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姚望
人这一生,很难真正的选择。包括我自己,很多选择,都是被动做出来的。因此,我常常觉得不快乐,常常觉得生活操蛋。
我们的不快乐,未必都源自自己内心的想法,而是更多地受到外力的干涉,尤其是父母加七大姑八大姨,共同打出来的组合拳,让许多人二十多岁就考公考编、买房买车、结婚生子,这一套重复的流程,几乎说代代相传。
这并没有错,但是这未免也太千篇一律。
当你老了,当你回忆往事的时候,你不会想起没钱付房租,在成都睡长椅;你不会想起,在长白山上,你曾邂逅一生难忘的女孩;你不会想起,那些孤独寂寞的夜晚,你一个人吹着夏夜的风……
这些的这些,都是一种人生的遗憾。也许你遗憾过,他遗憾过,大家都遗憾过。
但是当我们看到一个人不那么循规蹈矩时,我们似乎很难喜欢上她。前几天,我写吴艳妮,我说我喜欢她的狂。也有好多人表示,对这个人爱不起来。
现在,我要告诉大家,我同样支持北大26岁的黄女士,做食堂阿姨。
很多人为她的选择扼腕叹息,觉得这是对学历与教育资源的浪费。但是只有她自己想得很明白。
她说:“自洽赢过一切体面。”
她说:“在食堂工作的时候,比在互联网大厂更快乐,做食堂阿姨是自己特别特别开心的一段时间了。”
但也许除了她自己外,少有人支持她的决定。
毕竟北大硕士=百万年薪+体制编制+社会地位,怎么能把自己“贱卖”给食堂?
这种想法,这些嘲讽,背后藏着中国社会最深层的困局——我们将“成功”变成了一个封闭的牢笼,每个人都必须按既定轨道行走,否则就是浪费、失败、荒唐。
我们为什么见不得高学历者“低就”?
答案简单,因为中国人的成功观是一座围城。每个孩子从小被灌输一个等式:读书=出人头地=社会认可=人生赢家。
科举的幽灵盘旋千年,化作今天的高考指挥棒,裹挟着每一个寒门学子踏上“知识改变命运”的独木桥。而这座桥的终点,必须是CBD的办公室、体制内的铁饭碗、年薪百万的光鲜生活。否则,寒窗苦读就是笑话,名校文凭就是废纸,人生价值就是一场投资失败。
黄女士的选择,是对这座围城的叛逃。她拒绝成为绩效KPI的奴隶,拒绝让学历成为自我价值的唯一衡量尺,选择了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可她的自由,却成了旁人的不安。
他们害怕。
害怕自己数十年如一日的奋斗逻辑被推翻,害怕自己为之拼命的体面原来可以不值一提,害怕自己辛辛苦苦挤进精英圈层,到头来发现不过是一场空。
这其实是一种更深层次的荒诞:我们口口声声认为的平等,尤其是职业平等,其实根本没有走进中国人的内心。人们依然信奉的是出将入相,成为人上人的这一套野蛮逻辑。
无数人抱怨被KPI压得喘不过气来,抱怨“内卷”毁掉了人的灵气,但当有勇士做出有别于他们的行为时,他们却化成一座大山,企图给别人施压。
这种屠龙少年最终变成施压恶龙的故事,在中国家庭里一代代传承,而那些风花雪月,那些生命确证,那些自由潇洒的人,只要真实的出现,都会被当作异类打压。
黄女士选择用健康餐窗口践行自己的传播学专业,她让师生在饭堂里养成“少油少盐少糖”的饮食习惯,这也许比在媒体上写一篇爆款文章更具价值。可惜,在功利主义者眼中,她的价值仍然被简化为“硕士端盘子”的荒诞。
因为在他们的世界观里,北大硕士的使命不是创新菜谱,而是坐在格子间里写PPT、熬夜加班、为KPI燃烧生命。否则,便是“大材小用”,便是“白读了书”。
但他们可曾想过,那些在写字楼里秃头加班、为了绩效考核焦虑到失眠的人,真的比食堂阿姨更自由吗?
我们高喊“知识改变命运”,但真正被改变的,往往只是学历的数字,而不是人生的自由度。那些曾经渴望通过读书改变命运的寒门学子,最终还是被迫走上“高薪、体制、房贷、学区房”的固定轨道,被精英滤镜束缚,被世俗逻辑定义。
所以说,如果这世上有勇敢的人,那我以为最勇敢的人,是敢于抛开世俗偏见,追寻自身快乐的人。
我想起,当年明月在《明朝那些事儿》的末尾写了徐霞客的故事。
他说,他之所以写徐霞客,是因为“我要告诉你,所谓千秋霸业,万古流芳,以及一切的一切,只是粪土。先变成粪,再变成土。”而“成功只有一个——就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度过人生。”
当年明月写徐霞客的原因,也正是我写黄女士的原因。我再说一遍:“自洽赢过一切体面。”而可惜的是,很多人活在拧巴里,根本不能自洽。
当我写完这篇文章时,我看到了“面筋哥去世”的消息。这个悲凉的网红,让我写下了另外一篇悲凉的文章《》,如果有兴趣,请移步小号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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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公号太难写了,想说些真话,也的确不容易。我所庆幸的是,一直有大家陪在我身边,才让我相信,尽管世道举步维艰,但依然有一群愿意听真话的人。这是我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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