?为什么要突然对我这般好…更深露重,一场秋雨一场凉。留影宫外,满地黄花一片萧瑟。一切如当年摆设,简单雅致却更随意,处处有着曾经主人的点点滴滴。墙壁画幅描摹的女子,身姿轻盈飘逸,淡淡一笑倾城之貌,对赫连御风而言,共同生活十四年的枕边人,却永远似一抹鸿影,近在眼前可从未有能紧握住她。
墙壁画幅描摹的女子,身姿轻盈飘逸,淡淡一笑倾城之貌,对赫连御风而言,共同生活十四年的枕边人,却永远似一抹鸿影,近在眼前可从未有能紧握住她。良久,看着画像的赫连御风开口道,“他怎么样了?”“庆王妃在照顾王爷,皇上放心。”谢成回答道。他哼了一声,“朕这颗心如何能放的下!”“虎符丢失罪责难逃,王爷揽下一切,只是为了保护庆王妃。至于冲撞皇上,王爷事后也非常后悔,可是皇上父子哪里有隔夜仇,您这些年对庆王的宠爱,王爷是记在心中的。”
“朕就是太宠着他!”赫连御风将酒杯重重搁下,半晌睨着谢成道:“朕问你,你说卿儿对安宗柏的女儿是不是真的有了感情?”“皇上,奴才是残缺之人,这感情一事…”谢成苦笑,在他看来,内心所期盼的正是如此,影贵妃遗愿便是三殿下有生之年能有一真心疼惜他的人在身边,那庆王妃对他倒是真心的好。那担忧关切的眼神,并不是随意能装出来。宫中险恶,他能好端端的活过这二十多年,一双识人知善恶的眼睛早就练就。对于赫连御风带着醉意逼问的眼神,他想了想继续回答道:“他们成婚有些时日,若说没有一点感情,恐怕不可能。”“是啊,这人若是有了感情,总分早晚亲疏。”赫连御风似乎想起什么,一向温和眼眸透出一抹寒栗。“影儿有远见,早早令朕答应与安宗柏结为亲家,你看现在,连朕最喜欢的儿子也离朕越发的疏离。”“皇上…”赫连御风手中酒杯被狠狠砸碎在地,瓷片酒水飞溅一地。“他们母子都巴不得离朕远远的,朕是对他们不够好,还是哪里做错?一个临终不肯见朕一面,一个对朕大胆忤逆,二十多年的夫妻,终究是抵不住当初她和安宗柏的感情,她不从朕,还令朕的儿子也疏远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