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消息网4月4日报道 日本《每日新闻》网站3月18日发表记者御园生枝里报道,题为《非正式就业、单身、照顾父母……挣扎求生的中壮年“弱势男性”》,内容编译如下:
为配合11月19日“国际男人节”,《每日新闻》此前刊登了对作家托伊安娜的采访报道。她曾出版《弱势男性,1500万人时代》一书。托伊安娜说,“男性一直被要求‘忍耐’,所以很难选择接受帮助”。她表示,“应该建设能够帮助痛苦者的社会”。
这篇报道发出后,《每日新闻》收到了反馈邮件,其中有一封邮件写着,自己也属于“弱势男性”,并询问“谁能来拯救自己”。
这名男子经历了怎样的人生?记者对他进行了采访。
多重压力交织
该男子在首都圈的两所大学担任兼职讲师。他拥有经济学硕士学位,曾多次发表论文并在学术会议上发布成果,但始终未能成为专职教师。
“即使进入最后一轮选拔,也是其他人被选中,这种情况在30至40多岁时曾发生过两三次。我在国外的大学当过客座教授,也拥有指导学生的经历……”
他每周上5节课,加上在专科学校的集中授课,年收入250万日元(1000日元约合6.7美元)左右。由于从4月开始课时将减少,预计收入将减少大约80万日元。但是,他上研究生院博士课程时的助学贷款还有200万日元有待偿还。
他住在父母家里,不用付房租,但八年前母亲得了痴呆症。被认定“需要一级护理”的母亲,每周可以享受两次日托服务和一次两天一夜的短期托养服务。但是,由于无法依靠别人来护理母亲,他周末和夜间很难外出。原本用来补贴生活费、受市民团体委托的讲座也无法再进行。学术会议本是与其他研究人员建立人脉的机会,现在也无法再参加。
“我想,母亲明明知道自己得了老年痴呆症,为什么能做的事情却做不了呢?有时我甚至会怒吼。”
照顾母亲是一种长期的压力,但他与原本可以分担的姐姐和弟弟却处于断绝关系的状态。
十多年前,他父亲被诊断出癌症时,姐姐和弟弟责怪与父母同住的他“为何没有注意到”病情。父亲去世后,围绕遗产继承问题,他被姐姐和弟弟要求离开父母家。
“我想,姐姐和弟弟认为我一边当着兼职讲师一边住在父母家,是‘靠父母养活’‘一直游手好闲’,所以爆发了不满吧。”
两人都知道母亲得了老年痴呆症,但没有帮忙,而是由这名男子一手承担护理工作。
“如果我有配偶或孩子,可能还会互相帮助。但是,我没有结婚。”他并不想一直单身。20年前,他曾参加了两年左右的相亲活动,“进展不顺的理由总是一样的,归根结底还是没有稳定工作”。
母亲的痴呆症症状每天都有波动。“即使我很努力,她的症状也不会好转。可能这种状况还会持续很多年。”不知道假牙放在了什么地方之类的小事,也会在精神上把他逼入绝境。
虽然想过早晚让母亲入住护理机构,但因为存款很少,经济上很困难。买东西或散步的时候,看到母亲和邻居聊天的样子,心中也会犹豫,觉得将她送入护理机构“也许会剥夺她的乐趣”,所以还不能下定决心。
困境易被忽视
关于“弱势男性”的定义,托伊安娜列出了16个类别,上述男子属于其中的“护理者”和“非正式员工”。
他每周会去做一次针灸,与针灸师聊天以及在社交媒体上与朋友交流成为他的精神慰藉。有人对他说“你真不容易”,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安慰。
但是,他有时也有这样的感觉。“与女性的贫困相比,像我这样陷入困境的中老年男性的实际状态,社会上应该没有多少人认识到吧?”
国家正在推进“多重支援体制建设事业”,以帮助那些不管处于什么状况和年龄、面临着仅靠一个支援机构难以解决问题的人们。
在这名男子居住的地方,政府也设有咨询窗口,但他从未利用过。因为他觉得,“我说了也没人会理我”。
“今后像这名男子一样的人可能会增多。”专门研究“冰河期世代”(一般指出生于1970至1982年,经历了日本1993至2005年“就业冰河期”的一代人——本网注)问题的日本综合研究所主任研究员下田裕介警告说。
冰河期世代的主体,现在是40多岁,年纪大一些的是50多岁的中壮年。这些人今后将面临照顾父母的问题。
正式员工的道路走不通,只能以非正式员工身份工作。经济上没有积蓄,还要照顾父母……对于冰河期世代来说,这名男子的经历绝非个例。
据下田介绍,冰河期世代与泡沫一代(一般指1986至1991年日本泡沫经济时期参加工作的一代人——本网注)相比,正式员工的实际工资水平每月低7万至8万日元,储蓄不足100万日元人群的比例也较高。因为经济原因不得不放弃结婚的人不在少数,单身者居多也是一大特点。
下田认为,当务之急是国家和行政部门营造环境和提供支持,以便这些人既能照顾父母又能兼顾工作。(编译/刘洁秋)
一名外卖送餐员坐在泰国曼谷的一家餐馆等待(新华社资料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