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陆弃
2025年3月21日，乌克兰与俄罗斯在战场上再度展开空中互袭，激烈程度刷新开战以来记录。乌克兰称，从3月20日晚至21日清晨，俄军共发射214架无人机，造成基辅州、敖德萨州等多地受损，乌方防空部队击落其中114架。俄方则宣布在同一时间内击落43架乌方无人机，其中34架出现在俄南部伏尔加格勒州。此外，克里米亚上空也击落了3架无人机。这是一次大规模、高密度的无人机对攻，更是新型战争范式在俄乌战场上的深度实战演练。
更耐人寻味的是，就在战场空袭不断升级之际，俄乌间的新一轮间接接触也在悄然推进。据多家外媒披露，由卡塔尔和土耳其牵线的非正式对话正在进行，议题包括战俘交换、人道通道以及能源过境安全等“低敏感”问题。然而，几乎所有谈判通道的推进速度都远远赶不上战场火力的升级节奏。无人机空袭、远程导弹打击、特种破坏行动、边境火力侦察正在撕碎所有和平幻想，让“外交路径”一次次在硝烟中变得苍白而虚幻。
当前的俄乌冲突，已经从“地区战争”全面演化为全球军事、技术与战略体系的碰撞场。从最初的装甲冲突到炮兵拉锯，如今的战场已彻底进入“无人化主导”时代。无人机已不再只是战场上的“战术工具”，而是战略性力量投射的重要平台，成为决定城市命运、控制信息战主导权、影响国际舆论的关键技术节点。
这场互袭表面上看是俄乌之间的对撞，但本质上，是美欧支持体系与俄伊中技术轴的深层比拼。乌克兰方面所动用的防空系统和反无人机设备，大多来自西方援助体系，包括美国的“猎鹰”反无人机系统、德国提供的“鸢尾-T”防空导弹系统，以及北约空情数据支援。而俄方使用的大量“见证者-136”自杀式无人机虽为伊朗设计，但经过俄军本土化改造，已经具备全天候打击能力与更强的电子对抗能力。
这种规模级的无人化战争已彻底重塑了战争逻辑：战争不再依赖于数量庞大的士兵推进，也不再需要坦克纵深突破，而是由密集编队的无人机主导突袭、防空系统展开博弈、电子干扰系统争夺制空，最终形成“空中持久压制”。俄乌战争正在成为“未来战争”的模板。
俄方此次选择深度打击乌克兰内陆，尤其集中在基辅及西部地区，意图非常明确：拖垮乌克兰的能源系统与战时物流能力，破坏其西方援助通道，同时制造更大规模的民众心理压力，从而迫使乌克兰在谈判中让步。而乌克兰对伏尔加格勒州的袭击，也显露出另一种战术转变：将战火引向俄罗斯腹地，拉长战线，迫使俄军分散部署，同时营造“战争回流”的舆论效果，刺激俄罗斯国内的反战情绪。
然而，在现实中，这种“战略互耗”的游戏极难打破僵局。一方面，俄罗斯已在军事工业与武器自给率方面形成了系统抗压能力。尽管西方持续加码制裁，莫斯科的军事机器依然运转顺畅，乌克兰的有限袭击难以撼动其总体部署。另一方面，乌克兰虽然在技术精准度和战术灵活度方面得到提升，但其能源体系与城市命脉在俄军多轮打击后已呈现极限运行状态。大量基础设施重建难度大，西方援助效率持续下降，使其持久作战能力正面临挑战。
更危险的是，这场战争的外溢效应正在加速蔓延。从红海到叙利亚、从巴尔干到高加索，越来越多地区受到俄乌冲突的牵引，变成地缘摩擦的新点火点。特别是在全球能源、粮食、军事技术链条被这场战争深度扰乱后，全球南方国家在这场“北方人自毁游戏”中被迫承担更多通胀代价与安全焦虑。
更值得警惕的是，西方世界正在默契地接受“可控持久战争”的策略，即不追求快速结束冲突，而是维持一个“既不彻底胜利，也不完全失败”的灰色状态，使战争成为控制俄罗斯战略空间、强化北约团结、再工业化欧洲的重要手段。这种“战略平衡破坏式博弈”，正在将东欧变成一块持续流血却被政治合理化的“战争血肉试验场”。
而美国的角色至关重要。虽然拜登政府已于去年底在国会内对援乌资金面临严重阻力，但进入2025年后，特朗普回归白宫，其对战争的态度虽不如民主党高调支持，但在现实博弈中同样深度介入。这一次，他押注的是“技术优势”与“代理战争的经济性”——持续输出无人化战争技术，打击对手同时强化美军产业复苏。这不是收手，而是换了打法继续“打牌”。
在这种背景下，俄乌谈判的可能性被严重压缩。即便有卡塔尔、土耳其等国积极斡旋，谈判议题也无法触及战争根本。当双方战术仍在升级，武器仍在倾泻，社会情绪持续被煽动，所谓的“外交解决”就如同雾中灯塔，遥远而虚幻。
