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2月17日,拂晓时分,中越边境上,二十余万解放军严阵以待。随着一阵猛烈炮击声划破长空,中国人民解放军东线四个军及大量配属、保障部队近12万人,在许世友将军指挥下,从广西向越南境内进发。同一天,西线三个军十余万人在杨得志指挥下,从云南边境的三个方向攻入越南,对越自卫反击战正式拉开帷幕。
当日,《人民日报》发表了题为《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文章。这也是新中国历史上最后一场大规模战争。此役双方总共投入兵力近50万,我方出动22.5万人,还有550辆坦克。仅仅两个军的攻势就直逼越南首都河内。这一战迫使越南将重心和军力转向北方防御,粉碎了其干涉东南亚诸国建立“印支联邦”的野心。然而,越南却将这场战争污蔑为对抗中国扩张的战争。
在国内,由于种种原因,对越自卫反击战的宣传较少,导致很多人对这场战争只是一知半解。为何越南会在短短四年时间里,从最初的“同志加兄弟”迅速沦为生死仇敌呢?今天,让我们跟随历史的脚步,回到 1979 年,探寻这场战争的前因后果及其波澜壮阔的背景。
中苏交恶与越南的站队
中越关系的转变,与中苏关系的恶化紧密相连。在越南战争期间,中国和苏联都向北越提供援助,共同对抗美国的控制,“同志加兄弟”的关系由此形成。然而,1969年3月,中苏爆发珍宝岛冲突,局势极度紧张。此后,中苏持续处于敌对状态,而中美关系开始走向正常化。越南此时却选择站在中国的对立面。1978年6月29日,越南加入以苏联为首的经济互助委员会,国内亲华派高层逐渐被排挤,不再受重用。出于牵制中国的目的,同年11月3日,苏联与越南签订了带有军事援助性质的《苏越友好合作条约》,支持越南在中南半岛的扩张。12月25日,十万历经越战洗礼的越南军队势如破竹地发动进攻。1978年12月,越军进攻柬埔寨,并于1979年1月7日攻占首都金边,推翻了民主柬埔寨,成立了柬埔寨人民共和国。
越南国内政策引发矛盾
1975年越南统一之后,开始将南方的私人企业收归国有,众多华侨华裔遭受政治迫害。许多平民被秘密逮捕、肆意迫害,他们被迫抛弃财产,带着家人逃亡。1978年8月25日,正值中越双方就华侨问题举行副外长级别谈判时,中越边境爆发友谊关事件。此次事件造成华侨四人死亡,十人受伤,其中九人重伤。当时中国仍在援助越南,中国一方面对越南进行谴责,另一方面接纳了大量沦为难民的越南华裔,并以需要安置难民为由减少对越援助,这也增加了越方的不满。联合国难民署估计,20世纪70到90年代间,逃出越南的船民介于100万至200万之间,其中有20万至40万船民被海盗杀害或者葬身大海。
南海诸岛纠纷
1958年9月4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发表声明,宣布中国的领海宽度为12海里,并明确指出这项规定适用于包括西沙群岛在内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切领土。十天后,越南政府总理范文同照会中国国务院总理周恩来,表示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承认和赞同这项决定。
直到1974年,越南普通学校九年级地理教科书中还写着,南沙、西沙各岛到海南岛、台湾岛、澎湖列岛、舟山群岛,这些岛呈成功形状,构成了保卫中国大陆的一座长城。但在1975年越南统一后,河内政府接收原西贡政府控制下的南海岛屿,其对南海诸岛归属权的官方立场开始改变,撕毁1958年越南政府承认东沙群岛、西沙群岛、中沙群岛、南沙群岛属于中国的声明,侵占了中国南沙群岛96%以上的岛屿。在陆上边境则挑起武装冲突,派遣武装人员越界进行侵扰,打伤边民,推岛戒备,蚕食边境,制造了浦念岭、平豪珊等事件。
战争倒计时
1978年12月7日,中央军事委员会下达战略展开命令。为支援柬埔寨人民反对越南侵略扩张的正义斗争,打击越南的反动势力,牵制越南侵略行动,争取我国边境的和平稳定,命令广州军区、昆明军区的参战部队及配属部队从秘密机动转为公开集结,迅速将一部分部队补充人员装备扩编为战时甲种部队,而后向指定地点开进集结。
最初预计在东、西两线集结六个野战军,以越北边境前进纵深的县级城镇为目标,用3到5天时间歼灭越军1到2个师,速战速决,震慑越南的气焰。但越南在1978年12月25日发动大规模侵略战争后,中央军委于12月31日再次召开作战会议,决定扩大对越作战规模,全线增加三个野战军投入作战,目标升级到省会城市,时间延长到15到20天,歼灭越军3到5个师,加大对越南的有限惩罚力度。
空军军区和昆明军区奉命重新制定作战计划,调整兵力火力部署。所属参战部队于1979年2月15日前完成了一切作战准备工作。东西两线的七个野战军、两个军区独立师、两个地面炮兵师、三个高射炮兵师、两个铁道兵师、两个通信团、两个防化团、空军航空兵13个师、三个独立团、十个大队全部进入待命地点。空军飞机七百余架奉命出动,随时准备歼灭入侵之敌。
空军高炮和地空导弹部队同时完成战术部署,担负中国境内的机场对空保卫任务。海军方面,南海舰队组建了一支代号为217的合成舰艇编队,在关岛以西各港口集结各型舰艇120余艘和海军航空兵作战飞机170余架待命,随时准备打击苏越可能的东进。同时,为防止苏联在北方可能采取的武力援助行动,与苏联、蒙古接壤的沈阳军区、北京军区、兰州军区及新疆军区均进入临战状态。这四大军区的一部分步兵师补充人员装备扩编为战时甲种师,各野战军离开营区,进入野战地域。
万事俱备。1979 年2月17日拂晓,在中越边界线上万炮齐发,22万人兵分两线,东线12万人在许世友将军的率领下,由广西分14路杀向越南。同一时间,西线的10万人由杨得志指挥,从云南向边境进发,对越自卫反击战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