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初,关东军独立守备队扫荡了河北密云县的大树峪村,宪兵军曹原田重二带着4个日本兵在大田里逮住了一个正在逃跑的青年。青年大约30来岁,黝黑发红的圆脸上,刻着岁月风霜刻画的皱纹。



原田重二

原田命令士兵搜身,从青年身上没有搜出任何东西,愤怒的原田举起枪托就打,打得青年口吐鲜血。然后又用刀鞘不断地戳他的腰部,逼问他是不是八路军的密探,为何出现在大田里。

青年从容地回答,他不过是个普通的农民,根本不是八路军的密探,也不知道八路军的行踪。原田军曹不相信他的说辞,他认为这个青年是个八路军的大人物,便命令手下士兵将他绑了,一同带着往前走。



夜渐渐深沉,原田和四个日本兵押着青年,抵达了下一个村子。在一户有三间茅草屋的人家,日本兵砸开了大门,屋里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她用颤抖的声音询问着原田半夜敲门所为何事,原田二话没说就闯进了屋里。

屋里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什么陈设和家具,只有在靠一堵发黑的墙壁旁,有一张能够睡下四五个人的火炕。原田伸手一摸,发现炕上的被子还是暖和的,看来这家人刚逃离不久,只留下老婆婆一个人守家。



“带进来!就在这里审!”原田军曹把军刀往炕上一放,身体靠在了还有温度的炕上。四个日本兵将青年连拖带踹地拉了上来,他依然保持着那种在日军看来是很骄傲的神色,面不改色地对着原田军曹。

老妇人对日军霸占房子的行为表示抗议,并要求日本兵立刻离开他的屋子,原田军曹鼻子冷哼一声,两个日本兵扯开棉被,取出棉花塞入老妇人的口中,又将她绑在堂屋里的立柱上。

青年被拉进了屋里,原田军曹用刀鞘抬起他的下巴,他依旧用那种坚定地眼神看着他,仿佛那种眼神是在鄙视他。原田内心升起一股无名火,用刀鞘狠狠地打在他的头上,青年的头被打破了,三条血柱顺着脸流到了下巴,一点点滴到了地上。



青年人猛然攥紧了拳头,奋力扑过来要打原田军曹,可是他的肩膀被两个日本兵狠狠地按住,身上绑着的绳子勒住了他的手脚,他即便有报仇的勇气和决心也无法施展。恼怒的原田军曹举起刀鞘,又朝他的身上连捅了几下。

青年人忍住身上的剧痛,在地上翻滚了几下,然后静静地躺着不动了。此时原田听到村外响起了喊杀声,紧接着是村民的咒骂声、女人的哭喊声混为一体。从声音可以判断,日军大队已经进入这个村子了。



“去把门板打烂,取三根大铁钉来!”原田军曹命令道,他想到了一个审讯的“好办法”,他坚信这个好办法一定能让这个顽固的青年开口,说出八路军的行踪和粮食、武器的储藏地点。

一个士兵走出去了,没多久就听到了他拆掉门板,取出里面的钉子的声音。大约过了三四分钟后,原田的手上多了三根很粗的、生锈的铁钉,铁钉长度约为5、6寸,虽然表面上附着一层铁锈,但依然能看到它的锋利。

原田故意用手指搓着铁钉,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吓唬正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的青年。青年虽然被打得缓不过气来,但在听到搓着钉子的响声时,依然头也不回地只顾着喘气,他将面临着极为残忍的考验。



“你是八路军的工作员!你承认不承认?”原田一边拿着铁钉,一边逼向青年。那青年依旧从容镇定,回答比上一次更加坚决果断:“我不是八路军,我就是一个种地的农民!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对付我,我还是只有这句话!”

原田愤怒到了极点,他原本指望着从他嘴里套出有价值的情报,靠着这些情报去向大队长邀功。可是从当前的情况来看,这个想法是没有办法实现了,这似乎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原田抓起一根铁钉,摁住青年的大腿,一只手扶着铁钉,一只手抓起木棍,狠狠地将铁钉敲进了他的腿里。铁钉刺穿皮肉进入大腿,连铁头的一点影子也看不到了。



“哎哟!”青年发出一声喊叫,如同五脏六腑发出的声音。这似乎是非常疼痛的,他的大腿肌肉因为疼痛而颤抖不止,钉头没入的地方随着他的颤抖在不停地流血,他的脸因痉挛而变得相当的扭曲。

“痛苦吗?痛苦的话就说实话!”原田拿起第二根铁钉,在青年的眼前比划着说道,他再次逼问青年,让他说出心里隐藏的秘密。青年使劲地摇头,原田又将第二根钉子敲了进去。

难以忍受的痛感传遍神经,青年因为疼痛倒在地上翻滚,他的皮肤因为被钉子打入而变得肿胀发紫,皮肤破裂的地方不断地渗出黑血来。可他还是不肯招,嘴里还是只有那句话!



原田无可奈何,命令士兵将他吊在梁上,先是用刀鞘、木棍拷打一顿,最后连棍子都打断了,奄奄一息的青年口鼻流血,可即便这样他还是不肯招。原田拿出了第三根钉子,这根钉子他故意选在靠近大腿根部,有软组织连接的那个地方。

这一根钉子从大腿根部打下去,锋利的铁钉穿肉进骨。常人是无法忍受这种折磨的,这个英勇顽强的青年痛得昏死过去。原田还不满意,又用木棍不断地敲打钉头,即便是痛得昏死过去的青年,也难以逃脱被继续折磨。

这一天一夜的审讯折磨,这个青年始终没有屈服。第二天一大早,青年的大腿已经肿胀不已,一条腿似乎已经废掉不能走路。原田下令将他放下,拖到村外的雪地上,朝他的后背连开了三枪。顽强的青年中枪后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然后彻底没有了气息。



守备队离开村子时,一把火烧光了所有的房屋,白发的老妇人被村民解开了绳子,她抱着青年的尸体在燃烧的房屋前放声痛哭……难道这个青年是她的儿子吗?或许是吧。

原田不想去猜测这个问题,他带着四个手下走出了村子,跑步追上了大部队,老妇人的哭声在身后不断地响起……



以上内容是日本军曹原田的回忆录,也是他的悔罪书。这篇悔罪书已经作为档案收藏在抚顺战犯管理所,今天再翻开这份档案,里面记录的每一个字都令人触目惊心,每一个字都在流血。

几十年过去了,原田的回忆依然令人心痛,依然令人无法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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