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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1941年6月，中条山战役爆发，日军步步紧逼，华北防线岌岌可危。中国军队弹尽粮绝，撤退无路，数千士兵跳入黄河，以死殉国。
黄河水翻腾着他们的尸骨，也载着民族最后的尊严。这段历史一度引起许多人的讨论，甚至台湾省不少人也参与进来，说这段历史是不是假的呀？
一、一步步被逼进绝境的八百壮士
谁能想到，一个叫中条山的地方，会成了那么多中国士兵的最后归宿？
中条山战役，是抗日战争中最惨烈、最悲壮的一役之一。从1938年到1945年，中条山几乎年年有战事，其中以1941年的“六六战役”最为惨烈。这个地方战略位置极为重要，西靠黄河，北连晋南，是日军西进的咽喉，也是中国军队防守西北的门槛。
当时的国军，多是西北调来的新兵，装备落后不说，补给也极其困难。日军则是一边攻山，一边封锁退路。中条山上炮声不绝，而黄河岸边，成了唯一的退路——也是通向死亡的方向。
刘怀斌就是其中一个。他当年才17岁，陕西铜川人，被抓丁后拉去参战。他说，中条山的仗打到后头，弹药都没了，只能靠刺刀和石头。“当时饿得眼都看不清人了，一天一个馒头，没水，渴了喝泥水。”这是老人回忆时的原话，混着泪，也混着血。
最惨的是敌人三面围堵，只有黄河背后那道天险还没断，但黄河水急如龙，跳进去等于九死无生。那怎么办？留下来，怕是落到日军手里，剥皮抽筋也不是吓唬人的。
结果就是，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往河边跑。他们不是成建制地命令跳河，而是被战火逼疯了，被绝境压垮了，一个接一个往水里扑。
“我们眼睁睁看着，有人把枪砸断了，脱了军装，跳下去。有人连带着伤，扑通就没影了。”这是幸存者刘怀斌断断续续的记忆。
而黄河，吞下的，不只是肉身。
那时候黄河岸边据说是“浮尸成带”，岸边的老百姓说：“看不见水面，全是人。”
但问题是，这一跳，他们是宁愿死，也不愿做俘虏吗？
二、不是集体跳黄河，是撕裂生死的混乱
有些人后来把“八百壮士跳黄河”讲成了像电影一样：全员集合，面朝黄河，齐声高喊“宁死不屈”，然后整齐地纵身一跃。听起来很壮烈，但也太整齐了点。
真实情况更接近于失控的末日：没有命令，没有组织，只有各自逃命的本能和被逼疯的意志。
六六战役那几天，黄河边几乎成了炼狱。有人是被打散的散兵游勇，躲进河边的芦苇滩，眼看日军追来，只能跳；有人受了重伤，身上着火了，冲进水里是最后的选择；还有人干脆不说话，抓着枪往水里一扎。
“我们跑的时候看见岸边浮着人，有的脸朝上，有的半边身子被炮火烧没了。”刘怀斌说，“跳下去的，有的是我一块吃过饭、睡过觉的兄弟。”
大家跳之前互相在胳膊上刻下了自己的姓氏，以便日后被捞起来，知道怎么立碑……
这些人不是不想活，是活不下去，也不敢当俘虏。你以为投降就能保命？错。
日军对中国士兵，尤其是俘虏，从来没有“文明对待”的打算。被抓的，不是当场刺死，就是被逼说情报，最后再一刀解决。更别提侮辱、活埋、砍头这些手段。
所以他们知道，跳下去，也许还能游过河，活一两个。但被抓住，就是地狱。
那一战之后，黄河上遗体漂了数十里，从中条山岸边漂到河南、山东，很多村子都记得那段“水臭尸浮”的日子。村民上河打水，打出来的，是尸体；想捕鱼，捞上来的，是人腿。
这不是文学渲染，这是活人的记忆，是被战争撕裂的记录。
而那些没跳的人，又去哪儿了？
三、不投降的背后，是中国军人最后的倔强
刘怀斌，那个在战火里活下来的老兵，说得最清楚：“能跳的都跳了，跳不动的，就拿枪往自己脑袋上磕。”这是他说的原话。
村里28个同乡，被抓丁上了前线，只活下来两个。他是其中一个。他说，有个战友腿断了，趴在岸边哭，拼命挪着身子往水里爬，嘴里说着“不能叫日本人捉走我”。
跳黄河，是对日本侵略者的最后还击。不是为了逃避死亡，而是为了拒绝屈辱地活着。
战争的残酷在这里展露得淋漓尽致：连跳河自尽都成了“英雄的选择”。
后来，学者统计，中条山整个战役期间，跳黄河者超3000人，这一数据新华社、央广网都有过报道。仅“六六战役”一役，就是最多的那一次。跳下去的大多没回来。回来的人，也再没能忘掉那一幕幕。
刘怀斌后来因为伤残退伍，在家务农。他有时会在屋里突然喊：“别跳，别跳，咱还活着！”他的小儿子说，父亲越老越像孩子，说梦话时常哭。
而那一场战役，不只葬送了几千条命，也埋下了几千个乡村的痛。一个村拉去几十号人，回来的不到一个班；有的村，连名字都刻不完，只能写“某某等十九人，皆战死黄河”。
这不是八百壮士的传说，而是千千万万中国士兵真实的结局。他们没有高唱军歌，没有整齐列队，甚至连尸骨都没来得及归家。他们只是，在那年夏天的某个黄昏，被一条河带走了。
可带不走的，是一个民族的记忆。
参考资料：
【1】中条山三千勇士跳黄河一段鲜为人知的抗战往事.央视网. 2015-06-24
【2】“八百壮士跳黄河”中唯一在世者.阳光报.2015-07-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