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整整三天,谢梵声都没有像往常一样,忙着应酬,穿梭于各种场合。他破天荒地一直待在家里,敏锐地察觉到秦见鹿心情不佳。为了缓解家里压抑的氛围,他罕见地要求谢棠梨跟秦见鹿道歉。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进客厅,谢棠梨不情不愿地站在秦见鹿面前,脸上写满了敷衍:“嫂子,对不起,我那天太冲动了。” 那语气,仿佛只是在完成一项不得不做的任务。秦见鹿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心中的失望和愤怒如潮水般翻涌,连一个字都懒得说,转身大步走进房间,“砰” 地一声,用力甩上门,巨大的声响在客厅里回荡,震得谢棠梨身子一抖。
谢棠梨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立刻扑进谢梵声怀里,声音发颤:“哥,她不会打我吧?” 谢梵声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有哥哥在,没人会欺负你。”
就在这时,房间里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动静。各种物件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谢梵声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一丝担忧,刚想敲门询问情况,门却猛地被拉开。秦见鹿抱着一大箱东西走了出来,眼神中满是决绝,看都没看谢梵声一眼,径直走向客厅的垃圾桶,“哗啦” 一声,将箱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全倒了进去。
谢梵声瞳孔瞬间微缩,箱子里装的,全是秦见鹿这些年精心收藏的、和他有关的东西。有他随手写过的字条,上面的字迹或潦草或工整,记录着他日常的点滴;有他喝过水的杯子,杯沿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还有他送过的唯一一件礼物 —— 一条佛珠手链,那是秦见鹿当初死缠烂打,费了好大劲才求来的。这些曾经被她视若珍宝的东西,如今却被她像扔垃圾一样无情抛弃。
“你什么意思?” 谢梵声声音发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和愤怒。
秦见鹿拍了拍手上的灰,神色冷淡,平静地说:“没什么意思,不要了。” 她在心里默默补充:你的东西,你这个人,我秦见鹿,都不要了。说完,她转身离开,脚步坚定,再不看他一眼。
谢棠梨几乎是眼睁睁看着谢梵声变了脸色,心中泛起一丝醋意,故意说道:“哥,你要不要进去哄哄嫂子啊?”
谢梵声沉默了片刻,脸上露出一丝不屑,许久后才道:“不必,她自己会消化好,很快又会把这些东西捡回来的。” 在他看来,秦见鹿这六年,一直死缠烂打地追着他,喜欢他,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
一墙之隔,秦见鹿站在房里听到这句话,几乎快要笑出声来。错了,谢梵声,这一次,你错得彻底!
晚上,谢梵声要带秦见鹿和谢棠梨去参加慈善酒会。秦见鹿本不愿意去,可谢梵声却淡淡道:“你的闺蜜也在场,你这么久把自己关在家,不想出去见见吗?”
秦见鹿沉默了一会,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压抑,确实需要找个人倾诉,喝喝酒放松一下。最终,她还是换上了衣服。
一路上,秦见鹿都全然不和谢梵声和谢棠梨两兄妹搭话,始终闭目养神。车内的气氛异常沉闷,只有汽车行驶的声音。直到行驶到半路,突然一声巨响 ——“砰!” 刺目的车灯直射而来,秦见鹿只来得及看见一辆失控的汽车迎面撞来,下一秒,世界天旋地转,金属碰撞的声音、玻璃破碎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随后,一切陷入黑暗。
再次醒来时,冰冷的铁锈味充斥鼻腔,秦见鹿的头隐隐作痛,周围一片寂静,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也不知道谢梵声和谢棠梨是否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