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音乐节,今年继续‘无障碍’!”几天前,赵智晖有些兴奋地在朋友圈分享,这场在春天开启的音乐节,会配备同声手语传译,还有手语志愿者。

赵智晖是今年春晚的无障碍转播统筹,虽然春晚早已落幕,他依然保持着对各类“无障碍”信息的关注。

2024年河流音乐节台上,手语翻译弹的“空气吉他”震撼了网友。有人好奇地问道,音乐节为什么需要手语翻译?听障人士也去音乐节吗?他们能听见音乐吗?

“哪怕这场音乐节没有任何听障人在场,也可以在观众心中种下一颗‘我们生活中还有听障人士’的种子。” 一位看过现场的网友写下自己的回答。

在春晚40多年的历史上,今年首次进行了无障碍转播,这项创举让4500万视障、听障人士中的许多人,第一次在春晚播出时不再疑惑、不再寂寞,能和家人一起笑。

我们关注这台大型晚会的首次无障碍转播究竟如何实现,谁推动了它的落地,以及在无障碍转播被热议之后,残障人士的文化生活又有着怎样的需要。

在中国残疾人艺术团的排练厅里,我们见到了参与听障版无障碍转播的演员们,他们当中不少人参加过多次春晚表演,但成为手语翻译者还是头一回。在中央广播电视总台的大楼里,我们见到了促成这次无障碍转播的决策者,了解到这项转播诞生的背景和带来令人鼓舞的结果。

我们也和观看、收听转播的残障观众们聊天,他们讲述无障碍转播带来的惊喜,感受到的不足,以及对公共文化领域的更多“无障碍期待”。


网友在社交平台分享的春晚无障碍转播听障版截图。

笑晚了一天

25岁的视障女孩晴晴,第一次“听”完了春晚。

吃过年夜饭,晴晴回到房间,打开手机上的“云听”APP,开始享受属于她的春晚。

甄子丹身着红衣站上舞台中央,他的脚下是一块直径5米的巨大砚台,周围环绕身着白衣和黑衣的舞者,他们分别代表着书法艺术中的“气”和“墨”……听着一段男声对武术节目《笔走龙蛇》的解说,晴晴的脑海里开始构建画面。

到了重庆分会场,在解说的描述里,人们对镜头挥手和车灯照亮的一瞬间,晴晴不再只是听到人群嘈杂欢呼,而是想象大家互相问好的场景。

以往的除夕夜,电视上出现杂技、舞蹈节目时,晴晴会听到家人不时惊叹“漂亮”“震撼”,但晴晴不会开口去问在演什么,“解释节目很麻烦,影响别人的体验”,她不想做破坏气氛的人。

这种沉默并不罕见。和朋友去电影院里看电影《抓娃娃》,周围的观众突然笑得前仰后合,晴晴愣坐在座位上,她不知道该笑还是不笑。后来她又特意看了一遍无障碍版,才知道那些笑点。

小时候,母亲一边看电视一边写下台词,听障的余归零才知道电视上的小品在讲什么。成年后,看春晚是除夕夜可有可无的选项,一遇上语言类节目,他会去做家务。因为无障碍手语转播,余归零也第一次看完了春晚全程。

手语博主小果在英国读博,她研究的方向是聋人戏剧,她在小红书上用手语向大家科普聋人文化,教手语课。之前连续两年,小果都在呼吁,春晚增加手语主持人,她还自己录过一段春晚主持的手语翻译版本发在社交平台。

今年得知无障碍转播消息后,小果一直在等春晚到来,她对听障版转播的形式充满好奇,如果不是放到像新闻节目一样的手语框里,到底怎么实现转播?

单独平台、竖屏播放,屏幕上方是春晚舞台,中间实时字幕,下方是手语翻译表演,这是2025年春晚听障版最终定下的播放形式。

直播时,起初余归零和妻子在平板上看无障碍转播,节目看得精彩,小屏不够过瘾,他把转播投屏到电视上。投屏后,画面依然很小,余归零干脆把电视拆下,竖过来看。


为了更大屏幕看无障碍转播,余归零拆了电视。

一位戴了30多年助听器的聋人说,虽然能听到声音,说话看口型,每年春晚都是等着看第二天的重播,“每次都是笑得比正常人晚一天”。

无障碍转播要消除的,正是这些“时差”。

在所有转播的节目里,余归零最喜欢《孤勇者》,两位演员的手语表演让他心情澎湃。一位聋人在社交媒体上写道,看着《潮起舞英歌》里“一念齐天”的手语,自己起了鸡皮疙瘩。从演员动作的快慢里,他能感觉到歌曲的节奏和旋律,从演员的表情和动作姿态,感受到了情感的宣泄。

“打手语的是艺术团的聋人,他们手语打得太好了!”在一直关注无障碍转播的小果眼中,春晚的手语翻译不仅准确、流畅,演员的身体律动和表情,完全融入了歌曲的节奏和情感。更让她惊喜的是,相声也能被翻译出来。

造一块石头过河

赵智晖带着一张A4纸的方案,坐在春晚总导演于蕾对面时,他没想过无障碍转播今年就能做成。

特殊教育专业毕业的赵智晖,曾短暂做过一段时间盲校老师。做了广播记者后,残障群体相关的选题也不断出现在他的选题单上。

多年来春晚舞台都有残疾人士参演的节目,从舞蹈《千手观音》到2024年春晚中国残疾人艺术团18位听障姑娘和视障歌手刘赛共同演绎歌曲《龙船调》,近几年的节目,让赵智晖感受到了春晚理念的变化,用融合的方式展示艺术。

为什么春晚不能再往前走一步,做无障碍转播呢?赵智晖想着,“把这些好节目,变成视听障碍群体、高龄老人,看得懂、听得见的节目,才是更有意义的创新。”

赵智晖的方案提醒了于蕾。这是她连续第三次担任春晚总导演,承担着变革的压力。“我们以为春晚关照到了所有人”,当想到无障碍这件事,于蕾才发现,有一部分人没有被真切关照到——2800万听障群体、1700万视障群体,以及众多伴随视听障碍的高龄老人,他们无法与家人同频共振。

“这是一次绝对意义的创新。”于蕾下了决心,做无障碍转播,就在今年。

赵智晖被选入了春晚的节目组,筹备无障碍转播。在此之前,总台的舞台还从未有一个无障碍转播相关的职务。

视障版无障碍转播,由总台央广的主持人和特邀的舞蹈家、配音演员一起,为视障观众口述舞台上的场景、演员表情和动作变化。

听障版转播的工作更为繁复。融合多种艺术形态的文艺晚会的手语转播尚属首次,没有案例参考。

既然是首创,无障碍转播团队想过,步子跨得大一点。

听障版转播团队翻看了不少带有手语翻译的演唱会和音乐节的案例。他们最初设想,在春晚录制的一号演播厅专门留出空间,由手语翻译做转播,背后就是春晚主舞台,收音直播,现场感十足。

这个想法在推演中被推翻,空间极其有限的演播厅内无法再放下更多机器。只能做减法,在旁边一处演播厅,开辟出竖屏无障碍转播的录制场地。

最初设想的方案里,赵智晖想用手语数字人完成听障版的转播。数字人紧跟科技热潮,更重要的是试错成本低。但不论是教育专家、聋校老师,还是手语翻译,每个听到“数字人”的调研对象,都会劝转播团队再想想。

手语不单是看手势动作,肢体动作和面部表情也是重要组成部分。现有技术的数字人在感情传达方面还不成熟,看起来太过冰冷,并不适合文艺类节目的同声传译。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是,现有国家通用手语的词汇量只有5000字左右,还不够丰富。如果数字人以国家通用手语为语料库,将无法准确传达艺术作品的内涵。

如果用人来做手语转播,演员找谁?于蕾建议听障版转播团队去中国残疾人艺术团看看。在于蕾看来,春晚的无障碍转播要做的不仅仅是准确传递信息,更是文艺表演的再造,“是要做普通翻译还是傅雷先生翻译的区别。”

二创春晚

20年前,邰丽华站在春晚舞台最前端,与20位听障演员一起用《千手观音》的完美一舞惊艳了观众。凭借那场5分56秒的演出,中国残疾人艺术团走进公众视野。今年,他们面对的不是只表演一个节目,或者担任单个节目的手语翻译,而是全程四个多小时,涵盖歌舞、小品、相声、戏曲等全类型的手语艺术表达挑战。

排练从歌曲开始。


听障演员陈静(左)和郭家聚(右)在排练歌曲《栋梁》。受访者供图

“我们不能做假的事情,得真的让聋人能欣赏这些节目。”但听不见的演员们,怎么表达歌曲?

赵智晖发现,核心是表演要卡准节拍。手语翻译合上歌曲原有的节拍,才能展示歌曲或宛转悠扬或刚劲有力的特点,“差一点点都不行,必须卡准。拍子卡晚了,会和歌词有些格格不入。”

舞蹈演员陈静是艺术团里最早被定下来参加无障碍转播的演员,她承担了四首歌的手语翻译。她也是13个人里听力最弱的,即便戴上人工耳蜗,也听不见旋律、节拍。

搭档郭家聚能看懂节拍谱,根据谱子的快和慢,掌握音乐的律动。为了能更好跟上节奏,陈静也尝试下载节拍器,但帮助并不大。

练习《孤勇者》时,陈静身上挂着一台音响,她把音量调到最大,从身体感受到的震动中触摸节拍。可这种方法遇上节奏变幻多样的曲目,就失灵了。

在社交平台上,陈静是有名的手语圈大V“手语静姐姐”。几年前,她制作的手语舞《孤勇者》,曾经迎来破圈的转发和点赞,飒爽的手语配合歌曲有力的鼓点,网友评论说,虽然没有开口唱歌,却在她的表情和手势里听到了“怒吼”。正是这份感染力,让导演组选择陈静演绎歌曲中最具挑战性的《潮起舞英歌》。

而这首歌大量的空拍、反拍、拖拍让陈静倍感压力,常常失眠到凌晨三四点。

“不要看我发自媒体的歌曲发得多,主要是依赖给我指挥的人,他要一边拍视频,一边动嘴。”在排练现场,老师的指挥是陈静的“耳朵”,指挥老师的手势提醒和唇语给她安全感和自信。一旦指挥有误,陈静也会跟着一道失误。第一次联排时,指挥漏数了一个八拍,“漏了节拍,整段表演就变得很生硬别扭。”结束后,陈静赌气离开了场地。

陈静看重这个舞台,并非因为她首次登台。事实上,这是她第6次参加春晚。“以前是表演者,这次是翻译者,无障碍转播可以让聋人朋友听见春晚,这个意义特别大。”她想把每次联排演得和最后一次一样好。

因为节目的不断调整,让整场转播堪称天花板难度。

歌曲的每次微小改动,对陈静来说都是大变。距离春晚还有四五天时,《潮起舞英歌》的歌词又发生了变化,“要重新背节奏,编手语打法。”


中国残疾人艺术团团长邰丽华和演员们在排练厅内讨论节目编排。受访者供图

每一次调整都需要花时间消化、记忆,除了硬扛没有别的办法。艺术团团长邰丽华理解演员们的慌张,“音乐节奏是固定的,他们有安全感,又改了,就没有安全感。”在排练厅里、转播厅的摄像机后,邰丽华和其他人一当起听障演员们的“节拍器”。

不仅如此,邰丽华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邀请外援专家一起打磨语言类节目:语言类节目演员语速较快,手语表达的动作如何既不过快,又将主要意思传达出来;方言、俚语等抖出的“包袱”怎么转化为手语动作的笑点……

收到戏曲手语表演任务的听障演员,第一项工作是用AI工具查阅相关唱段讲的是什么,了解讲述的故事背景和寓意表达,再简化翻译成手语。还要根据不同剧种,研究每一个唱段状态、神态和角色的差异。

手语存在“方言”,各地并不相通,在春晚舞台,怎样能让全国聋人朋友都看得懂,存在难点。排练时,邰丽华总是对演员们强调,遇到字词,先查阅国家通用手语,根据国家通用手语标准打法进行。

“画面中出现金色文字,中央广播电视总台春节联欢晚会2025乙巳年。卡通形象小朋友亲点春晚主标识,巳巳如意纹变成红色绸带……”这是春晚视障版转播的开头。

视障版转播的重点是为观众描述画面,开始撰稿前,视障版转播总撰稿人宋歌去了一趟国家盲文图书馆,和口述影像专家座谈了两个小时。

座谈现场播放的宣传片解说,语速是平常2-3倍,而且信息集中,这个和视障版转播团队理解的广播艺术差异很大。

冬奥会宣传片的解说更让他们印象最深,影片结尾一张停留了几秒的海报,“专家也用很快的语速把海报解说了一遍。”

“信息对称,你看到的信息也要传递给视障人群。”宋歌在央广工作了十年,第一次接触“口述影像”,她逐渐确认,春晚视障版转播要起到“信息服务”的作用。

武汉分会场的奔跑场面里,不同演员加入人群时,讲述人要报出他们名字。介绍演员,这也是专家给出的建议,“明眼人看晚会节目,字幕条虽然小,也紧盯着看接下来是哪位演员,视障朋友们一样也很想知道。”

穿插解说词的难点是,既要保证语言简洁,又要尽可能完整交代舞台信息。解说员需要提前适应演出节奏,为了应对节目的变动,视障版转播主持人的讲稿上,还有很多括号,括号里标注了各种可能的突发状况。

遗憾

“像特地找到了一个宝箱,却发现没有能打开的钥匙。”晴晴提前打开能够为视障人群转播春晚的APP,却被困在第一步,读屏软件在开屏界面无法正确读取文字,多方求助十几分钟后,她才找到软件里的春晚入口。

听完整场后,晴晴理解有些空白是想让观众更沉浸式地看节目,但她还是想知道更多动作、服装细节,比如《借伞》中让大家鼓掌欢呼的川剧缠腰技巧到底是什么动作,“是不是可以更详细地利用空档去解说?”

收集视障版转播建议时,无障碍转播团队还发现,许多视障朋友建议视障版转播应该配画面,边听解说边看,“盲人也分不同的程度,有的人有光感。”

听障版转播的反馈也随着热议而来。

有人反映手机竖屏转播,上下两个框让人难以同时兼顾。“上下两个屏幕,中间夹着实时字幕,看得时间长了视觉疲劳,”到了后面,余归零只盯着无障碍解说的画面部分看。

朋友给邰丽华发来了一段自己制作的横屏视频,重新剪辑把春晚屏幕和转播屏分置左右,画面看起来更舒爽。


邰丽华收到朋友制作的横版视频。 王倩 摄

“最初选择竖屏,是为了让手语转播的画面看起来更大些。”最后一次联排后,转播团队想过增加横屏信号,但为了保证播出,时间紧迫,他们放弃冒险,维持原方案。

提得最多的需求,还是希望语言类节目加上字幕。

听障群体中的口语族,更接受口语语序,能够看懂唇语,需要通过字幕去获得信息。残疾人艺术团的演员们收到许多聋人朋友的微信建议,“因为手语打法不一样,他们都说不一定能百分百看懂小品,还是字幕和小品结合更好。”

有聋人朋友告诉转播团队,他们甚至可以容忍字幕20%的错误率。

赵智晖同样也没有料到转播延时会带来一些并不温和的批评,“想要共享欢乐就要同频,网络延时影响观感,明年我们要想办法解决网络延时问题。”

一些在转播前的犹豫,也在讨论中得到验证。

陈静的许多朋友对无障碍转播提建议,想要能自由选择是在电视屏幕或手机上看转播。

看到同事传来余归零拆电视的照片,于蕾更加确认了这种遗憾,“但对于参与了这次无障碍转播的文艺节目中心所有小伙伴们来说,这也为他们下一次做得更好,留下了冲动”。对于无障碍转播团队来说,春晚无障碍转播跨越历史性一步之后,未来还要不断生长。

为每一个人破障

“《玉盘》的B站播放量已经到了94万了。”见面这天,赵智晖分享这个数字的同时,强调了一个细节,网友上传的视频里,只保留了听障演员的手语纯享版。

打开这段视频会留意到,弹幕里不断出现对手语表演的赞赏,“关闭了声音按钮,欣赏手语,也看到了一份感染力”。

在最初的设想中,赵智晖和同事们就是要做一场残健共享的无障碍转播,“我们想传达的是残障群体可以听歌、唱歌,可以欣赏艺术、表达艺术。”

观众们也的确捕捉到了转播团队特意设计的细节,比如,用手语展示乐器间奏。

2023年9月,《中华人民共和国无障碍环境建设法》正式实施,这部法律鼓励电视台配备同步字幕、增设配播手语的新闻节目,并逐步扩大配播手语的节目范围。

无障碍环境不仅是物理空间的设施建设,也有信息交流。春晚无障碍转播背后,试图抹平的是影响文化共享的限制。

不少聋人朋友告诉邰丽华,因为无障碍转播,他们第一次认真看了戏曲表演。今年转播里,队友李金铭表演的豫剧《花木兰》,也让以前不爱看戏的陈静开始领略戏曲的魅力,“李金铭的手语打出了将军的状态。”

春晚的聚光灯已经熄灭,但一切不会停在原点。

春晚后,陈静在短视频平台的粉丝量和作品的点赞一直在涨。陈静对自己在无障碍转播的最终发挥并不满意,因为镜头要求,她走位幅度不能过大,表演收放不够自如。陈静计划组织一个小团队,建立一个新账号,拍视频推广手语,再把春晚的所有节目演一遍。


赵智晖在讲述春晚无障碍转播的工作。 王倩 摄

让赵智晖感到鼓舞的是,许多观众和同事们开始更留意“无障碍”的需要。

一位总台电视节目编导在参与无障碍转播项目之前,不知道聋人会听歌,“原来我们有一种不正确的想象。”

于蕾会很自然地讲起无障碍概念的流动,“不只是残疾人才需要无障碍,每个人都有可能陷入到需要被无障碍设施支持保护和助力的阶段。”

北京一家论坛的主办方联系到赵智晖,咨询他无障碍转播要如何筹备。

3月下旬的一个周六,邰丽华和中国残疾人艺术团的演员们走进北京大学做了场分享活动,台下坐了100多位对手语感兴趣的年轻人。邰丽华期待着,春晚之后,手语翻译的队伍能更加壮大,在艺术文化、电视媒体领域发挥作用。

不是仅仅用春晚来试验,而是要把无障碍转播做成标准,这是一开始,无障碍转播团队就有的野心和抱负。总台文艺节目中心、总台研究院和技术局等相关部门正在加紧复盘,与业界专家反复研讨,共同拟定总台无障碍转播白皮书,希望能尽早推出一套无障碍转播标准。

“试一试谁都能来做,只有标准,才能让无障碍转播在更大范围内推广。”他们还想把转播经验带到线下,拓宽到更多文艺表演的领域。

会不会有更多晚会开启无障碍转播;能不能有更多无障碍戏剧;博物馆能不能有手语翻译……赵智晖说,“春晚无障碍转播让许多人看到了可能,更多的需求才能长出来”。

(文内晴晴、余归零、小果为化名)

原标题:《首次无障碍转播后,他们还想“听见”更多演出》

栏目主编:王潇 文字编辑:王潇 题图来源:新华社

来源:作者:解放日报 王倩 陈欣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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